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宁静》
第7节

作者: 巫河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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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自己后来疏于教育的结果。这全都是自己的错,崽大爷难当,现在的子女越来越不听话了。今天不搞出一点颜色来,是镇不住他了。想到这里,他情绪开始激动。胸腔里比热血更激烈的火气也在体内聚集、蔓延……全身心所有神经,好像在顷刻间全部被调动起来似的,那热热的火气直冲脑门。
  送走了周老师,黎老板开始四处打听儿子的下落。儿子站着比自己高大,性格也倔强,一旦发了毛,老子心里没有底。为此,黎老板特意叫来两个儿子为他壮胆。父子几个人商量着黎凯平素喜欢去的几个地方。然而,这么一找,黎凯的所谓劣迹昭然若揭。几乎所到之处,都有黎凯签了名的赊账。从游戏厅到娱乐场所、到酒店。粗粗加来竟然是一笔不菲的款项。而且消费水准,远远超出了父亲所规定的额度。看到这一切,黎老板内心聚集的热量,又一次在体内发作并活跃起来。这时,他只见他拳头握得紧紧的,眼光里充满了愤怒,步伐里流动着暴力。那架势如同一只猛兽正在寻找一只羔羊,现在只要看到了黎凯,这只羊必死无疑!

  几个人在镇上游荡着、找寻着。突然黎老板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不是黎凯吗?他身边纠结着几个年轻人,好像刚从花头家走了出来。花头是黎凯外婆家的亲戚,与黎凯算是同班辈。这时,深知父亲凶狠的两个儿子,看到父亲已经紧紧盯住了黎凯,他们赶紧追了上去。想阻止父亲随时动对弟弟动用粗暴。可是已经晚了,父亲的拳头早已经凶狠地砸向了黎凯的面部。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黎凯的眼前就有无数颗星星在翻飞。随后一股温热的血水从鼻孔里流了出来。黎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回手,站在那里任凭父亲发泄。父亲仍不解气,用拳头、用脚继续朝着黎凯的胸部、裆部一顿乱挥,只打得黎凯趴下,他才住手。

  看到兄弟遭受如此毒打,两个哥哥也不知如何是好,忙拉起趴在地上的弟弟,扶着他欲朝家里走。不料黎凯根本就不要兄弟们搀扶,一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踉跄着站在父亲面前、怒目圆睁地盯着父亲道:“姓黎的老狗你打呀,怎么不动手了,有本事你就把老子打死。你不把我打死,我就要活活把你气死。”黎凯对于父亲的暴行竟毫无惧色,腔调出乎意外的高昂,那气势是黎老板做梦也想不到的。见儿子如此嚣张,黎老板的火气一窜又冒了出来。

  “翻天了,你这个孽子,你敢对抗老子。今天我就收拾了你,就当没有你这个杂种一样。”黎老板骂骂咧咧地从地上找到了一根木棍,冲了上去正准备朝黎凯的身上打去时,被在一旁观看的人和两个儿子死死拖住。正在兴头上的黎凯,全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地在奇腔怪调。此刻。鼻血还在流,嘴上渗出了殷殷的血液。
  站在一边的群众看不下去了。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指责黎凯,又转过来身来谴责黎老板,不该下手这么狠。这时,黎凯也在几个小哥们的劝说下离开了现场。
  治不了儿子,黎老板心里不踏实。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他回到了家。一连几天黎凯既没有上学,也没有回家。他躲在了花头的家里。
  他恨周老师告刁状,不就是和月儿好,把她搞“怀”了么,打下来,今后不来往了不就行了。还要那么兴师动众的跑到家里来出我的丑,告我的刁钻状。好比一窝马蜂,你如果不去搅动他们,也许会沿着自己的生活规律,有条不紊的天天开心、或自生自灭。一旦破坏了它们的秩序,它们就会猛醒过来,将你团团围住,然后将你蛰死。黎凯闷闷不乐地想。现在好了、丑也出了,打也挨了。上学不上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出了这一肚子气。然后远走高飞。

