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眼神瞟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道:“夫人,刚才发生的事情先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现在心情可能不大好。”
心情不太好?!南枳暗翻了个大白眼,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难道不是永远一副冷漠脸吗?
不过自己要是因为送苏旭去医院而把他丢下,按照他小气难测的性子,苏旭这小子可能就倒霉了,得罪那个黄小姐可能只被劫色挨打,若是慕淮期可就不好说了。
这时,一旁的陈倩倩突然举手道:“我带了驾驶证,把车钥匙给我,我可以带他去医院。”
南枳蹙眉,缓缓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陈倩倩扶着苏旭眼神闪躲,讪笑道:“呵呵,只只你还是快去找淮期哥吧,他肯定等急了,你们夫妻俩许久不见了也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对吧徐特助。”
徐信笑道:“还是陈小姐想得周到。”
培养个锤子的感情,南枳知道这货肯定是想到若是自己不去,慕淮期可能会来抓人,所以又怂了开始卖队友。
不过这也确实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南枳没打算不跟慕淮期回去,所以没再说什么,觑了陈倩倩一眼,然后道:
“那行吧。”
说完从包里把车钥匙掏出来,拿在手上,临了又不忘叮嘱道:“不过你很久没自己开车了,记得开车小心点,别把我的车给磕了,它可是我最近的新宝贝,很贵,还是限量版。”
陈倩倩开车上路其实还好,就是她的倒车技术,就两个字,死烂。大学时刚拿到驾照,她家车库的车无不被她糟蹋过,南枳真不知道当初她怎么考过科目二的。
保时捷这种车要是刮了磕碰了,修理费不是一般的贵,如果再损坏里面的零件,更换那更是天价。虽然以南枳的经济状况能负担得起,可还是会肉疼啊。
看着闺蜜一副不放心的样子,陈倩倩瘪着嘴,有点不服:“你这是不信我的技术?当年我可是一次通过拿下驾照的好吗!”
“那你还前科累累?”南枳无情地一击必杀。
“额~好吧好吧,那我不放车库,我晚上就放门口,直直地放那,这总行了吧!”
南枳轻笑一声,把钥匙抛给她:“挺好,就这么办。”
之后四人坐了电梯下到了一楼,陈倩倩和苏旭跟在后面,南枳和徐特助率先走了出去,就此分道扬镳。
酒店外面月明星稀,连浓墨般的夜色也似乎被城市的璀璨灯火所消减。
原屋广场因为宴会未结束的缘故而显得清冷寂静,南枳站在阶梯上瞧见下面红毯前停着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单纯视线无法穿透漆黑的车窗看清内里。
南枳眸光流转,随后踩着高跟鞋慢悠悠走下去,徐信则先一步过去把后座车门打开,随后站在一旁等待。
这时车里慕淮期也出现在南枳视线中,他坐在白色座椅上,西装放在一旁,身上只穿着一件解了两颗扣子的黑衬衫,整个人在车内灯光笼罩下显得越发清冷慵懒,眼帘微垂似在全神贯注看着手上拿着的一沓质料,时不时在翻看着。
即使车门开了他也还是那副薄唇微抿、不为所动的冷峻表情。
南枳脚步在车前顿住,杏眸盯着他看了半响,心里也是有一股气在上涌。
呵~
他这副不悦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啊?是对我不满吗?那我对他更不满,他自个做了什么心里没点自知?
也对,一个狂妄自傲的男人会惭愧才是见了鬼了。
见南枳迟迟不动,徐信踌躇着开口催促道:“夫人。”
南枳闭了闭眼,轻吐出一口气,暗暗念叨:没什么,没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心里洗脑了自己一遍,然后才弯腰坐了进去,紧接着的是沉闷的一声“嘭”,车门被徐信关上。
不知道是空调调太低的原因还是旁边这个冷面人制冷,南枳感觉有些不适,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有点凉嗖嗖的,起了小球。
但南枳没有表现出来,手肘撑着车窗看向外边,一个眼神都不给身旁的人。
那边徐信径自坐到副驾驶,紧接着回头扫了一眼后座的冷面夫妻二人组,最后把目光放在男人上,开口问道:“先生,回哪?”
“回御景。”
“回外滩。”
任谁也没想到南枳和慕淮期这两人会同时出声,话音刚落,车厢内就再次陷入死寂,本就僵持的气氛也更加的微妙紧张起来。
徐信没有再说话,适时地转身面向前方,非常娴熟地静静等待指令,就连驾驶座上的开车司机也挺直了腰板,大气不敢出。
车后两个祖宗时隔一年闹别扭,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回避都来不及,哪里敢吃瓜。
车后座。
当慕淮期听到南枳说要回外滩时,意外的放下手中资料,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现在都住在外滩?”
听到他先开口,南枳也把投在窗外的视线拉回与他对视,勾着红唇颔首,精致眉眼也弯成月牙的形状。
“是啊,一年前你刚走我就搬进去住了,所以现在我住习惯了外滩,如果你想回御景住的话,那就让徐特助在城滨江口放我下车就行,反正也正好顺路。”
慕淮期微微愣怔,眸中女人五官精致,红唇琼鼻,此眉眼含着笑时更是给人一种玫瑰初绽的惊艳感。
记忆中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明媚自得,虽然有时会有点娇矜小作,但却不会到惹人厌恶的地步,分寸总把握得恰好处。
慕淮期无法否认,南家南枳确实是一个从外观到性格都能令人满意的妻子,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娶她,毕竟两家娃娃亲这种虚无的口头承诺,他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南家需要扶持,而他需要一个妻子,各自互利,也各有所图。
慕淮期以为南枳一直心里明白,所以自己做什么即使不通知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或者想过问的意图。
但此时,他有些不确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年未见疏离了的原因,南枳的神情语调虽然也和记忆中的没两样,但就是莫名感觉有哪里不对,像隐隐透着不满,话语中掺杂着针刺。
慕淮期不禁剑眉微蹙,墨眸渐深。
夫妻两人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的空隙各坐在两侧,一个假笑盈盈,一个冷淡如冰,然后莫名僵持着。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又骤降几个度。
过了半响,南枳被慕淮期盯得有些发毛,收敛了笑意,别开了头看向窗外夜色,凉凉道:“算了,当我没……”
慕淮期却看着她的后脑勺,突然打断她的话,说了一句:“听夫人的,去外滩。”
话一出,不止南枳愣怔,连前头徐特助顿了下才应了一声“是。”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被堵在喉咙里,南枳咬了咬红唇,斜着睨了一眼他,神色莫名,最后也不再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已经同意不是吗。在多说就成无理取闹、得寸进尺了。
南枳才不会蠢到在他面前作妖,现在自己可是一名贤惠大度、温柔体贴的豪门贵妇人设,无论如何也得立稳稳当当的不留一丝把柄给他或者旁人说闲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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