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与我师傅同行的32人,纷纷死在自家师亲的手中,便是连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兜兜转转,我万万没有想到。张大哥嘴里口口声声亲切叫着的师傅,竟然当年一度冤枉我师傅的罪魁祸首。
张宏嵊是阴山七杰老五徐虎诚的得意弟子,而我也是马小山的唯一传人。怪不得我一见张大哥便觉得亲切。
原来,早在我们师傅的那一辈,就开始有了渊源。
只不过这样的渊源却是有些微妙,也不知道徐虎诚和我师傅两个人,究竟算的上是恩,还是算得上是仇?
张宏嵊一边给我讲解着阴山簿的人文,见我一直闷着头,也不吭声,只顾往前走。
“施现,怎么?是不是紧张啊?没什么的,师傅就是脾气冲了点儿,他人很好的!”
栾平安在旁边鼓着腮帮子,一双浓重的黑眉轻轻上挑。
“嗯……!”
他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
“对,就是脾气冲了……点。这一点儿算多少儿呢!反正施现,我提前跟你提个醒。
据说,这世间万物都可以看成是一个点,指甲盖儿大小那也叫点,整个滨水县那也是一个点,还有……中华上下五千年,合在一起都算是一个点。”
栾平安一边说着,一边自已都忍不住发笑。
张宏嵊伸出右手,掐住栾平安的左肩膀。
“你小子跟我下山一个多月,这胆子是越来越大。现在都敢编排师傅了!
你这些话要是让咱们师傅听见,可有你好果子吃。”
可以看得出,张宏嵊和栾平安两个人越临近阴山簿越兴奋。
估计对于这群茅山门徒来说,阴山簿便是自已漂泊四处后,唯一的栖息之地。这便算是他们的家吧!
我一直低着头,心里默默想着阴山簿二十年前发生的那场惨案。
既然今天我有缘走入阴山,说不定在这里面探寻什么,早晚有一天可以解开我师
傅在心中苦闷了二十多年的疑惑。
我小心翼翼,试探的问张宏嵊。
“张大哥,既然说是阴山七杰,那为什么现任的掌门是老五,而不是所谓的老大呢?”
张宏嵊闻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要怪都怪当年的阴山簿,阴山七杰曾经出过几个叛徒。
不过除了一个人以外,剩下的皆被处置。
我的大师伯,在那场意外之中终身残疾,现在每到哪处,都需要几个小时地抬着撵轿,一直担着他行动。
老二,老三皆是叛徒,都已在二十多年前被处以火刑。
四师伯向来不问名利,喜好闲云野鹤的生活。他因故并不愿意接任阴山簿的掌门一职。
并且,就在前两年,一个八月的中秋。四师伯因为贪喝了几杯团圆酒,起夜的时候,跌跌撞撞掉进了水井,溺水身亡。
现如今,在阴山簿里,当年的阴山七杰,也只余下我师傅和六师伯二人。”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攀上阴山。虽然沿路都是高台,但因为台阶工整干净,倒也并没有觉得十分辛苦。
初到阴山簿大门,这并不是传统意义的大门。而是由两根汉白玉的高大石柱支成的山门。
这两根石柱足足有三丈多高,粗细大约要四个人合伙才能抱住。上面雕龙画凤,十分宏伟气魄。
走进山门,放眼望去便是几丈宽的清雅庭院。
庭院左右种植的数本芭蕉,自然垂下,形状若伞!
自有一众穿着土黄色道袍的小道众,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庭院中央练着拳脚。
带着他们习武的师傅见了张大哥和栾平安二人。连忙背着手清了清嗓子,喝斥众道徒。
“你们自行练习,休的偷懒,待我一会儿前来查验,若有怠慢者,赏你们两个时辰的马步功。”
这习武师傅的年纪应该30出头。看着比张大哥还要年长几岁。
他亦是穿着一身土黄色的道袍,只不过是个秃头。脑袋油光铮亮,在烈日下面晒着都有些反光。
那秃头安顿好习武的众道徒,三两步跑到张宏嵊的面前。
“嵊子,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掌门天天念叨着你呢!”
张宏嵊尚未答话,栾平安先是冲那秃头行个抱拳礼。
“节义堂道徒栾平安见过冯堂主!”
秃头微微抬手,示意栾平安起身。
这秃头一手揽过张宏嵊的肩膀,指着那群习武的小道众说道。
“你瞧瞧,今年新收入山门的第一批,二十三个人,一个个全是菜瓜。
你们节义堂这回也分来了不少,好苗子都到你们那里去了。赶明儿你跟掌门说说,别那么偏心,就向着你这个亲徒弟,也不能总委屈了我们几个其他堂主……!”
栾平安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袖,撇着嘴巴小声在我的耳边嘀咕。
“看着那个秃头没?”
我点点头。“是个官儿吧!”
栾平安冲着我挤眉弄眼。
“那是仁德堂堂主,冯三关。八个堂主,属他最好大喜功,天天跟我师哥名争暗斗的,炮管子一个,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要跟我师哥说什么!”
“说什么?”
“要人呗!要好苗
子的新道徒,呵!就凭他,好苗子都得让他给带坏了!”
“要人?”
对于这话,我有些不解其意。什么仁德堂,还堂主的!从前,我只听说过草安堂,那些但凡叫什么堂的,不都应该是药铺的名字吗?
我这边正在思索,栾平安仿佛知晓了我心是一般,为我细细讲解。
“咱们阴山簿细分为八大堂,拢共十六个字。忠孝节义,仁德礼信,温良恭俭,勤思勇猛。
我师哥,就是你张大哥。是节义堂堂主,其余还有忠孝堂,仁德堂,礼信堂,温良堂,恭俭堂,勤思堂,勇猛堂。
反正,你只要记得,在咱们阴山簿,节义堂绝对是响当当的,这个……。”
栾平安一边说着,一边傲娇的竖起了大拇指。
“其余那些,都是菜瓜。我们节义堂,个顶个都是精英!”
原来,这一个小小的阴山簿里也分帮立派。并且看这样子,好像哪个分堂都是视同水火,并不大相融合。
少倾,张宏嵊和那个秃头堂主勾肩搭背的闲聊了片刻。
秃头堂主一回身,这才星崩的瞧见了我。
“呦!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娃子?怎么还跑进我们阴山簿里了?”
我还不知该如何解释,张宏嵊已然替我开了口。
“这是我从山下带回来的小兄弟,准备请师傅把他安排进我们节义堂。”
张宏嵊说着,朝我招了招手。
“施现,你过来。快来见过冯堂主。”
我得了令,连忙一瘸一拐地迎上前去。
“在下施现,见过冯堂主,久仰大名。”
这冯秃子一眼便撇见了我的瘸腿,只见他的表情略显怪异,然后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下巴。
“额,这个腿脚,有些不大合适吧!”
说完这话,冯秃子又立马反口。
“嗨!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只要是你嵊子推荐的人,掌门一准能留下!反正他老人家都听你的。”
这冯秃子说话还真是句句带刺儿,拐弯抹角的说张大哥有裙带关系。
张宏嵊尴尬的笑了笑,同冯秃子寒暄几句,便就此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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