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婚去婚来(5)
大赛尘埃落定当晚,送走了全部客人,我们终于长舒一口气。大赛虽然屡经波折,效果打了折,有遗憾,也不圆满,但总算完成了,比我们想象中的多败俱伤要好得多。回顾大赛过程发生的点点滴滴,我内心感慨良多,心中还有许多谜团未解。特别是网帖风波到底是何人制造,也怎么突然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量,能够面对网民临危不惧收放自如;钱学文自告奋勇去找蔡婉玉,突然间宣布离婚,闪电般与蔡婉玉重新结合,这其中是否暗含玄机,我无从知晓。钱学文离婚早有前兆,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与蔡婉玉的闪电婚姻。之前,钱学文对与她与蔡婉玉的交往只字不提。如果他们交往已久,他对与我没有保密的理由。蓝云彤让我去找蔡婉玉,最大的可能是这个网帖风波与蔡婉玉有关,即便不是主角,也是个知情者。可是,假如他们早就搅到了一起,蔡婉玉的行为钱学文不可能不知晓,钱学文到底意欲何为呢?这些谜团如乱麻几乎窒息了我的思维,而我又不能像以前一样,当面去问钱学文,特别是看到他身心俱疲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给他心里添堵。我觉得经过上次的婚礼惊魂后,我们俩的心里突然间便生了隔膜。我决定,过几天,找个机会,与钱学文好好谈一谈,顺便告诉他我决定退出世纪文化传播公司,直觉告诉我,世纪文化传播公司早晚要出事。
我们单位原定周五召开的党组会,因为丁景明局长参加一个全国工商部门打击传销工作会议而延迟了一周。按照惯例,这样的单项工作会议都是分管局长参加,但丁景明这一次却执意要亲自参加,别人也不好说。这可急坏了我们这批进入最后候选处干名单的人。丁景明外出开会期间,云城发生了很多事,待他回来,与省工商局有关的事都顺利解决了。会议延迟一周,还是召开了。党组会的重头戏是这次处级干部选拔任免人选问题。我没有得到提拔,但受到了重用,由副调研员转任人事处副处长,主持工作。据参加会议的吴阳后来说,本来丁景明是决意要一步到位,把我直接提任人事处长,但其他党组成员表示异议,戴秉德保持沉默,没有表态,副局长吴阳提出了这个折中的方案,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就一致通过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心里有些微的遗憾,但完全接受,毕竟人事处这个位置太重要了,让我这个初涉机关的文人来主持,我对省局党组已经是感恩戴德了。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我的竞争对手杨晋元被发配到云城最偏远的青宁市工商局任副局长。事后,有人对我说,杨晋元在对待机关文化建设上,聪明过了头。那个时候,我已经主持了人事处工作,由闲人变成了大忙人,也就无暇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第三十一章当务之急(1)
主持人事处工作,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也是重要的转折点。我决心沉下心来,干一些与全省工商系统人事制度改革发展有益的事。从大处说,居其位必须要谋其政,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自私一点,我个人也急需建功立业,稳住脚跟,打消干部群众对我的疑虑。如果我不能在短时间内,开辟一番新天地。我不想给人留下不学无术,只会抱丁景明大腿的小人庸人的印象。如果一个月前,有人说让我主持人事处工作,我自己可能都不相信。可一旦走上了这个位子,我心里的想法变了,最初的狂喜沉寂后,又产生了新的欲望。我告诫自己要戒骄戒躁,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我四十不到,说不定还大有作为。当前,最为要紧的就是要尽快转正,去掉不伦不类的“主持”二字。没有主持前,我的目光都是向上看,盯着丁景明、吴阳、戴秉德,现在我必须调整焦距,一分为二地看待机关的人事是非。搞人事工作不懂人事,岂不是贻笑大方。我要打牢根基,尽快夯实群众基础。
我决定,就从人事开始。我让处里的小方把全局机关干部的档案和全系统科级以上干部履历调出来。不看不知道,仔细研读,这些档案还真是蕴含着玄机。这几年,省局机关加大了干部调整力度,基本上都是通过考试来选拔干部的,这种方式对于我们这些科班出身的人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也挫伤了一大批老科长的积极性。这些人大都是转业退伍军人,工作经验丰富,但文化程度不高,优点和劣势分明。尤为关键的是,这些人能够进入省局机关,本身就说明他们的背景非同一般,如果为我所用,他们将会影响到一大批人。这些资源优势用得好,便可以转化为现实利益。如何发挥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发挥他们的专长,是一个急需解决的辣手问题。
以前遇到这类重大问题,我十有*会想到钱学文,请他参谋出主意。但现在,我已经开始堂堂省工商局人事处工作,必须独立开展工作,而不能听人摆布,做钱学文的傀儡。自从他与蔡玉玉结合后,我们俩心里都明白,已经再也难以回到以前无话不说的兄弟状态。而我,在拿到任命公文的那一刻,便决意与钱学文保持距离。处在这个核心位置,我身边已不再缺乏高参和人手。人事处郭刻明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原来在部队便是副团级参谋,转到省局虽然享受副团级待遇,但十几年来,在主任科员的位子上愣是没动。五十出头的老郭整天牢骚满腹,以酒消愁,消极怠工。他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经常在机关发泄对我的前任不满,指责他是个媚上的的哈巴狗。我到人事处工作一周,其他同志都主动向我汇报工作,唯独老郭没有,老郭甚至不拿正眼瞧我。我感到处理的气氛很不正常,很大程度上在于我还没有取得同志们的信任,或者说还没有树立威信。其中,最关键的是老郭。如果不能及时稳定老郭的情绪,就难以做到安定团结,作为处长,连处里几个人都领导不好,还奢谈什么群众基础开拓创新。我敲开老郭办公室之门的时候,他正在网上玩游戏,见到我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好像机关的效能建设各项规定与他无光。他只是象征性地欠了欠身子,并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指敲击桌面,两眼盯着电脑。那架势,好像在说,我就是上班玩游戏,有本事你就处罚,我无所谓。他以这种特有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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