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化本能对后退了几步。
“李文化,你怎么了?”
“蛇——蛇——一条大蛇。”
“蛇?你看花眼了吧!这种季节,蛇怎么会在雪地上跑呢。”
“是蛇——确实是蛇,你快来看——”
欧阳平打开手电筒走了过去:“在哪?蛇在哪?”
“在那——在那——”
欧阳平看到了,在李文化的手电筒的光柱之下,有一条手臂粗的大蛇正在迅速游动。
“科长,你再看看前面——”
欧阳平眼看着大蛇钻进了一个碗口的的深洞,如果欧阳平没有记错的话,在这座坟墓的旁边有一座坟墓,此墓有一个半裸露的棺材,这个半裸露的棺材里面曾经钻进去两只野兔。
几十秒钟以后,这条蛇消失在洞口。
欧阳平算是长了一点见识,下雪天,蛇竟然也会出来觅食——这好像有违常识啊!
因为天黑,单凭手电筒的光无法判断蛇的长度,但仅从看到的蛇身,也能知道一个大概,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它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已经修炼了很多年。
走进松树林的时候,欧阳平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下墓地。如果不是上午和现在的两次遭遇,谁能知道这片墓地原来成了蛇和野兔的藏身之地。欧阳平和李文化仅在这里出现过三次,竟然有两次意想不到的遭遇。
欧阳平和李文化没有直接去猎户葛师傅家,他们先去了温秋兰的家。
当温秋兰打开院门,看到欧阳平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她以为两个人是来重提旧事的。她愣了一下,接着后退了一步。两个人还听到了狗叫的声音,狗叫声既像是在院子里面,又像是在院子外面。
东厢房里面,有人说话。
“钟大嫂,猎户葛师傅家住在哪儿?”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
“我们是来找葛师傅的,先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温秋兰的神情平稳了许多:“快请进,老葛家就在隔壁。”温秋兰压低了声音。
“秋兰,是谁啊?”厢房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站在厢房的门口。此人应该就是钟郎中。
“是公丨安丨局的两位同志。”温秋兰走上前去,低声道,“他们是来找老葛的。”
“老葛家就在隔壁。”
“他们想问点事情。”
“秋兰,你先请两位同志到堂屋坐一会,我还有两副药,抓好就过来。公丨安丨同志,请到堂屋坐一会,秋兰,别愣着啊!上茶。”钟郎中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狗还在叫,但看不见狗的身影。
温秋兰将两个人领进堂屋坐下,从两个人走进院门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闻到了一股既浓烈又清香的中草药的味道。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从东厢房里面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两个人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是钟郎中。
“吃了药,病情就会有所好转,明天早上,我过去看看,放心吧!”
“钟先生,太谢谢您了。诊金太少,实在拿不出手。”
“见外了不是,乡里乡亲的。”
躺在门板上的人试图坐起来说什么,被钟先生按住了:“别客气了,快点回去吧!”
钟先生将三个人送出院门,彼此客气了一番,院门关上了。
钟先生走进堂屋。
温秋兰已经将茶摆在了两个人面前的八仙桌上。
李文化刚想站起身,被钟先生按住了。然后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下。温秋兰将一个茶杯放在钟先生的手中。
“钟先生,我们来——是想向您了解一点情况。”
“用不着客气,问吧!”
“隔壁葛师傅家,养狗了吗?”
“养了,刚才叫唤的就是老葛家的狗。”
“几只?”
“三只,一公一母,还有一条小狗。纯种的狼狗。”
“葛家一直以打猎为生吗?”
“从葛老爷子就开始了。”
“葛师傅为人怎么样?”
“葛家是本分人家,不管什么事情,从不与人计较。他家捕的蛇,还有蛇蜕,不卖给别人,只卖给我家,给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从不讨价还加。是一个厚道人家。”
钟先生无意之中提到了蛇。
“葛师傅除了打猎,还兼带捕蛇吗?”
“是啊!在咱们这地界,只有他家会捕蛇。”
“冬天,他也捕蛇吗?”
“怎么不捕,大前天,他还捕了一条蛇,你们随我来。”钟先生站起身。
钟先生领着两个人走进东厢房,这应该是钟先生问诊把脉的地方,在里间,有一个瘦而高的水缸,钟先生掀开盖子:“你们看,就是这条蛇——”
缸里面果然游动着一条蛇,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它在缸底迅速划圈。欧阳平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好家伙,一条手臂粗的土灰色的蛇,头高高扬起,嘴里面不时吐出舌头。
“科长,我们今天晚上碰到的蛇,好像也是这种颜色。”
“不错,就是这种颜色。”
“在什么地方?”
“在泰山禅院西边的墓地。”
“老葛知道了,明早一定会去。”
“钟先生,这种蛇是不是有毒啊?”
“毒性大着呢?老葛专捕有毒的蛇。”
“这叫什么蛇?”
“叫蝮蛇。”
两个人正准备告辞的时候,院门响了。
温秋兰走出堂屋:“谁啊?”
“我。”
“是老葛,他来找我下棋。”
“科长,他来的正好,就在这里谈。”李文化道。
“我看这样吧!请二位暂避一下,等老葛进堂屋之后,你们再去敲葛家的门。我们做了两辈子的邻居,我担心以后见面不好说话。你们到老葛家以后,千万别说到我家来过。”
“怕什么,你又没有说什么?”温秋兰道。
“妇人之见,两位丨警丨察不是为泰山禅院的案子来的吗?我们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行,我们先回避一下。”
“请跟我来。”
两个人随温秋兰进了西厢房。
钟先生走过去打开院门。
“钟先生,腾出手来了。”
“没事了,刚歇下来。”
“杀几盘。”
“行啊,杀几盘。”
钟先生将老葛带进了东厢房,然后关上了房门。
温秋兰将两个人送出院门:“欧阳科长,你们别介意,他这个人谨慎了一辈子。”
葛家在钟家的东边,两家的院墙相距不到十米。
李文化刚准备敲门,里面的狗已经叫起来了。还不是一条狗,一声比一声高。
李文化用力敲了三下门。
不一会,院门开了,主人是听到了狗的叫声才来开门的,一个五十岁左右女人探出脑袋来:“大黑,别叫了。你们找谁?”
狗很听话,果然不叫了。
钟家的院门也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
“请问这是葛师傅的家吗?”
“你们找我。”葛师傅走到了欧阳平的跟前。两个人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声如洪钟,看上去显得很直爽。
“您就是葛师傅吗?”
“你们是——”
“我们是公丨安丨局刑侦科的。”
“公丨安丨局?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能让我们进去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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