  小哥们也在边上帮着起哄、出一些报复周老师的主意。
  日期:2011-12-16 20:03:46
  第五章
  黎凯挨打的事只有易军感到痛快淋漓。他暗暗为自己的杰作自我欣赏。可是却引起了桂荣对他的强烈不满,当月儿将在医院碰到周老师的事情,和桂荣讲的时候,桂荣觉得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是易军在其中搞鬼。这是小人之举,是借刀杀人。难道你易军这么做月儿就喜欢你了,就爱你了。做梦!你这个易“王八”。桂荣愤愤不平的骂道。

  今天又是星期天,学校的“双休日”已经结束,今天也该返校了。于是易军又来月儿家约她一起走。刚到月儿家,易军就看到桂荣也在。
  “桂荣,你们都在这里。”易军首先打招呼说。看到易军来了,桂荣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暗暗骂道:你这个叛徒。然后理也不理的将头撇向一边。难道是我不该叫她,易军心里想。自知讨了没趣的易军见桂荣不理会他后,也不再说话了。而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等待着月儿。月儿不想树敌,见过易军后忙打点行头准备走。
  “易军,你先走我们不想与你为伍。”桂荣赌气的说。易军没有走,他呆呆的看着月儿,那样子好象在问儿:你看我走还是等。月儿并不理会这一切,准备妥当后,三个人便上路了。
  一路上,桂荣和月儿手挽着手,桂荣故意无话找话的和月儿说着天上地下的趣事,桂荣每每还忘不了指桑骂槐的讽刺易军几句。然后只要易军问什么,桂荣少不了要在旁边打岔,如此一来,便将易军结结实实地冷在了一边。
  桂荣一直恨易军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告密,而且就连月儿到城里也要乱说一气。桂荣想,易军这样做不是可鄙又是什么。尽管他尽力为自己进行所谓“冤枉”的辩护,但现在谁又会相信他的话。人家既然不相信,易军自然心知肚明。

  日期:2011-12-16 20:22:42
  他要的是月儿,只要月儿到手了其它一切都不重要。此刻,只见表面上装出委屈摸样的易军,只好一边任凭桂荣指责,一边悻悻然的跟着她们走。
  尽管三人在一起走路,易军遭到桂荣的极度排挤,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的脑海里,始终离不开对月儿的研究和猜度。现在掺和不上她们的谈话,不正好观察月儿的一举一动么,他要从月儿最细节的地方探讨一番,月儿究竟喜不喜欢他。易军想,自从上次给月儿写了那么多的信后,虽然月儿给他回了信,但语句上平淡,行为上淡泊,既没有风声浪起,也不见唧唧喔喔,更不见月儿向他示好的暗语。

  难道那信真的就这样白写了?
  走着走着,易军发现,尽管月儿走着自己的路,但她时不时的扭过头来看着自己,那样子好像在催促自己快跟上步伐。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同学之间的一种极其普通的关切的表示,月儿这样做对易军来说没有含义。但易军“敏感”的发现,月儿在回头看他的眼神里,总好像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存在,他觉得她的一双眼睛在说话,眼神里总是漾起一种心泉的秘密。每当这时,易军就心旌荡漾、一阵狂喜,忙凑过来想和月儿捞上几句。而恰恰在这一关键的时侯,月儿突然将脸拉了下来,以一副严肃的样子和桂荣走着自己的路,并没有理睬他的样子。看到月儿的这样一幅表情,他真的搞不懂,月儿这样做到底是爱他还是不爱他。

  本来在易军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他要在黎凯离开学校的这一“空挡”里,和月儿拉近距离,因为在自己面前已经没有竞争对手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不抓住这个机遇就后悔莫及了。可是,眼前月儿这捉摸不透的举动,又叫他心里没有底。易军这样想着,如同受折磨般的和她们走完了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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