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看到这里,结合林芷寒当时正是产褥期,她判断林芷寒当时是患上了产后精神病,是指产后6周内发生的精神障碍,目前多数人认为本病并非一种独立的疾病单元,而是各种精神疾病发生在产褥期,产褥期内分泌的不平衡和心理因素可能是诱发因素,一般起起病较急骤。
产后精神病临床上分为精神分裂症、躁狂抑郁症和症状性精神病,夏天根据林芷寒日记反映出来的状态,怀疑她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但在1990年前后的中国社会对于产后抑郁并没有明确的认识,一直到2005年前后,社会上才有了关于产后精神病的文章,大众也才对产后抑郁症有了一定的认知,但当时的人们对此并不了解。顾楚天虽是精英阶层,却也不可能超越当时认知的局限。
产后精神病是一种重度精神及行为障碍类疾病,一旦患上这种疾病,患者就会出现精神错乱,急性幻觉和妄想,抑郁或狂躁交替等多种症状,一般在产后一周发病,多发于高龄产妇、低教育、低收入群体当中,夏天有些困惑,林芷寒生顾慕北的时候年龄不大,更不可能是因为教育和收入状况不好,唯一的解释是她有家庭精神病史,因为生产而诱发精神分裂症。
夏天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顾慕北的母亲林芷寒被送到滨海市疗养院的原因,但就算得林芷寒得了产后精神病,顾楚天为何要骗顾慕北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夏天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顾慕北的亲生母亲尚在人世,顾楚天没有理由让他们母子分离。
除非,当初林芷寒已经严重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夏天心念一动,但她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除非她有机会亲自问委托人,可是委托人在暗处,她在明处,委托人能操纵她的行为,她去不能主动去见委托人。
夏天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夏天带上日记本到了二楼她住的客房,临睡前,她打开日记本又仔细翻看了一遍,努力想要找到更多顾楚天和林芷寒生活的细节,
虽然睡得晚,但周六早晨七点闹钟响起的时候,夏天还是立马就翻身起床,今天的工作量很大,夏天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简单地洗漱过后,夏天穿着一身运动服,背上背包就出发了,这才是她最喜欢的装束,宽松又舒适,上班的时候一直穿着职业装,今天总算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愿自在穿衣。
夏天要去的植物园在城市的西南部,她坐地铁到终点站,又换乘了公交才到达,进了植物夏天就开心得像个孩子,她从很小时候就喜欢各种植物,她在孩童时期,爸爸就经常教她认识各种植物,夏天对植物的了解是胜过很多人的。
夏天要不是提前一天已经初步确定了选购植物的种类数量,今天一定要会看花眼,她提前做好了功课,到了就直接订购了自己需要的植物,约定了送货的时间,她就自己沿原路返回了,她回小院不久,就接到了送植物的货车司机的电话,夏天用小推车和司机一起搬运了五六趟,才将所有的植物都运进了院子。
夏天按照自己之前画的设计图纸,把植物一种一种种进预留的位置,这个工作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费力,要把土都挖开,把植物根茎放进去,再盖上土踩实,之后浇上水,中途夏天购买的户外桌椅也到了,夏天一直忙碌到晚上七点,花园的重建才大功告成,夏天又把户外桌椅摆放到原来的位置,她站在院子门口,十分满意地扫视一圈自己的劳动成果,才关上院门出去吃晚饭。
夏天惦记着跟顾慕北的约定,就在日料店里吃了一碗乌乐面,夏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于吃没有太高的要求,对她来说好不好吃并不重要,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吃完面夏天刚走出日料店,就看到了顾慕北的车停在巷口边,夏天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顾慕北没在车里。
夏天走进巷子,远远地看到顾慕北站在小院门前,夏天轻轻地走到顾慕北身边,打开小院铁门,顾慕北没有因为夏天到来而转移目光,他痴痴地盯着前方,像是注视着眼前的小院,又像是看着遥远的过去,夏天没有出声,她知道这个时候,顾慕北需要的是安静的陪伴和支持。
顾慕北足足站了有五分钟,才如同木偶般机械地走进了小院,夏天在他身后关上了院门,她在客厅的CD机上播放了那天顾慕北随意弹的那首钢琴曲,又走进厨房,按照林芷寒日记里记录下的方法,做了两杯花果茶,她端着茶杯回到院子里时,顾慕北已经在坐在了椅子上,夏天将杯子放在他面前,静静地在他旁边落座。
顾慕北整个人都陷在往事里,林芷寒最后的日记日期是1994年12月下旬,那个时候,顾慕北应该不到三岁,夏天不确定顾慕北还能记得多少当年的事,夏天已经分析出来林芷寒被送进精神病疗养院的原因,但她还有太多的困惑,但明显无法通过面前的顾慕北来了解。
顾慕北端起杯子,只喝了一口,他却马上转过头看着夏天:“你怎么会做出这种花果茶的,我找了好多年,都没有找到过这种味道的花果茶,为什么你会做?”
夏天看着顾慕北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痛楚,寻找母亲的味道,应该是每一个早年丧母的孩子的宿命,她何尝不是这样,夏天柔声回答:“这是你母亲的日记里记录的做花果茶的方法,我照着她的方法泡的,她做的加入了新鲜的果粒,跟外面卖的花果茶不同,所以味道更清新爽口。”
哪知顾慕北一听夏天的话,情绪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放下茶杯抓住夏天细瘦的胳膊:“夏天,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有我妈妈的日记?”
夏天身体完全僵住了,她从未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年轻男人,顾慕北跟她靠得太近,独属男性的体味直接扑面而来,她她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顾慕北的钳制,夏天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顾董事,你弄疼我了,请你先放手!”
见夏天泫然若泣,顾慕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暴怒的脸也一瞬间恢复了平静:“你说吧,我看你怎么跟我解释?”
夏天用右手抚摸着刚刚被顾慕北捏疼的左手,嘴里还咝咝吸气,顾慕北常年练健身,好卧推随便都是100公斤以上,夏天骨节细巧,手腕跟个4、5岁的孩子差不多粗,哪儿经得起顾慕北的用力抓握,顾慕北看着她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真的弄疼了?要不要用冰敷一下?”
夏天被顾慕北的话气得有点想笑,自己的手被捏疼了,又不是扭了手腕,她松开右手,甩了甩左手腕,看也不看顾慕北:“顾董事,没事儿了,你有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顾慕北靠坐在铁椅上,眼睛仰望着散落了几颗星星的天空:“我两岁多那年,有一天爸爸跟我说妈妈生病了,没多久就他带着我从这里搬走了,后来我就再没来过这里。”
夏天肯定了自己对林芷寒病情的判断,林芷寒有产后抑郁症是肯定的,但是让顾楚天直接把她和顾慕北隔离,中间一定还有什么非同一般的事件发生,她继续追问顾慕北寻找答案:“顾董事,你从小到大有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运动、事情或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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