“妈妈,您不能这样逼人呀!我配不上人家哪!再说,我也不能连累人家呀!”任莹莹哭着说。
“我答应您!”王五妮说:“但——您也得答应我赶紧从上边下来?”
他想不管怎么着,让她下来再说。
任母听了王五妮的话后,说:“好孩子,这我就放心了,谢谢你!莹莹就交给你了!我在阴朝地府也能瞑目了!”说完后,又补充说:“我的女儿也是个好孩子哪!她也绝对会对你好的!”
任母说完后,没有丝毫兑现王五妮要求她下来的意思,而是指着所有的人说:“告诉你们啊!我死了以后,你们谁要是胆敢欺负我的女儿,我变成厉鬼也要把你们吃了!”接着,又对任莹莹说:“女儿!谁要是真的欺负你了,你就到妈的坟上来告诉妈,我绝对不会轻饶他。”说完后,拿起瓶子一饮而尽。喝完,把瓶子一摔,大喊一声:“女儿!永别了!”然后,一头栽了下来。
“啊!”人们一阵哗然,吓得四处散开。
“妈妈!妈妈!”任莹莹失声地哭喊着,抱着浑身是血,已经摔得变形的母亲,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王五妮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与上一次相反,这次是王五妮照顾了任莹莹。
直到傍晚,她才苏醒过来。
又是一个通宵,师兄们在王五妮的软硬兼施下,又加班加点给任母打了一口棺材。
人们挖开任中民简单的坟墓,把任母也埋了进去。
所谓“叔叔”的那个家,任莹莹是不可能回去了,她回到任中民住的那间破窑洞里。
等刁栓明用给自己准备的棺材把他堂弟装殓以后,王五妮和任莹莹用了半天的时间把她自己需要的东西搬了一些过来。
他还帮任莹莹简单修理和加固了一下破旧、透风的门窗,并在里边加了插销。
晚上的时候,任莹莹不敢一个人住,就叫了好朋友石彩萍来和自己做伴。
王五妮和任莹莹的事很快就传到刘庄王家的耳朵里。王大妮气的让人给王五妮捎去口信:“赶紧回家!”
王五妮接到口信后就骑车回家了。
一进家门,他就感觉到有一种不和谐的气氛。父亲一句话也不说,使劲地抽着烟。王大妮只顾做着饭,不正眼看他。
母亲给他端过水来的时候无话找话地问:“石铺头那儿的营生怎么样啊?”
“挺好的!”王五妮赶紧回答。
“累吗?他们给吃得好吗?”王母继续问。
“不累!吃得挺好的,还有专人给做饭呢!”
“那做饭的是个女娃子吧?”王大妮不阴不阳地乘机切入主题问。
“是!”王五妮一听这口吻,便小心翼翼地回答。
“听说你很关心那个女娃子,帮了她很大的忙,是吧?”王大妮冷笑了一声说。
“她也是外乡人,无依无靠的,父母先后两天去世,挺可怜的!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吧!”王五妮说:“咱们家刚来时,有福奶奶不是也老帮助咱们嘛!帮助别人是行善积德的事。”
“说的倒好听!你这样关心和帮助人家,就不怕别人说呀?”王大妮继续问道。
“说什么呀?”王五妮看了王大妮一眼说。
“说你要和一个**分子的女儿搞对象呀!”王大妮愈说愈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要搞对象啦?”王五妮有点生气地说:“你看见了?”
“这还用我看见呀!娃子!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妈临死时,你都答应人家,今后照顾她女儿了!这还不是同意和她搞对象嘛!”王大妮更生气地说。
“和她搞对象又怎么样,她人好!又无依无靠的,我愿意照顾她!”王五妮毫不隐晦地说。
“他爸是**分子!这你应该知道吧?”王大妮质问道。
“知道呀!怎么了!”
“那你还掺和他们家的事?而且还要和她搞对象?”
“她爸是**,她又不是!难道因为她爸是**,她就不应该被帮助?她这辈子就不能嫁人?”王五妮说:“再说她父亲已经死了!”
“她是可以嫁人!但非得嫁给你呀!她毕竟是**分子的女儿呀!你娶了她,对你以后就会有影响的!知道吗?”王大妮使劲吸了一口烟,提醒他说。
“我不怕!总不能因为我受此影响,以后让我从这穷山沟里搬到城里去吧!总不能因为我受此影响,而给我这没有工作的人找个工作吧!”王五妮抬杠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在和你说正经话呢!”王大妮生气地说。
“我说的都是正经话呀!意思就是说咱穷小子一个,不怕这些!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五妮理直气壮地说。
“退一步,就说你不怕受这些影响!但她的脚……。”
“她的脚还有毛病,对吧!”还没有等她说完,王五妮就接过话来说。
“是呀,我以为你娃子瞎了眼呢!”王大妮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踩了踩,不客气地说:“难道世上就数她最好啦?五尺多高的一个大小伙子难道就搞逑不到对象了,非要找个瘸子不可呀?”
“我不在乎她的脚有毛病!我在乎的是她这个人好。”
“我就纳闷!她人到底是哪里好了?让你娃子像吃了迷魂*似的,对她这样着迷!”王大妮奇怪地问。
“她不抽烟、不喝酒、不打人、不骂人、不说脏话,不像女流氓!”王五妮由于心理逆反,不想正面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斗气地从侧面把王大妮爱抽烟、爱喝酒、说脏话,从小动辄就打骂自己的行为比作女流氓。
王大妮本来就一肚子火,一听王五妮把自己说成女流氓,顿时就火气上升,习惯性地举起拳头,朝王五妮使劲地打去。
过去,“假小子”这一拳头打在王五妮身上,他是受不了的。可如今打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起到作用。也许是她老了,劲头小了;也许是他长大了,承受力强了。
这一拳虽然打得不是很疼,但却激怒了王五妮,激起了他对童年的回忆。从记事以来,他就经常挨王大妮的打骂。他曾发誓“长大以后,非打她稀烂不可”。想到这里他就顺势推了她一把,开始兑现自己的“誓言”。
这一推不要紧,王大妮就“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王五妮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把她推倒了,顿时感觉自己长大了,受她“欺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但当他看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王大妮时,突然后悔起来。
“父亲常年不在家,四姐有病,母亲生自己时又晚,大姐为了照顾这个家,不愿意远嫁,只找了本村她自己并不喜欢的丈夫,平时在母亲这边的时间要比在她自己家那边要多的多。大姐虽然脾气不好,说话粗鲁,小时侯老打骂自己,但她还是很呵护自己的,虽然自己后来已长到1.78米,成了大小伙子,但家里有什么重活、累活她还是都抢在前头,当自己要干时,她总是拦着说‘你还小,你不行,别累着了,我来吧!’”想到这里,王五妮的眼圈湿润了。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小人”,那样的“小肚鸡肠”。一个大小伙子竟有能耐推打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他后悔了,赶紧把王大妮扶了起来,抱着她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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