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爬了北固山,欣赏了
薛睿吃完长鱼面,才知道杨锋并没有说谎,之前到是错怪他了。锅盖面果然味美,而“锅盖面西施”,算得上是……美人?
“锅盖面西施”的容貌不甚符合薛睿的审美,但他也能明白杨锋为什么用力过猛地夸她——她看上去和钟媛媛是同一款的女人,皮肤白皙,所谓“一白遮百丑”。五官除了眼睛比媛媛的眼睛大一些,其余的都是一类的小巧玲珑型的。她穿了一件类似蓝印花布的短袖薄衫,更衬出肤色的白。她的衣服有些小,将身子裹得凹凸有致。
薛睿想,无论“豆腐西施”还是“锅盖面西施”,她们的美,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让人觉得用她们的容貌来匹配她们的工作和地位,有些多余了,而正因为这种“多余”带来的不平衡,衬托了她们的“美”。
而对她们夸大的赞美,本质上是对服务业从业人员的一种偏见——凭什么五官端正、模样秀气的人从事服务业就让人觉得可惜了?
因为是巷口的面摊,摆不下大一些的桌子,一张桌子坐三个人就有些拥挤,媛媛因此去到另一张桌子吃面。
薛睿边吃面边问杨锋:“昨天你还没有说完你上次的镇江行呢?总不至于吃了一碗锅盖面就移情老板娘,放弃追求那个镇江女孩了吧?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杨锋就说:“没想到你还惦记了那件事。我那天中午回南京之前再给她打电话过去,电话居然通了,是一个男人接的。我刚听到男人的声音,吓得差点扔了手机,想不会是她的男朋友或是老公接了电话吧?”
薛睿就说:“好故事,越来越精彩了。继续……”
杨锋笑了笑:“好在我内心强大,没有露怯,依然语气平静地问他是谁,又问手机主人和他什么关系?你信不信,到后来,我的语气,竟然是带着些许愤怒的质问。
“然后,他就怂了,告诉我这是一场误会——那个女孩正是他的姐姐,周五的时候她接到莫名其妙的短信说要来看她,她完全不认识发短信的那个人,以为是个玩笑,就回复说‘镇江欢迎你’,没想到那个人真的就来到镇江,而且不停地发短信找她,她就有些慌了,然后关机。她想也许是有人搞错电话号码了,她本不该回那一句短信,没有到这样的结果……”
薛睿就笑了:“这么狗血的剧情。真相究竟是什么?你把电话号码搞错了?”
杨锋皱了邹眉头,说:“这件事情,异常诡异,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我记不住那个镇江女孩的手机号码,所以,短信编辑好了通过通讯录找到她的号码发过去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把139输成138?如果是我直接输入号码出错还有可能。问题是我记不住她的号码——到现在也还是记不住,我一准是通过通讯录把信息发过去的,怎么就会有这种差错出现呢?活见鬼了。如果只错在这一层也就罢了,偏偏那个138又果然是个三八,她还认真回复了我。老薛,你是搞研究的,帮我分析一下吧。”
杨锋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有些大。薛睿扭脸去看坐在另一张桌子的媛媛,好在她似乎没有察觉这边的激动。
锅盖面升腾的蒸汽袭向媛媛那张白净的面庞,到让薛睿担心经历这样的水汽洗涤,这碗面吃完,媛媛的那轻描淡写的五官,会不会还留在脸上。
一天以后,王乔见到薛睿送给她的“水晶肴肉”,竟不相信他是在镇江买的,只说现在是商品社会,满世界都可以买到肴肉。
薛睿回到公司的时候,路过燕燕他们的大户室时,正看到何春从里面出来。燕燕在门里看见薛睿,就招手让他过去。
薛睿进了大户室,燕燕指了指桌上的一个保鲜盒,说这是何春带来的,是她用她老乡从老家带回来的野生荠菜包的荠菜肉馅的饺子,可香了,要薛睿尝尝。薛睿推辞不过,尝了几个,连夸好吃好吃。
薛睿问燕燕:“你的阿来怎么不在?”
燕燕说:“他临时有事去深圳了。正因为他的离开,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呢。”
薛睿就问有什么事。燕燕要薛睿一边吃她一边说。又啰嗦了好半天,薛睿才听明白。
原来据说有一帮香港人过来,在海口开了一个高级培训班。培训内容是所谓“你的潜能”——通过培训挖掘和发现一个人的潜能,找到成功的方向,事半功倍云云。霍老板被朋友忽悠了替他自己和燕燕一起报了名,一个人的学费就一万块。
谁想钱都交了,准备去学习的时候,阿来临时有事,去不了了。走之前只说把他的学习机会送一个人,让这个人陪了燕燕去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考虑再三,觉得最好是把这个学习的机会让给薛睿——薛经理是搞研究的,当然是学习的好手。薛经理出马,燕燕但有不懂的地方又可以找到人请教。
薛睿不甚喜欢这类成功学的培训,本想推辞,但吃了燕燕大半盒的荠菜饺子,又架不住她的不断请求,勉强答应下来,只说周末抽空去听听也无妨。
等薛睿要离开的时候,燕燕坚持要薛睿把剩下的一些饺子带走。
薛睿谢了燕燕,端着餐盒回到办公室的这一路上,就担心遇见何春。想何春用心包了饺子拿来送给燕燕,而燕燕又把这饺子全给了他,不知她看到心里会怎么想。
燕燕如愿地把薛睿带入“你的潜能”课堂。
对于香港人的那套形式大于内容、打鸡血一般、不触及灵魂深处不罢休的培训模式,薛睿并不陌生。他的外盘期货的培训课正是香港教员的手段。
所以,一进入课堂,听到背景音乐是把音量调到极限的“感恩的心”的时候,燕燕有些不知所措,薛睿依然保持了淡定。
薛睿是领教过这种在高分贝背景音乐下,教员们通过声嘶力竭的咆哮剥离学员们的伪装,让他们赤裸裸面对自己内心的培训模式的。也因此,“半瓶子晃荡”的他,很难“清空自己”,很难被触及灵魂深处,也就很难有所收获。
为了有效融入新的环境,薛睿去上课之前,和燕燕商量了两个人不要坐在一起,要各自寻找未知的“同桌的你”。
这种安排的结果,是燕燕和一个成熟男生坐在第一排,而薛睿和一个漂亮女生坐在最后一排。
颇有些吊诡的是,后来,薛睿和燕燕才知道:这“成熟男”和“漂亮女”,原是夫妻。
夫妻俩组图接受培训的情形,在这个班级里,还有两例。
这对夫妻,都是四川人。男的名叫解云从,女的名叫樊泽娇。
解这个字,用做姓氏的时候,读音为“谢”。
然而,那个穿了一身名牌、看起来颇有素质、很有文化的香港培训师叫“小解”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居然不顾解云从的再三纠正,始终顽固把这个解字,读成解放的“解”那个音。
解云从是很有教养,没有表现出“必要的愤怒”。
到是他的娇妻,坐在薛睿身边的樊泽娇,每每愤愤不平。每到这个时候,薛睿就跟着安慰一番。
愤怒,被安慰;再愤怒,再被安慰……直到心平气和。这样的几个回合下来,樊泽娇和薛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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