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宁静》
第6节

作者: 巫河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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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是一个年轻女性,比月儿大不了几岁。见这么一个轻薄的女子,来这里做不应有的检查,年轻医生显得有点不屑。她说:“年轻人要学会珍惜自己,不要把什么事情想得太天真了,这是自己的身体不是玩游戏机。”听着这不轻不重的话语,月儿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似的。脸上的春色涨得通红,心跳也加快、呼吸变得短促起来。
  医师给她开诊断病历时,人们的目光游离于她稚嫩的脸。不解、惋叹,写在不认识人的脸上。面对这么多生疏的眼睛望着她,其中还有一双色色的眼睛在盯着她时,月儿不习惯。在心里暗暗催促着医生。医生啊!你赶快给我写好吧,不然我会羞死在这里的。
  月分不足,不能“刮宫”。要实施这一手术必须要三个月以后。医生的话,好像句句在羞辱着她,又如千万根芒刺在她的背上、脸上、甚至整个周身穿刺,她恨不得现在马上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不能做手术吗。”月儿拼足所有的勇气问道。
  “不能。”医师冷冷的回答后。好像月儿根本不存在似的,马上叫第二个病人。这时,月儿几乎是带着难堪、窝囊、渺小的情形离开了诊断室。走出诊断室后,月儿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刚舒了一口气,马上又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熬。
  带着医师的诊断结果,她沮丧地从科室出来。黎凯看到月儿后,像解脱了一般,马上跑上前来询问结果。作孽的黎凯、该死的黎凯,你知道我刚才受了多大的羞辱,多大的精神压力么。一听月儿如此说,黎凯也傻了。俩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是好。僵持了好一阵后,又站在那里商量着应对办法。
  “月儿、黎凯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就在他们商量着的时候。被前来看病的周老师发现了。看到走向前来的周老师,月儿和黎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显得惶恐不安,惊慌失措。周老师刚才还是满脸笑嘻嘻的,随着月儿和黎凯慌张的情形,周老师似乎应验了什么,于是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严肃起来。

  日期:2011-12-16 19:34:42
  严肃过后依然没有放松的表现,转而又是以一副沉重而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并且还从月儿手中要过“病历”看了起来。慢慢的只见周老师眉宇间出现了一道愤怒的“川”字。
  月儿和黎凯面对突然降临的“灾星”懵了。怎么这么巧,他们惊魂未定的望着周老师。月儿浑身颤抖,一脸茫然和不安。周老师看过“病历”后,气愤的将“病历”还给了月儿,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月儿回忆刚才周老师那凶狠的眼神,回忆她不说话的态度……完了,没戏了,好像到了世界的末日。她想到了周老师在讲台上,像公布新闻似的,描述着她的重大发现,想到同学们听到老师的讲述后的哄堂大笑,想到她在学校食堂打饭,在操场做课间操时,大家向她投来轻蔑的目光,然后对他们表示不屑……月儿不敢往下想,再想下去完全可以自杀。

  天塌了、地陷了、空气凝固了。一切都完了。完全可以走另一条门出走,偏偏要在这里呆着,月儿读这个“呆”字时,故意将声调拖得长长的,以示对黎凯的不满。黎凯一脸冤屈,也一脸郁闷。他紧紧咬紧牙关,看着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周老师。口里狠狠地嘟了一声“娘的P”。
  周老师走了,月儿依然傻傻地站在那里,象钉了钉子似的。她木然的看着从医院进出的每一个人、还有车、还有一个个恹恹的病人。太出人意料了。真是一步走错,步步错。她悔不该当初自己凭感情用事,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惹这么多麻烦。
  在回程的路上,月儿总也走不出刚才周老师的阴影,她又想起了周老师刚才那温怒的表情,想起了周老师一直以来,对她偏爱有加的恩典。现在,自己竟叛逆了她、辜负了她、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有了像今天这样叫人无法原谅的结局。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周老师,如何面对同学和亲娘。更不知道回到学校后,周老师会怎样收拾他们。
  其实,周老师有所不知,月儿早就想好了:处理完这件事后,她就会走向理智。这是她的初衷,也是她必须这样做的事情。
  月儿和黎凯又混在了一起。那一天当周老师接到易军的消息后,她简直不感相信黎凯将月儿糟蹋了。趁着今天来看病,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从家里转了几个弯,不料果然碰上了他们。如果不是易军,自己还真蒙在鼓里。看到月儿的病历记录,想着她一直以来的表现,周老师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发火。在医院看完病后,明天是周一学校要上课,离开医院在家里吃过中饭后,周老师便急匆匆赶往学校。

  都有这么大了,他们自己也有自尊心。讲多了他们不高兴,讲少了又听不进。其实做老师的也挺不容易,又有谁能够理解老师的苦衷呢。包括月儿和黎凯。尤其是月儿,在她的身上付出的还少吗?老师是不图回报的,只要他们走出校门后,能为社会做一些贡献,就是对老师的最大安慰。可是自己钟爱的学生,现在竟然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周老师眼里,月儿是一个既漂亮,又诚实的孩子,这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财富。加上她的聪明,未来将是一片锦绣前程。但是如果不好好把握,漂亮只是一种摆设,财富也将会变得不牢靠。好奇、无知。已经将月儿的心智搅乱。她不愿意看到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葬送了自己。她是她的班主任,有责任和义务挽救她,为她指点迷津。多么好的年岁,正吐着生命的光华,只要努力。就能收获金秋,只要不甘沉沦,就能呤颂出动听的乐章。为什么不用自己富有的生命去获取知识的濡养,为什么不在有限的生命里,为自己设计更为宽广的人生目标。周老师想着,与其说是埋怨,更多的是为这些年轻的生命而惋惜、而痛心疾首。

  如果没有黎凯就没有月儿的今天。周老师很清楚这一点。因此,要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还必须要取得黎凯家人的配合。
  回到镇上后,周老师决定先到黎凯的家里做一次家访。
  黎凯的父亲黎老板,在镇上教育儿子出了名的严厉。他崇尚一个字就是“打”。棍棒里面出好人。三个儿子中,小儿子黎凯最聪明,也最不听话,挨打的次数也最多。其他两个儿子在父亲面前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见了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黎凯不同,也许是打顽劣了。对父亲的暴力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因此他不怕父亲打,该老实的时候可以服服帖帖,不该老实的时候,就是往死里整,他也不会服气。黎老板想黎凯的性格,有一点像小时候的他。

  现在不同了,黎凯已经长成大人。为此他也逐渐放松了对黎凯的管教。虽然表面上对小儿子严历,但内心却对他网开一面。没有别的,就因为他聪明,智商要比其他两个儿子高。因此。他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儿子黎凯身上。
  日期:2011-12-16 19:42:30
  如今周老师家访,才知道小儿子在外面处了对象,还到县里去了。他一听就火冒三丈,如同受到奇耻大辱似的。这还了得,以前他只知道儿子偶尔在镇上一些酒店赊账吃饭。这不算什么,当老子的付了帐不就行了。儿子大了谁没有几个朋友,这是好事,说明儿子懂事了,有交际手腕了,今后要想把业务扩大,不正需要有这种公关能力的人么。可是,令黎老板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小子,现竟在外面玩起女人来了。你才多大呀,黎凯。这么小就好色,今后怎么办。他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马上见到他,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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