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臣》
第44节

作者: 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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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老夫人选人的时候很有一手,这位周姨娘受宠时也并未恃宠生娇,后来失了宠,也不见嫉妒恼怒,只是安安分分地守着后院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许是因此缘故,后来叶水香进了门,用手段赶走了临淮候身边不少莺莺燕燕,倒是这位不瘟不火的周姨娘,被侥幸留了下来。
  前几日,临淮候被白瑶瑶一阵挤兑,心里不免对叶水香生了不满,也就不想再去她的屋里过夜了,最后思来想去,倒是记起了这个被他冷落多时的周姨娘。
  周姨娘这几天难得被临淮候记起来了,心里却也没有多少感动,她本就对临淮候感情不深,只当对方是主子服侍,后来在后宅如此磋磨多年,如何不知道男人的恩宠是世上最靠不住的呢?
  因而,见了临淮候来自己的院中过夜,周姨娘也只是平静以待,拿出了自己当年做奴婢时候服侍主子的态度尽心侍奉,安安静静地没有多话。

  临淮候被她服侍着沐浴过,又用了碗宵夜,也不免对过去的浓情蜜意有了几分怀念,感慨道:“这些年冷落你了,难为你还记得我爱吃汤圆。”
  周姨娘道:“侯爷年轻的时候念书到半夜,老夫人总是叮嘱奴婢为您煮一碗汤圆的。”
  临淮候听她提到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没怎么变过。”
  周姨娘微微低了头,露出了衣领下一截雪白的后颈,她抿唇一笑,很有些娇羞的意味在其中:“侯爷……”

  周姨娘容貌并不美艳,但肌肤白净,眼角虽然生了细细的周围,已经不再年轻了,但这些年衣食无忧的生活过下来,反而给她养出了几分温柔似水的端庄秀气,与当年还是丫鬟时候的低卑模样大为不同了。
  昏黄灯火下,越发显得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临淮候看着周姨娘那娇羞的模样,心思一动,放下了手中的碗,顺势握住了周姨娘的手,凑到她的颈子边,轻轻一嗅:“你好香呀……”
  灯火葳蕤,床幔低垂,摇曳了一室春光。
  床笫间,临淮候刚发泄了一场,看着红色被褥间那具雪白的娇躯,心中大为畅快,正要再战,却听见外面房门被接连不断地敲响,“砰砰砰”地十分扰人。
  “什么事?”他带着几分火气地问道。
  有人在外面惊呼:“侯爷,侯爷,夫人不舒服……您快去看看吧?!”

  临淮候一腔柔情被这鬼哭狼嚎叫了个精光,看着躺在的被褥间汗湿头发的周姨娘,他皱了皱眉,正要叫外边敲门的人滚,却蓦然被抓住了手。
  周姨娘握着他的手,睁开了眼睛,柔柔地看着他,轻声道:“侯爷,夫人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今日既然请人来叫了您,必然是有急事的。”
  临淮候拧着眉,不悦道:“她能有什么急事?!”
  周姨娘心知叶水香是个不好相与的,自己今日若是真的将临淮候留下了,恐怕就会将叶水香得罪个彻底。而临淮候向来耳根子软,等他与叶水香重归于好,自己再被冷落下来,恐怕日子就不会再向如今这般好过了,倒不如就将临淮候推给叶水香,两边都不得罪,等他们重修旧好,自己也可以安心过日子。
  如此想着,周姨娘声音更软了几分,体贴地说道:“侯爷,夫人身子不好,平日里怕扰着您,都不肯说。想来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才来请的您……您就念着写么多年的夫妻情谊,去看看她吧。”
  临淮候心里虽然对叶水香有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这股子怨气已经消减得差不多了,又听着周姨娘这番劝,心中果然动摇起来。
  见他动摇,周姨娘自己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干脆爬起来服侍临淮候穿衣,口中道:“这几日您冷落了夫人,想来夫人心中也不好过,您就疼疼夫人吧?”
  一面劝着,一面替临淮候传好了衣裳鞋袜,把他推出了门。
  临淮候心中还有些纳罕呢,心道,怎么觉得周姨娘嫌弃自己得很,这么着急地将自己往外边推?

  周姨娘叫住了自己院里一个丫鬟:“点上灯替侯爷照着路,注意些,夜里太黑,千万莫让侯爷摔了。”
  见到周姨娘还特意嘱咐丫鬟,临淮候又忽然定下心来,他就说嘛,怎么会有女人舍得将自己往外边推呢?周氏心中必然是爱着他的,只是处处以他为重,为了令他开心,甚至舍得将他拱手让人。
  临淮候想到这儿,也回过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关切地道:“你也是,夜里风大,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切莫着凉了,我先去夫人那儿了……”他说到这儿,本想叫一声周氏的小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得悻悻作罢,跟着打灯笼的丫鬟走了。
  周氏目送他出了小院,就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叫住自己的丫鬟:“去打桶水来,帮我擦洗一下。”
  她心里半点儿也不稀罕临淮候的温情,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差点儿连他的模样都记不得了,如今送走了人,自己也好擦洗一番身上的黏腻的汗水再睡。

  只盼着叶水香可以将临淮候的心再度收回去,日后也不要来打扰自己。
  临淮候出了周姨娘的院子,心中仍有几分怀念周姨娘的滋味,所谓小别胜新婚,他与周姨娘何止是小别呢?多年不见,她虽然不年轻了,却比年轻时候更加柔情似水温婉端庄了几分,服侍起自己的时候,依旧如当年那般恭顺服帖。
  小丫鬟提着灯照亮了前路,一直走到叶水香的院子。
  临淮候看着候在院子门口的丫鬟,问了句:“夫人怎么了?”

  丫鬟恭敬地回答道:“侯爷,您快进去看看吧,夫人的心悸病犯了,方才还在一声声喊痛呢!”
  叶水香的心悸病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每次都会犯的恰到好处,譬如之前白瑶瑶在府中的时候,五次里有三次都被白瑶瑶冲撞的,每到这时候,临淮候就会重罚白瑶瑶。
  而如今,白瑶瑶不在了,叶水香的心悸病又犯了,那就不是白瑶瑶顶撞的缘故,根源转而出自临淮候的身上了。
  临淮候走进屋中去,只见床榻间躺着一个病西子似的美人,披着一件淡青色的外衣,露出底下单薄的红色肚兜,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唇色苍白,面容憔悴,却丝毫不影响其外表的秀美。
  正是叶水香。
  临淮候走过去坐下,看着叶水香这幅娇怯柔弱的模样,从周姨娘那儿出来还未浇灭的欲/火,似又重新被叶水香那红艳艳的肚兜外雪白柔韧的肌肤点燃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道:“听下人说,你心悸病又犯了?”
  叶水香看着临淮候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焉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伸出白皙细长的五指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将那呼之欲出的饱满更挤出了肚兜几分,引得临淮候的目光都发直了。
  她苍白的面上浮现淡淡的红晕,有些羞涩地垂下了眼帘,似乎是在为自己拿这等事烦恼到临淮候有些羞愧,轻声说道:“都是老毛病了,下人们非要拿这事烦恼侯爷您……妾身……妾身……”
  说着,有些痛苦地皱起了眉,低低的呻吟起来,似乎是心口又开始绞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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