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失笑,收回思绪薛唯一快速穿过人群,来到后台。
作为待包装的第一歌女,她等下还要登台表演,不知台下那些曾经熟悉的名流们,看到她现在这模样,会如何放肆嘲笑。
深呼吸调整心态,嗓子有些痒,她昨晚因照顾妹妹有些着凉,担心影响发挥,薛唯一伸手去拿一旁的水杯,却抓了个空。
望过去,只见一张清冷熟悉的面孔。
“离开江城。”陈易安抬手将杯子扔到地上,玻璃杯“啪”一声碎裂。
“像它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薛唯一皱了皱眉,抑制住心慌愤怒:“不可能。”
江城是她的家,父亲和妹妹都在家里,何况你陈易安也在这……
“说吧,要多少钱?”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眼底满是轻蔑。
见他就这样自然的问出这个问题,薛唯一在心底一阵冷笑。
那都是薛家的钱,他用薛家的钱,让她滚?
“你给得起吗?”
“说。”她的回答让陈易安有些不耐,还夹杂着一丝愠怒。
“整个陈氏企业。”薛唯一抬眼,漆黑的眸子满是坚定。
“痴人做梦。”
她不是痴人,也没有做梦。她知道,只要是江城的东西,就没有陈易安给不起的,只凭他愿不愿意。
薛唯一就料到会是这答案,她没有说话,转身兀自面对着化妆镜,捏起一支口红,细细涂抹。
口红是正红色,在她白净的脸上略显浓艳,她原本并不喜欢,但来之前苏觅特意找到她,为她挑的裙子化的妆面。
苏觅的眼光,是不容置喙的。
镜中女人红裙勾着一握腰肢,吊带纤细,恰到好处勾勒精致的锁骨,她不说话时,眼角眉梢,颇有两分苏觅当年风范。
只是她还不够艳,不够狠。
“五百万。”陈易安目光从她纤细的后脖颈收回,冰冷的声音打破沉寂,“够不够?”
薛唯一回眸,想起两日苏觅的说教,愤恨掩下去,取而代之两分慵懒,“您觉得呢?”
陈易安眯眼:“你……”
“陈总!”
一声粗犷招呼打破二人对峙,不知是谁放出消息,说陈易安在这,媒体记者蜂拥朝后台涌来,话筒与灯光打在了二人脸上,恨不得立即搬上头条。
“陈总很少正式露面这种聚会的,请问这次是什么原因让您改变了主意呢?”
“是旁边这么小姐吗?这不是薛小姐吗?她又回来了?”
薛唯一挑眉,眸光微转时已明白记者们误会,换做从前她早已解释或落荒而逃,而今……
她挑起璀璨如花的笑意,大方的搂住了陈易安的胳膊,后者微微一愣,她置之不理反而向他笑的越艳:“五百万?没有诚意。我不信在你这儿我就值这个价,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我走?”
陈易安没料到她突然发难,面色沉了沉,正要推开她,不料薛唯一先将他手臂抱紧,树袋熊一样的架势令陈易安皱了眉。
他要是再用力,怕是两人都要摔倒地上,正犹豫时,记者已经见缝插针提问。
“薛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陈总舍不得你走?”
“意思就是,薛小姐跟陈总破镜重圆了?”
“陈总,既然这样,那对于薛小姐到慈善会抛头露面您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曝光越多,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陈易安没急着回答,反而先低头看向身侧的女人。
她笑的玲珑狡黠,微微抬起小脸时当真像讨好人的猫咪,可他知道,这柔美笑意下藏着多锋利的爪。
忽然有些后悔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好像变得更加坚韧了。
陈易安冷着的一张脸,直接把周围温度降到最低,薛唯一却好似无知无觉:“你们看他现在这脸色就知道什么态度了。这不,要给我五百万,让我别做了。”
“那薛小姐的态度呢?”记者顺杆往上爬。
“我喜欢唱歌嘛,陈先生慢慢也会理解的……希望大家能关注艺术本身,等下我上台,大家别忘捧场哦。”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借着陈易安的东风,记者哪敢不应。
薛唯一见宣传效果已经达到,不动声色放开陈易安手臂,她挽起碎发配合记者拍了几张照片,被晾一边的陈易安不见动怒,反而勾起唇角。
连他陈易安都敢利用,薛唯一,你本事渐长。
约莫十几分钟,媒体拍够照片离开,陈易安也不再隐藏厌恶,皮笑肉不笑看她,“薛唯一,把你演的这一套套放影视圈,能当影后了,但是放我这儿,不够格。”
“哦。”薛唯一淡定坐回梳妆镜前,冷漠与方才温柔亲昵模样判若两人“我又不傻陈总的戏子,够不够格有何所谓?”
“五百万明天打你卡上,自己滚。”
“我马上要登台了,陈总慢走不送。”
“不识抬举。”
薛唯一没再做声,对着镜子补妆,陈易安担心等下再来一批记者,跟她耗不下去,冷笑一声举步离开。
直到确定陈易安脚步声远去后,薛唯一绷紧的脊背才放松下来。
这一场硬仗,她不知自己能坚持多久。
夜宴聚会难免声色犬马,有人台下嬉笑品鉴,自然有人台上风雅助兴,薛唯一之前在后台补妆时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加之她上台排名靠前,刚坐没多一会儿,便念到了她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登台,台下多数人可能都认识她,等下不知是个怎样的情形。
望着光线凝聚的高台上,薛唯一深吸了一口气,下一个,就是她了。
台上主持人激昂致辞,满面红光:“感谢宁小姐的出色演出,果真惊艳,独舞探戈名不虚传……当然看够了曼丽的舞姿之后,少不得妙歌助兴……下面有请,不夜城——化茧!”
听到自己名字,薛唯一深吸口气,提起裙摆,顶着聚光灯上前。
因为不想看见台下众人,她低眸喘了一口气,微微敛眸的样子颇为柔美,配乐起,她纤细的腰肢随着韵律摇摆,右手紧握着话筒,徐徐开口。
“别在阴雨天中谈寂寞,别在婆娑华发时说错过,别在伤情时候唱离歌……”
大概因为感冒的缘故,嗓子略微沙哑,但也正因如此,多出两分无端的妩媚来,本是遗憾的歌词配上阅尽千山的情感声线,尤为动人。
台下老板们本在推杯助盏,听到这别具一格的唱腔时,不禁回头望去。
台上的女人不曾抬头,红裙摇曳,距离远了只能看见她朱唇一点,但恰是这一点,仿若心头朱砂痣。
“咦?这女人哪请来的?”
“她可不是什么舞厅歌女,她是薛正天的女儿。风水轮流转哪,三年前还高高在上的薛小姐,现在居然出来卖唱了。”
“卖唱算什么,她在不夜城里陪酒的样子,可比这还风*。”
“就是这个**,不给老子上,不就是嫌钱给少了?老子只是不想为这样脏的女人花钱,免得长她身价!”
“你还别说,婊是婊,这嗓子还不错。下次多花点钱,让她在床上也这样叫给本少听。”
下面的议论言语一个胜一个的污秽,却并不影响在台上出色的表演,原本就具有磁性的嗓音,配上八十年代风改编的唱腔,端的是无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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