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抚摸(一个男人官场商场情场辛酸史)》
第18节作者:
泠丁月儿 这过后没多久,落霞便求父亲把乔木调到银行。银行正是用人之即,不几天,玉璋就把这事办好了,竟然还没有领结婚证来得那么千辛万苦。落霞本来想把乔木调到金西公司,以母亲在金西公司的地位,这件事本来不难办。但是金西公司美女如云,落霞思来想去,工资可少一点,还是银行保险。
日期:2009-05-11 15:16:06
领完了结婚证,乔木给家里写了一封信,给父母寄了一张他和落霞的合影,又嫌信走得太慢了,就把电话打到镇上李二的商店里。李二和他是小学同学,只是上完了小学就辍学了。乔木一般也不麻烦他,因为从他那个小商店里捎电话给父母,还要走一早晨的路。
过了几天,乔木收到父母寄来的一张汇款单。除了他上一次给家里寄的二千元,父母又翻了一倍。这个数目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父亲和母亲这些年含辛茹苦地供他们兄妹上学,家里可以说一贫如洗,这钱一定是建筑公司的赔付款。想到父亲舍不得拿这钱给自己治病,却邮来给他结婚,乔木不由双眼潮湿。如果他用这钱结婚,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结婚也不能一分钱不花呀,他把钱从邮局取出来,就一分为二,自己寄出去的那二千元结婚用,父亲给的那二千元存到了银行里。
父亲在汇款单附言栏里写到,他结婚家里就不准备来人了,一切的事情都要靠他自己,作父母的心有余力不足,希望他能够理解。母亲一辈子窝在那个穷山沟,他结婚都不能来看一看,乔木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转念一想,不来也有不来的好处,要是一家子浩浩荡荡而来,来回路费、吃、住都成问题。父母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乔木把二千元悉数交给落霞。他说那是他的全部家当,就这也是借的,落霞接过钱,知道乔木尽力了,当下也不便说什么。既然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为了自尊心的原故,乔木就对一切装聋作哑,由着落霞折腾。
乔木调离了原来的单位,单身宿舍也被收回去了,结婚的房子就没有角落。落霞本来想求父亲帮忙。可是,父亲刚刚替乔木调了工作,她要是再向他开口,怕影响不好。父亲找来找去也是银行的房子,而以后,乔木也照样能分到。再说父亲根本不主张她出去住,早就跟她说落虹已经搬出去了,她再搬出去,家里一下子就会变得空荡荡的,怪冷清的,他和她妈都会不适应。落霞把父亲的意思跟乔木说了,乔木坚决反对。落霞咂摸乔木是害怕以后行动受到约束,也就不再坚持。
乔木却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住在落霞家里,那就等于倒插门。在他的家乡,如果不是山穷水尽,一般不会选择倒插门。倒插门是男方无能的表现,让人很瞧不起。虽然城里人不这么看,但这种观点在乔木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落虹听说了这件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这房子大概许久没有人住。墙上的石灰被水浸泡过,皱得像一块羊皮,大块大块地脱落,屋顶上结满了蜘蛛网。清石准备叫两个施工人员来,把房子彻底翻修一番。乔木说不用了,这些自己就能干。清石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跟他不必那么客气。乔木还是摇了摇头。清石再没有说什么,还是拉来了水泥、沙子、石灰、地板砖。乔木叫了几个同学,折腾了几天,房子也就像模像样了。
结婚看起来是一件兴兴头头的事,准备起来却非常的琐碎,大到装修房子,小到买床、电器、日常用品。玉璋看家电,秋雯缝被子,落虹和落霞转商店,一家人围着落霞的婚事团团转。这本来都是男方应该操办的事。乔木的父母始终没有露面,乔木也不曾跟她解释,落霞心里并非一点怨恨没有,但是乔木是她一心一意要嫁的,也就没有办法跟他理论。
落虹撇了撇嘴说:“嗳哎,你叫他们来干什么?能帮上你什么忙。真要是来了,只怕你还得招呼他们,岂不是更忙更乱?”
初夏,单位组织职员到大西河去玩。这么大的一个医院,也不能倾窠出动,于是分批分科室。这样一来,一个科室的人似乎又太少了,似乎不够热闹,就允许每一个职员,带一个随从。被带的人可以是丈夫、妻子、孩子、情人、朋友、亲戚不等。
落霞这些天忙得两眼一抹黑,极想出去放松放松,更主要的是想把乔木介绍给单位上的朋友和同事。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明朗化时,乔木就像她的一枚钻戒,她把他装在盒子里,不愿意轻意示人;现在不同了,他们的关系是铁定了,棒打不散了,她就愿意把这一颗钻戒天天戴在手上,让朋友和同事时时感到它的光彩夺目和她的那一份扬扬得意。
她回来便春风满面地告诉乔木。
“你们单位郊游,我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一个人都不认识,怪尷尬的。”
“那些人有一半我也不认识。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你不去,我就成了形单影只了。结婚大地方去不了,难道连大西河这样的地方,我们还不去看一看?”
