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好时光》
第8节

作者: 梦幻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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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身后,我听到这样一句话,我也正在喝水。
  在灯光的掩映下,看着戴着口罩的脸确实有些狰狞,时间一到,我赶紧跑出去,发誓再也不来附属医院做这样的兼职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边慢跑边脱下阻止呼吸畅通的护士服,直到出了通往解剖室的那个厚重木门,新鲜空气才吸入,温养整个脑子。
  我手拄着膝盖,整个身子半蹲下,大口喘着粗气,眼前视线也由模糊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我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眼中爆裂的血丝,看到来时的患者才放心下来,才想到今天是星期日。
  消毒水的味儿,探病花束的味儿,小便的味儿,被褥味儿混在一起,把医院整个笼罩其中,护士踩响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在里面走来走去。
  人群熙熙攘攘…
  这个场景又回来了,我才大步走出医院,到老师那拿了报酬证明,直接去了财务室。
  看来要重新找份兼职了,不能靠学校,感觉不靠谱,自己去找找也不错,顺便探索一下周边的美食。

  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能干了,报酬高也不能开玩笑,更不能拿生命开玩笑,令我高兴的是,这个月的公寓租费是不愁了。
  接下来,就要着手美食了,公寓里确实有个小厨房,也够我自己用了,认真打扰了一遍一切厨具还能用,再买点盐,来点酱油就好了。
  令我高兴的是,还有一个小烤箱,没事就爱吃个面包的我,也算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攒了半个月的钱,才大气一回,买了一瓶葡萄酒。
  售价是100.8,一个小木桶,是我在东面的小镇找到的,大概需要跑半个小时路才能到,继续扩大我的搜索范围,将附近好玩的地方都光临一遍。

  面包搭配葡萄酒,顺便再来一把葡萄干,是看书的时候最佳拍档,时常会记忆起一些遗忘的东西,想到什么就记下来。
  公寓虽然偏了一点,由于价格便宜一点,也自然有不少人过来居住。
  不过,人家有方便的交通工具,去超市还要跑五分钟,我就跑啊!跑啊!
  心情也不错…

  除了上课之外,我尽量不一个人在家待着,除了睡觉,我几乎给自己找足了事情,不闲下来,一直忙碌。
  听说过“野外宿醉”吗?
  好吧!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还是我在夜跑的时候,偶尔遇见的一场野外盛宴,成员大概有这样几类。
  有唱片艺人,俗称卖唱片的…
  有对对情侣…
  有醉鬼…

  有无赖…
  有穿着超短裙的青春女郎…
  有留着嬉皮士胡子的男子…
  旁边放着一个牌子,叫“野外宿醉联盟”。
  入联盟需要缴纳10.08元,酒水畅饮,篝火免费,还有摇滚唱片,大家可以一起跳舞,附近没有居住所,都是野外小森林,再怎么吵也没人管。
  我在日记里,读着自己写的,感觉有些吓人,自己夜跑,在没有人的荒野。
  当时的我,居然没有害怕的情绪,我也是搞不清楚原因。

  给出了10.08元,我先一口气喝了一整瓶葡萄酒。
  第一次接触香烟,花了1.008。
  抽了一口,咳嗽半个小时,顺便打消了吸烟的念头。
  脸色污黑的流浪汉大叔蜷缩在大树底下,一动不动。
  一个涂着淡粉色口红,怎么看都只能是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喝着酒,肆意挥霍着青春的时间。
  小提琴家,无法把握琴弦的节奏,拉出来的曲子断断续续,叫人心烦。

  一个空谈家,在诉说着近几日的所见所闻,为了给贵妇找丢失的金毛犬,忙得整日东奔西窜。
  还有一个小偷模样的人,偷了一辆警车的警报器,还用捡来的一块钱,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
  三个醉得五十步笑百步的公司职员,诉说着平日里上司的傻事丑事,还有对他的种种不满。
  一个酩酊大醉的大学生,手里抱着书,正在大反其胃。
  月光稀薄洒下来,又被乌云遮住,看样子,是要下点雨了。
  我喝了一瓶葡萄酒,便有了困意,本来还想继续往前跑,算了,还是跑回公寓算了,这次的跑步并没有这么顺利。

  回去边跑,我边回忆刚才的各色画面,这些人似乎代表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也许那些豪情壮志谁都有过,在前行的过程里,都因为欲望无奈产生了误差。
  最后,都迷失了自我。
  稍微不注意,也会成为这些人里面你现在所讨厌的人。
  虽然这样的联盟很嗨,可以暂时忘记一些烦恼,可好像除了一点缓冲,也没多大的作用,除了浪费时间。
  面对如此光景,我头脑渐渐乱作一团,茫无头绪,到了公寓,点上蜡烛,拿起钢笔准备写写日记,也放弃了。
  这到底算什么呢?
  这种纷纭杂陈的场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只有那堆干裂木柴做的篝火,才能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嘛?

  我饿了…
  做了一个水果沙拉,还有几片有点小干的面包片,准备吃点东西,平复一下心情。
  拉上窗帘,熄灭蜡烛上床,刚一躺下,窗外的树叶就开始了沙沙声,是雨点下来了。
  我在被窝里考虑,那些人会如何躲雨,会有怎样的狼狈不堪。
  这次的夜雨让我心情有些杂乱,左翻身,右翻身,就是不能睡,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于是,我重新点起蜡烛,准备安静地坐一会儿,借助冥冥夜色,我得以重返心里那片狭小的天地,我呼吸着草地的清香,倾听着暗夜的雨声,回味月光下目睹的光景,想象着失去的那件黄色雨衣,以及许许多多的东西,最后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头脑龙卷风似乎有所平息,但还是毫无睡意,本来就折腾得够疲乏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成眠。
  喝了三天的葡萄酒,还有半瓶,一口全喝下去了,我注视着洗漱间的玻璃,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活像一具划破夜幕的巨大的白骨,我又精神了。
  最终,还是将日记写了一百多个字,今天就算是结束了,强行入眠,凭着一点酒精的醉意,总算是睡着了。
  不该挥霍的青春会挥霍,不该展现的无能,展露无遗,不该有的情绪无法排解,许许多多不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在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森林,也许你不曾如果,你看不见它,它却真真实实存在在你的眼前。
  闯入森林的人,迷失的人迷失了,闯出来的人闯出来了,
  睡得困难,醒得早,到了五点就醒了,十二点多点睡得。
  起来,为了恢复精神,还是要跑步,从这边小路可以上山,跑步可以一览美景。
  这可以让我的心境从一天的开始就能保持高昂的起点,即便会有些回落,也不会对心情影响太大。
  今天是戏剧文学课…
  “戏剧,就是演戏吗?”
  “不不,那不是的,是学习和研究戏剧,从这个方向学习文学,故称戏剧文学”。
  “不管怎么说?你是喜欢的喽?”

  “也不是特别喜欢。”
  我说。
  “哦,怪不得你迟到了,原来不是很喜欢,在门口站五分钟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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