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80年以后,又出现了一种新的情况,外出逃避计划生育的。
除第八种情况外,其余情况以农业人口居多。
从糊口手段看,主要有打拳卖艺、熬膏卖药、行乞打板唱莲花落、打卦算命、手工工艺(主要是纸、竹制作的小玩具)、小偷小摸、捡收破烂等,建国前还包括相声、评书、大鼓等曲艺世人。
从组织形式看,分为江湖和海青(即非江湖)。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后面会单独叙述。
这个群体百分之七八十是人全家外流,有的还带着板车甚至带有拉车的牲口,以竹杆、塑料薄膜在车上扎棚,无论到哪里,停下车就是家,应该算是不烧油的绿色房车了。
有了固定住所后,我们就经常和老乡们结伴出去开香了。老乡当中有个姓吴的会刻章,外号“垛子吴”(“垛子”属春典用词,指公章)并以此为生计。所以,很多人都花钱刻了自己家乡公社的章,方便在外使用。我冒充自己是河南人,自然就借别人的垛子用稿纸写介绍信,出门也不再怕被人询问。
记得有一次去南宁,正值夏秋季节。南宁站东头友爱路地下道旁边,有一段百米左右的废弃道路,是友爱路改立交前的一段。路西是南宁站的墙,路东是友爱路地下道。靠墙的路边有一长排雨棚,好像曾经是菜市场,后来可能不用了,雨棚前面的路边就成了附近构件厂摆放预制楼板的场地。白天妻子到街上乞讨,我坐在楼板是守着行李,晚上我们就在楼板后面的雨棚下面打地铺睡觉。
由于这段路北头的原平交道口已经封死,形成100米长的断头路,晚上基本没有人走。楼板后面也比较隐蔽,这里自然也就成了偷情者的天堂。我们睡在那里,欣赏过许多幕活春宫。
一天晚上,人满为患,离我们睡的地方五米处就有一对,虽然前面摆了五层楼板,但也只到腰部的高度,友爱路的路灯能清晰的照亮上半身。这一对来到就迫不及待抱在了一起,男人背对我,女人面朝我,只能看到脸部。好像要做什么小动作时,女的朝我睡的地方指了指,男的回头看了一下,摇摇头,可能是说睡着了,也可能是不必管他的意思,然后只看到男的先弓腰后又前挺,接着就看到女人面部表情有一点点忍着疼的样子,突然把嘴巴张的很大......
27.
等那女人嘴巴慢慢合上时,宋开玲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进去了”。我就不明白了,这时候张嘴有什么用啊?难道嘴巴与某个部位之间存在联动功能?
接下来这两位就不管不顾的放开了,贴在了楼板上,这时虽然是侧面朝着我,但由于路灯照不到楼板以下,所以也只能看到从腰到大腿一段白色,只能凭动作去想象。看着他们凭着楼板的依托,一会正,一会反,一会前,一会后,一会站直,一会弯腰,一会用手,一会用嘴,T M上帝创造的器官一个都没浪费,直让我长见识了,凭我仅有的一两年积累的知识,想都想不到事情原来可以这样多姿多彩啊!