乔木见她说得在理,也就答应了。
日期:2009-05-11 23:38:34
星期天早晨,天刚蒙蒙亮,闹钟铃铃铃响了,没有叫醒落霞,却把秋雯给闹醒了。秋雯从卧室出来,把闹钟拧了,本想再睡个回笼觉,听见外面扫院子的声音,谁家的孩子嘹亮地哭,又想起落霞郊游的事,就去叫她。
落霞一骨碌爬起来,她得早一点去占位子。汽车来回要跑十几个小时,山路曲里拐弯的,颠波的厉害,落霞晕车,想坐在前面。秋雯让她吃点早饭垫一垫,她说没有时间了,秋雯递给她一大包吃的喝的,她也嫌麻烦,说单位上都准备好了,便一阵风似的跑去叫乔木。
乔木埋怨地说:“你怎么这么早,天都没有亮,我正在做梦呢。”
落霞嗤地笑道:“是不是做梦娶媳妇?美得你。”
乔木笑着说:“媳妇都站在跟前了,还需要做梦吗?”
“是不是我这个人特乏味,让你为我做一场梦都不值得。”
“你看看你,又来了不是,大清早说一点什么不好,非要说这种伤感情的话。”
汽车停在医院的门口。落霞和乔木坐在第一排。每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瞅一眼乔木。王剑靓来晚了,只好坐到后面,剑靓说:“落霞,太不够意思,来这么早,也不替我占一个位置,典型的重色轻友。”她的眼睛像一只飞翔的鸟,仿佛很疲倦,栖憩在乔木的身上,半天没有飞走。
快要开车了,冬雪站在门口,不停地看表。剑靓知道她在等盛樱,说:“你都站了半天了,不累吗?”
冬雪咀着一块泡泡糖,埋怨地说:“怎么还不来呢?”
司机不耐烦地鸣了两声喇叭。又等了一会儿,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说:“这么多人等一个人,这又不是谈恋爱,非要姗姗来迟,才显得有身价。”车上的人哄然大笑。
冬雪皱着眉头说:“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正说着,传来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叫声:“冬雪,我来了。”
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娇小修长的女孩双腿并着跳了上来。她穿一身火红的牛仔,一头浓黑的头发被一根黑红的金边宽幅松紧带高高地束起,黑色遮阳镜像一条绷带,遮住了她脸的三分之一,突兀的是一个高高光泽的前额和一个尖尖的下颌。她的耳坠子是两只凄清的蝴蝶,蝴蝶的翅膀镶着一串水钻,在阳光下一亮一暗的。坠子过长,随着她身子地摇晃,好像她的脖子上有一串蝴蝶在飞。
车开了,她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在乔木的身上。低头看书的乔木,被突然撞了一下,书啪地飞了出去,他抬起头来,就像在浓墨的夜晚,突然亮起了一道炽热的白光。白光是五彩缤纷的,像雨似的纷披了他一身,乔木一阵眩晕和颤栗。女孩靠在他的怀里,做梦似的,呆呆地望着他。两个人都有一点迷茫,仿佛不知身在何处。女孩突然醒悟,脸腾地红了,挣扎着爬起来,匆匆地往后走去。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彼此都留下了非常强烈鲜明的印象。
她从哪里来?她叫什么名字?绷带似的墨镜下的眼睛是什么样子?乔木再也没有心思看书,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他极力阻止自己向后望去。
落霞在乔木的肩膀上拍一下,说:“想什么,这么聚精会神,我跟你说话也听不见。”
乔木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自己是多么可鄙,坐在落霞身边,和落霞就要结婚了,却正在被另一个陌生的女孩吸引。
大西河没有想像中雄伟壮丽,却原始古朴,宁静神秘,如一双藏羚羊的眼睛。山脚下有一个天然湖,湖水清澈见低,碧波荡漾。湖的周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雪白的帐篷像白色的康乃馨点缀在碧绿的草地上。山腰上有常绿的灌木林,山巅上是皑皑的白雪。雪峰一座挨着一座,紧紧相联,静穆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下了车,大家像致哀似的沉默了几分钟,便爆发一阵疯狂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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