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清风楼事件,卑职就在想,以薛王的实力,如果当时他把公子打伤弄残,或者直接把公子绑架送去长安,公子想翻盘就很难了,卑职就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这样做?”
李琇淡淡道:“你已经接近了事情真相,但还没有捅开这张纸,我来替你撕开它!”
李琇负手走了几步道:“薛王看似很重视我,但实际上,他骨子里还是很骄傲,不屑于用下三滥手段。
这说明他并没有真的把我视为威胁,这就是我的机会,这个时候扮猪吃虎才是王道。”
李琇的目光又望向钟馗,想听听他的意见。
钟馗的话很少,但他的话却能说到点子上。
“如果薛王无法让公子回长安,那必然会阻止你参加大将军寿宴,他还会再施诡计,相信李胜和李璀也会有小动作,我觉得公子可以将计就计。”
好一个将计就计。
“小眉,你的看法呢?”
公孙小眉秀眉微蹙,忧心忡忡道:“这段时间公子运气不太好,我觉得公子还需要一点运道。”
“运道?”
李琇若有所悟,他轻轻抚摸手心的钱袋胎记,暗暗询问,‘钱袋君,你的看法呢?’
李琇取出三枚卦钱,合掌在手心默念片刻,把三枚卦钱抛了出去。
‘下下上!’
他取出签细看,上面写着:‘运财签,小人失财,谋事得运,得财在天。’
‘小人失财?小人又是指谁?’
怎么理解小人这个词,小人可以理解为品德卑劣的人,也可以理解为地位低下的人,被大家看不起的人。
李琇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张瓶和李琇,若有所悟,他便笑道:“张瓶、赵壶,我答应过你们的,把上次的奖励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清晨,小眉一边给李琇梳头,一边道:“公子,今天我想去找姑姑,中午可能回不来。”
“你姑姑还在洛阳?”
“我昨晚问过紫师姐了,她今天陪我一起去。”
李琇一怔,“你叫紫林枫师姐?”
“是啊!她是我姑姑的徒弟,你说我叫她什么?”
哦!原来大长腿居然是小眉的师姐,世界竟如此之小,是不是以后有机会和她套套近乎了?
“玩得开心点,晚上我带你和师姐去王四酒楼吃饭!”
李琇玩弄着桌上的银钗,他猛地想起一事。
“哎呀!”
李琇一下子挺起腰,头却不小心撞到了小眉的鼻子,小眉顿时眼泪鼻涕直流。
“你要死啊!我的鼻子被你撞断了。”小眉捂着鼻子,用梳子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李琇连忙给她揉揉鼻子,讪讪道:“我看你还在用银钗,你就不打算买支金钗?”
“哼!我不知道谁答应过给我买支金钗,可能他早就忘记了,我就偏不买,看他能不能想起来。”
李琇刚才已经想起来了,自己刚得钱袋那会儿确实答应过给她买金钗,他干笑两声,“你这个愿意很快会实现。”
“没诚意,非要人家提醒。”
小眉收拾一下出门了,李琇刚要和裴旻出门,张瓶和赵壶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公子,能不能给我们预支几个月的俸禄?”
李琇瞪大了眼睛,“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昨天刚给你们的奖赏,每人一百两银子,银子呢?”
“我们投资当本钱了!”
“很快就能赚到一千两银子!”
“有人从官府搞到一座抵债的铜矿,需要本钱,号召大家投本钱参与,半年后以十倍的利益返还,由河南府担保!”
“一点没错,想投钱的人太多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抢到一个机会,各投了一百两银子,但我们想多投一些。”
张瓶和赵壶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你一句我一句,把李琇听得目瞪口呆。
“投资铜矿?”
多么熟悉的桥段,多么熟悉的味道,高息集资的故事唐朝也有吗?
“有没有给你们什么凭据,给我瞧瞧!”
张瓶跑回房间,拿回来一张叠好黄纸,小心翼翼捧在手上,“这是契约,价值一千贯呢!”
李琇一把夺过来,放在桌上摊开,上面写着:‘铜矿投资契约’。
‘兹有洛阳人杨熹获河南府批文,将开发汝州赤铜山铜矿,须本钱五千贯,特公开募集,承诺半年后以十倍之利返还,现收到张十四郎本钱白银一百两,特签署此契约,并河南府给予担保。
若不能实现承诺,河南府官署当以十倍之利返之。’
下面是一串签字画押,同时还有河南府司马刘襄作为居间,旁边还有红艳艳的河南府大印作担保,咋看倒是很像,但字体拙劣,估计就是在街头花十文钱雕的萝卜章。
“靠!这是谁啊!这么牛逼。”
裴旻在一旁笑道:“老套路,这人肯定已经跑掉了。”
“裴九有过接触?”
“前年太原街头就有人冒充官府行骗,是投钱银矿,骗了三百贯钱,骗子很狡猾,案值不大不小,上面不太重视,导致案子一直破不了,就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
张瓶和赵壶顿时跳了起来,“胡说八道,有河南府司马居间,还有河南府担保,白纸黑字,怎么可能是骗子?”
李琇无语了,身边有这两个白痴,生活倒也不失乐趣。
李琇忽然想到昨晚算的卦,‘小人失财,谋事得运,成事在天。’
居然应验了。
“在哪里?带我去看,让你们两个笨蛋不见棺材不掉泪!”
四人来到了洛阳南市广场,大门外聚集了很多人,有一人躺在地上打滚撒泼,旁边有人在耐心劝解,另一边站着一大群失魂落魄的老人。
十几名衙役在维持秩序,“大家散开,不要阻挡大门!”
一名乞丐在周围伸手讨钱。
“咦!这个乞丐有点眼熟,老赵,他是不是刘司马?”张瓶认出了讨钱的乞丐。
还真是给他们居间的刘司马,赵壶连忙上前问道:“刘司马,你这么快就被罢官免职,家道中落?”
乞丐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口川音,“啥子刘司马,老子是要饭的王花子,有钱没,赶紧赏两个!”
张瓶和赵壶面面相觑,开始感到一丝不妙。
张瓶忽然看见一个老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他。
“老丈,我记得你也投了一千贯钱对不对?”
老者翻了个白眼,“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一千贯钱的人吗?”
“大娘,我记得你也投了五百贯!”赵壶也抓住另外一根救命稻草。
“呵呵!五百贯,也就你相信了,我这辈子连五贯钱都没有过呢!”
“那个该死的骗子还欠我们每人二十文钱呢!讲好每人二十文钱帮他凑凑热闹,结果屁股一拍就跑了,小伙子,你那么有钱,要不你替他付了吧!”
张瓶和赵壶如五雷轰顶,被炸得外焦内嫩。
“你们两个混蛋!”
坐在地上撒泼的商人忽然爬起身冲上来,揪住了张瓶和赵壶大吼。
“就是你们信誓旦旦说他是真的,还向我担保没问题,都是你们害的,还我的钱!”
张瓶和赵壶结结巴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是你自己相信的。”
“胡说!就是你们劝我的,你们还说自己是长安皇城出来的,保证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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