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狂吼乱叫,然后一个个手忙脚乱,四散逃命去了。
现在,整个院子里。只剩下张宏嵊,栾平安平安与我。唯一一条还能喘气儿的,便是那个阴险毒辣的麻脸恶婆娘。
这恶婆娘见自家的男人已然成了一个重度残废。她的膝盖瘫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娇滴滴的痛苦哀求。
“两位道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家吧。
奴家只是个软弱的女眷,全部都要听自已男人的命令。你们可莫要伤害小妇人呀!”
这个麻脸恶婆娘,都到了此般境地,竟还在信口雌黄,胡乱编排。
那栾平安自然也不是个傻子,他还是能够轻易的分辨,什么人是奸,什么人是恶。
像麻脸恶婆娘这般的毒妇,倘若听信了她的花言巧语,日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人儿继续受罪。
栾平安朝着那娘们儿大声咆哮。
“为何要害着小兄弟的性命?”
“奴家只不过是怕,怕两位道爷儿再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师兄把自已身上的全部家当都给了你,你竟还要做出如此阴狠毒辣之事来?”
那
麻脸恶婆娘听到这话,继续狡辩道。
“哎呦呦!不就是20块钱嘛!瞧瞧你们这个兄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浑身没有二两肉,又瘦又矮,还抵不得十块砖头高嘞!
他又是个瘸子,我们留下他,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但凡他流落到外面去,不消三天,也要饿死在街头。
像他这样的东西,走到哪里都是个累赘。在这滨水城,他根本活不下去!”
栾平安自然听不进这个婆娘的满口胡话。
“好你个毒妇,口口声声都在狡辩。像你这般的阴毒小人,便该同你家男人一同断掉你的筋脉,碎了你的骨头。把那一条害人的舌头勾下来,免得日后你再次为祸人间。”
麻脸恶婆娘闻言,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土黄发黑,她扯着喉咙,高声哀嚎,以头戗地。
“两位道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们是三清大仙在世,千万饶了奴家这一条小命吧。
奴家下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若是奴家死了。孩子都成了没娘的娃,人生海海,又有谁去可怜他们?”
女人便就这一点最为矜贵,任其恶贯满盈。只要她还有一个娘的身份,那孩子终归能成她的庇护伞。
栾平安是个铁心铁肺的愣头青。这麻脸女人倘若在别人的面前求情或许管用。可是到了栾平安这儿,便全部都成了竹篮子打水。栾平安只晓得世间的恶,最厌恶那些同理心。
即使麻脸恶婆娘怎样磕头哀嚎,栾平安丝毫未曾有半点心软。
“你这毒娘们儿!只惦记自家的孩子,竟恁的折磨别人家的孩子?
我看,龙生龙,凤生凤。王八下不出个金崽子。你生的种,也定不是什么好鸟,活着死了也都一样!”
栾平安说着,走到地上掉落的钢刀面前,直接飞起一脚。将这钢刀照着恶婆娘的胸口便踹去。
麻脸恶婆娘见状,吓得顿时三魂皆散,七魄丢失。
只见她那一张惨白的面门,就如同小鬼儿掉进了面粉堆儿,白煞个人也!
忽的,就在那片钢刀离恶婆娘只剩不到半米的距离,张宏嵊忽的手腕旋转,一颗小小的碎石子从他的手中射出。正打在这刀把上。
钢刀不偏不移的往右斜行了一公分的位置,飒的一声,恶婆娘的左胳膊被这钢刀连根切断。
张宏嵊在最后关头还是心软下来,只剁了这麻脸恶婆娘的一条胳膊,为了那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饶了这个毒妇一条贱命。
栾平安见状,脸上有少许不悦。
“师哥,你心肠也忒好了些,听她说这些鸟话。”
张宏嵊冷眼看着断臂的恶婆娘,和那马圈之内浑身关节尽断的黑汉子,低沉着嗓子回应。
“瞧他们这现况,日后恐怕再也无法作恶。
孩子终归有父有母,留他们一条狗命,终身残废的活在人世间,只当他们后半生都是在赎罪。”
栾平安无奈的摇摇头,嘴巴一撇,对自已师哥的做法有太多的不认同。
寥寥世人,栾平安就觉得这
人只分善和恶。
他道。“善人才可以礼相待,至于那些恶人,不如尽早杀个精光。”
张宏嵊也不再同自已这个师弟多讲,他了解自已兄弟的脾性,大大咧咧,满骨子豪气,就是生性莽撞鲁直了些。
像栾平安这样的人,只适合生活在山里,终身守着阴山簿。
倘若有一天下山自立门户,只怕他会受奸佞小人挑唆,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来。最后扑了自已一身污水不说,说不定还会丢了小命。
张宏嵊两三步快走,急忙赶到我的身边。他直接俯身见我横抱起来,然后大步走出旅店,连夜去寻可以治伤的药铺。
我的浑身已经没有半点力气,我艰难的伸着自已的一双血手,慢慢摸住了张宏嵊的脸。
“张大哥,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张宏嵊的脸色满是焦急,我活了整整17年,除了娘和师傅以外。还从未见过会有一个人,就是真的打心里关心我,心疼我。
不知为何,能够躺在张宏嵊的怀里,我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在一家药馆里养伤,迄今为止已经整整四天。
栾平安将那个黑心的旅店砸的稀巴烂,临走时,还特意从麻脸恶婆娘的身上搜回了张大哥的二十三块钱。
这几日,栾平安总在张宏嵊的耳边小声嘀咕。
“师哥,咱们两个人下山快有一个月了。要是再不尽快赶回阴山簿,只怕到时候师傅会怪罪。”
张宏嵊每回听到这样的话,都会默默转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栾平安便出主意。
“要不再帮他安排个去处?”
张宏嵊坚决摇头,踌躇不答。
栾平安瞪着眼。
“那咱们总不能把他带回阴山去吧!你也知道,他这又干又瘦,还是个瘸子。师傅定不会留下他。去了不也是白去!”
每次听到他们是兄弟二人这么争辩,我都只敢默默的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
我不想再强求张大哥为我做些什么,我晓得他有自已的难处。
阴山簿是茅山门下四簿之首,据说,里面没有一个废材,全部都是修行玄法的高人。
就如同我的师傅马小山,想当年出身阴山簿七杰之一的他。可以呼风唤雨,遮云蔽
日,震鬼驱邪,甚至为我以命续命。
可想而知,这阴山簿该是一个多么庄严肃穆之地。如此茅山重地,又岂是我这种人可以随便进入的?
我私下里偷着对张大哥说。
“张大哥,你不用再管我了!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命数,我不想再拖累你。
明儿一早,你和栾大哥就启程回阴山吧!”
张宏嵊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浑浊,他伸出右手,揉揉我的脑袋。
“你个小毛孩子,别想这么多。明儿一早我是准备要动身。不过,不是我和平安两个人。而是咱们三个一起!”
我惊讶地看着张宏嵊,兴奋的眸子里面都可以反射出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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