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臭瘸子留不得。得杀!”
黑汉子肉脸一横,已经被这毒妇说动了心思。
他皱着眉头,默默沉思片刻。然后认同般的重重点头。
“对,留不得!”
只见这黑汉子突然站起身,然后冲着杂役们大声挥喊道。
“把那臭瘸子给我带出来,今天晚上,咱们连夜杀‘羊’。你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给我仔细的瞧着,以后是想做人还是想做羊,全都看你们听不听老子的话!”
‘杀羊’,这两个字说的是何其隐晦。
早在南北朝时期,连年战乱,百姓们穷困潦倒,易子而食。自那时起,便有把人称作为‘两脚羊’的说法。
羊是四条腿的,而人是两条腿的。以人为羊,那就是“两脚羊”是也。
其实,不仅仅有“两
脚羊”。年轻的女子丰满多汁,被称为“不羡羊”,意思是年轻的女人肉的鲜美程度,让你吃了忘记羊肉的鲜美;小孩子更是皮细肉嫩,所以叫“和骨烂”;老年男子皮糙肉燥,所以叫“饶把火”。
这黑汉子口口声声称的是杀羊,而不是杀人。
难不成,他还想要将我的尸体烹熟熬汤,填饱肚囊不成?
这一瞬,我顷刻间懂得为何旅店里所有的杂役,他们从头至尾都是如此的麻木,从不反抗。
这黑心鬼夫妇,他们的可怕程度,远远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血腥骇人。
此时,我再次回想起黑汉子他那尤其夸张地肥硕身材,我的浑身上下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即使是这槟水城里的百姓生活富足,能够长出这么一身肥肉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现在我真是不敢想象,这黑汉子的飙型体重,究竟是吃粮食吃出来的,还是吃“羊”肉吃出来的?
紧接着便有杂役走进马圈,他们一人扯着我的一条腿,在满是粪便的马圈之内拖行。
我已然放弃所有抵抗,任由他们将我捏圆戳扁。或烹或杀,随他们去吧。
又有杂役为黑汉子递上一柄一寸长的钢刀。这钢刀吹毛立断,上面不知解决过多少条惨兮的亡魂。
黑汉子赤着胸膛,他浓黑色的胸毛被晚风吹的左右飘舞。
“给老子拿酒来!”
黑汉子大声呵斥。
少倾,便有杂役又为他送上一大碗淡红香醇的高粱酒。
黑汉子咕咚咕咚的喝上两口大酒,却如数全部含在口中,并不咽下。
他双手高高的举着钢刀,然后鼓着圆腮,用力将口中的高粱酒均匀的喷洒在这钢刀上。
以酒祭刀,这好似一个杀人之前的仪式。
其余的杂役们将我拖到了黑汉子的面前,他们将我的身躯在院子里摊开,摆成了一个大字型。
黑汉子拿着钢刀不停的在我身上来回比量,估计此刻的他在思量,不知是该先划破我的喉结,还是先割破我的肚皮。
我想,不如直接拿着钢刀从上而下,鱼贯入腹。若能将我一刀毙命,我起码还可以少承受一些痛苦。
黑汉子已经蓄势待发,只见他围着我,啊呀呀的乱叫一番,好像在给自已壮声势。
然后,只见他将那柄钢刀高高举起,对准我的腹部。
手起刀落,刚要刺入,却又忽的停下。
“你们这帮狗贼,怎么可以做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凭空之中,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这声音混沌粗犷,我自然能认出这是谁来,栾平安。
不知何时,栾平安和张宏嵊竟然出了门又再次折返,就在此刻。他们已然站到了我的面前。
栾平安见到躺在地上,浑身满是鲜血,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我。
只见他面色悲愤地大声吼叫。
“你们这一对挫鸟夫妻太不是东西。我师哥把自已全部的积蓄给你们留下,让你们代为照顾这小兄弟。
你们怎敢昧了良心,图财害命。
黑汉子和麻脸恶婆娘看见事情败露,这两个人顿时慌了手脚。
麻脸恶婆娘张着大嘴,战战兢兢。
之前她的两只小脚不停的在地上倒腾着,那慌忙的样子,仿佛踩着那个烧红的钢板上。
“当家的,这两个小子怎么杀了个回马枪?这可如何是好哟!”
那黑汉子倒是显得尤其镇定。
“屋里的,你休的慌张。不过是两个毛还没长齐的道家奶娃娃。看我今天把他们三个人一并全都宰了。然后炖上满满一大炉灶的羊肉高汤,以添伙食!”
“什么?”
栾平安听了这话,简直震惊的连两个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你这黑猪精,竟然还想要吃人?真是禽兽不如。
看贫道我今天如何教训你,把你的满口黄牙碎成齑粉,让你今生再也吃不得肉来!”
黑汉子哪里经受的住栾平安如此挑衅,只见他挣着腮帮子,张着血盆阔口。手举钢刀,一步一颤的像栾平安奔去。
栾平安出身茅山门,阴山簿,武功上乘,又精通玄法,此时,别说是一个黑汉子,便是十个修炼成精的野猪妖,拿下他们,栾平安也自然不在话下。
只见他正面相迎,土黄色的道袍在风中颤颤微微。
他纵身一个飞跃,绕到黑汉子的身后。只伸了两根手指,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黑汉子手中的钢刀直接打落!
众人见状纷纷惊住。
黑汉子张牙舞爪的仰天咆哮。
“你们这群木头还愣着干什么?跟老子一起上。”
杂役们就如同一群黑汉子手中的提线木偶,他吩咐什么,自已便得照做什么。
这群杂役一个个愣愣青青,渐渐向着栾平安围上前,却又毛手毛脚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只见那栾平安,一手扯住黑汉子的手腕,然后双手用力,像拧衣服一般,把这黑汉子胳膊处的关节拧成了螺旋的麻花形状。
黑汉子吃痛的仰天长啸。自然,这还不算完!
栾平安一手抵住黑汉子的腋下,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腰,只见他双腿的扎住马步,然后双臂用力,竟将这黑汉子高高举起。
这栾平安小小身板,却没曾想到他竟是力大无穷。
栾平安高举黑汉,直接将他摔向马圈后
的院墙。
那青灰色的砖石院墙,哪里能够抵得住这样重磅的袭击。
直接在悬接触隐隐裂开一条小缝,然后这缝隙越散越大。
只听“哐当”一声。院墙被黑汉子砸的碎裂,竟然直挺挺的向后坍塌开来。
黑汉子一口老血从胸腔往口中喷涌,他吃痛的捂着自已的胸口,然后双腿在地上蹬踹了两下,重重的瘫了过去。
栾平安从不是个会主动收手的人,他再次往黑汉子的方向直逼。
而这回,张宏嵊对着自已的这个暴躁的师弟,竟然从始至终没有开过半句口,更加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举动。
栾平安走到黑汉子脚边,一手握着他肥胖的脚腕,然后自已的手型化成一个龙爪。这龙爪在黑汉子身上的每一处关节死死摁下。
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在夜空中是那样的清晰。
不须片刻,这黑汉子浑身的每一处关节全部尽断,这回的他,当真成了一个没有骨头的巨大肉球。
那群木偶般的杂役见状,好像一瞬之间全部恢复了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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