有人说过这种事情看到了秽气,还TDD真应验了!早上起来孩子就发烧,知道他有肺炎病根,不敢怠慢,马上坐5路公交车到朝阳广场(也可能叫七一广场)下车,送到红会医院去打点滴。回来后快十点了,这种情况下,只能让孩子睡觉,不能再背着他去饭店讨钱了。可是我们刚来到南宁,身上没有多少钱,还要保证孩子看病,怎么办呢?突然想到以前去广州时,看到过写张纸坐在路边乞讨的(后来知道叫告地状),自己当时都看的鼻子发酸,还给了钱。是啊,孩子不能颠簸,写张纸让老婆抱着孩子坐在路边摆上,就能让孩子休息了。马上去买来笔墨,又到建筑工地找了个水泥袋子,撕出中间一层干净纸,大笔一挥,把原来需要每天重复口述的情况和孩子的病情,一次性写在纸上,就让宋开玲抱着孩子去繁华的百货大楼附近告地状了。
晚上回来后,宋开玲说觉得今天“香厚”(属春典:指讨的钱多),清点一下,果然不错。开口找食客乞讨,倒人胃口,多数不愿施舍,还要多说话,多跑路,每天只能讨到五六元;现在坐着不动,省嘴省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互不影响,别人倒愿意帮助,一天讨了二十多元。看着手中一角、两角、伍角甚至一元、两元面值的钞票,着实感动。因为当时的工资标准是每月30-50元,我离家时有月薪是34元,伍角钱就够一家人一天的菜金了。至今仍觉得绿城美,绿城人更美!治安也比其它白话(粤语)方言区的城市好很多。就我走过的白话方言区来看,南宁当数首善之地。
几天后,我们从南宁爬货物列车返回柳州,列车走走停停,几乎每个小站都要停下让车(当时是单线铁路),在露圩站停车时,看到铁路两边堆满了小山一样高有甘蔗,应该是等候车皮发运的。虽然有人看守,但甘蔗堆实在太高太长太大太多,不开大汽车来装都不会被发现。当时正值凌晨,下车在甘蔗垛边小便后,分三次扛到车上三捆,并用带着做饭用的菜刀砍头去尾,只留中间三分之一,在列车运行的时候把两头扔下去。车到柳州南站,下车就是家门口,分两趟搬回家去,吃了整整三个月。
28.
最初的一两年,不会做生意,也没有地方打工,我们基本是以柳州为根据地,经常外出乞讨,到城市就摆地状,到乡镇就讨米。在城市乞讨最怕的就是被“收容遣送”,一旦被收容遣送,绝对会弄清户籍地,一切都完了。因此,基本是打游击,一个城市最多呆两三天。过程基本千篇一律,无须详述。
有一次从柳州经来宾、河里、北泗去了合山市从合山,返回柳州时,晚10点在合山站看到一列煤车,因为合山是煤矿城市,以为是外运的煤炭,就爬上去铺开行李沉住气的睡觉了。半夜被一种巨大的“啌”、“哐”的机械声吵醒,睁眼一看,灯火通明,好像到了一个车站,但感觉对这个车站没有一点印象,忙站起来观察。这一看非同小可,简单惊呆了!
我看到前面隔一节的车厢被推进了一个圆型筒状装置后,那装置马上旋转180度,把煤倒了下去,然后再旋转180度,把车厢转回原位,这一过程只用了一二十秒,速度太快了。由于在煤矿长大,在矿上的矸石山下边就见过类似的装置(当然,是小型的),知道它叫翻车器,学名叫旋转式卸车机。如果人在车上,翻转后就会掉进几十米深的煤仓,并被一车又一车的煤埋进里面,绝无生还的可能!这时前面相邻的一节车厢已经被牵进翻车器,想喊醒老婆孩子收拾东西尽快下车显然来不及了,我踢醒宋开玲吼叫:什么东西都别要,火速背上孩子爬下车!
我站在车上挥动衣服拚命喊叫以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只要老婆孩子能下去,在车进翻车器的一瞬间我也能跳下车去。万幸的是,站在推送机车前面的铁路调车人员及时发现了站在车上的我,指挥机车紧急停车,并一遍又一遍地连续吹响三短声的尖励哨音向翻车器操作人员示警。很快,所有机器全部被关闭,周围骤然静了下来,调车人员和火车司机从机车方向跑了过来,翻车、牵引等工人也从操作室出来查看情况。
这时我知道危险已经解除,忙从车上把行李装起来背下车。司机和调车员来到跟前就发火:你找死呀!这时,机器操作人员才明白发生的情况,跑过来就踢我,还想继续动手时被我妻子挡住了,这里他们才看到不只是我一人,还有老婆孩子,于是纷纷指责,我也不断道歉,并解释想爬车回老家,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通过他们训人的话语,才知道这里是合山电厂,当时在合山站看到车头向东,知道是往北泗方向再转来宾方向,哪想到车站东头还有这么一条专用线呀?这次真是命悬一线,再晚醒两分钟就彻底葬身煤海,毫无声息的消失在电厂的大锅炉里!
工作人员继续工作后,我们一家三口顺着铁路走了三公里,回到了合山站,宋开玲吓坏了,说什么也不敢再从合山上车,只好又步行四公里去了北泗站,爬上拉煤的火车到来宾,再转其它火车回到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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