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抚摸(一个男人官场商场情场辛酸史)》
第19节作者:
泠丁月儿 虽然五月了,这里的天气跟不上季节,阵阵寒冷从湖面上传过来,大家都浑身一阵哆嗦。落霞有先见之明,掏出来一件毛衣穿上,又掏出一件给乔木,乔木说:“我不冷。”
剑靓一把抢过毛衣,说:“他不穿,我穿。”她把毛衣穿上,又爬在落霞的肩膀上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一点音讯也不透,非要生米做成熟饭才告诉我们。”
落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剑靓,下了车,她就往乔木身边凑,两只眼睛时不时卖弄风骚地向乔木那么一瞟,全然忘记了她的存在。她不高兴地说:“难道我找一个男朋友还要在你那登记不成。”
剑靓讨了没趣,只好讪讪地走到刚护校毕业的小常身边。
吃饱了,喝足了,就准备登山。落霞抬头望了望,山十分陡峭,心里不免畏惧,说:“这么高,我爬不上去。我就在帐篷里靠一会儿。”落霞晕车,下车又吐了一阵,脸色煞白,似乎很难受。
“那你不是白来了?”
“我靠在帐篷里看看这山这湖,心情也很好。”
乔木不放心的望了望她,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没有事吗?”
落霞打掉他的手说:“什么时候对我这样关心起来。”
日期:2009-05-12 15:54:41
这一群人中间,林盛樱和夏冬雪显得很出色,她们像两只快乐的鸟在杉树林里飞来飞去。乔木尽量不与盛樱答腔,害怕自己一触即发。他这个样子,更加引起盛樱的注意,夏冬雪见她看着乔木,开玩笑地说:“怎么中箭了,他可是名树有主了,你没有看见刚才剑靓碰了一鼻子的灰吗?”
“你是说落霞。”盛樱沉呤地说:“兔子和鹰呆在一起能快乐吗?”
冬雪笑着说:“你是说你和乔木同属鹰——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对爱情要求的太多,能符合你标准的人微乎其微,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你会真正地爱上。”
“有的时候我们不能过于悲观。”
“看上了乔木?”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是最美好的感情,可惜可遇而不可求。”
“有一支箭在时空中飞来飞去,在不同的地方飞来飞去,同时射中了他和她,这是多么难得啊,这难道不够美好吗?”
盛樱说完就咯咯地笑着,噔噔地往山上爬。一路上,细碎的石子哗啦啦地滚下来,不一会儿,盛樱就把冬雪摔下一大截。冬雪穿着高跟鞋,跑不动了,喊道:“盛樱,等等我。”
“你坐在那里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
翻过山坡就到达了山顶。山顶风起云涌,危峰怪石,有奇异的风光,盛樱无比向往。然而这一段山坡太陡峭,她冲了几次,都跌了回来。她不服气,冲刺般地向上登,离山顶只有几步之遥了,又开始往后滑,这一次不说跌进万丈深渊,却有滚下山脚的危险。
一只手从山顶上伸过来,一把拽住了她。这手一使劲,她就到达了山顶。呀!是乔木!她的脸刹地红了。那时,天蓝得像一块翡翠,云白得像纯洁的哈哒,阳光像田野里摇动的麦穗,对面山坡上有一匹马在吃草。
“你说是人孤独还是马孤独?”盛樱突然问。
这个问题多么奇怪,乔木连想都没有想过,喃喃地说:“我不知道。”他那张沐浴在阳光下的脸,犹如伦勃朗笔下的肖像,有一种紫金色的沉郁。
盛樱望着远方,眼睛里有一种伤感的神往。
“这匹马渴望另一匹马和它在朝阳里扬蹄腾空,奔腾如飞,在黄昏里耳鬓嘶磨,嚼咀青草。”她说。
太阳吐血一般地艳丽,把他们的身影映有山岩上,他们的声音交替地在山谷地回响,一个雄浑,一个柔绵。
“六岁,我和伙伴们在一棵树上抢枣子吃,有一个孩子眼看就要掉下悬崖,我不顾一切地救他。我拽着的那一根老树枝嘎巴断了,我掉下了悬崖。”
“六岁,我学小提琴,拉《花儿朵朵》。父亲坐在旁边如痴如醉地打着拍子。”
“八岁,我偷了父亲的两元钱,买了一大堆的小人书。父亲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八岁,我当上了三好学生,父亲奖给了我一盒巧克力。”
“十岁,父亲给我买了一双球鞋,我穿着它天天去上学,我在山路上奔跑如飞。”
“十岁,父亲去世。”
“十八岁,我考上上海一所名牌大学,第一次坐上了火车。”
“十八岁,我陷入了一种很世俗的生活。我已经上了两年班。”
“我现在二十五岁,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现在二十二岁,刚刚爱上一个人。”
冬雪因为不放心盛樱,拚命地往上爬。当她看见盛樱和乔木肩并肩站在雪峰下,她似乎有一点迷惑。仅仅过了一会儿,她便一把扯过盛樱,噔噔地往山下走去。
这是从大西河回来后的几天。虽然还没有结婚,乔木已经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了,吃饭在岳父岳母家,有时候也其乐融融地帮落霞买菜做饭。
晚饭后,乔木和落霞一块出来。到公园里坐一会儿,围着湖面兜圈子,然后回到新房,落霞再赖上一会儿,乔木再送她回来,两个人就那么送来送去。据落霞看来,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乔木对她不再忽冷忽热,好像已经把她当做理想中的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心满意足的呢?
这一天,两个人在湖边散步。落霞说口渴得厉害,想吃冰箕淋,就在湖边卖冷饮的小摊上坐下来。乔木突兀地说:“她真活泼,也是你们单位上的?”
落霞漫不经心问:“谁呀?”
“噢,林盛樱。”
乔木仿佛有一点不好意思,落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不是,她是夏冬雪的朋友。哦,我记起来了,她好像在银行里上班。”
落霞顿了顿,又说:“说不定你明天上班还可以碰见她。”这听起来很荒诞,也有合情合理的一面。
“从大西河回来,你总是说她,是不是她有一些特别的地方?”
乔木的脸红了,突然抓住落霞的手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这个人是多么可鄙,你为我做得这一切是多么不值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
“可是趁现在还来得及,一切都可以改变。”
“除非你后悔了,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我自己挑的人,我心里有数。”
日期:2009-05-13 15:15:18
第二天,乔木报了到,就去找他岳父。
银行正处在欣欣向荣的阶段,到处都在成立办事外,扩建储蓄所,拉网线实行联网。玉璋格外忙,办公室的电话一天到晚响个不停,那天早晨又在讨论成立西区办事处。几个主要领导意见不一致,以至于会开了几个小时,也没有个结果。玉璋回到办公室,便感到口干舌燥,刚倒了一杯水,乔木便进来了。银行正是用人之际,像乔木这样科班出身的本科生更显得像珠宝似的珍贵。玉璋对他寄与厚望,对他的安排也颇费了一番心思。乔木必须迅速熟悉业务,相比较而言,金西办事处业务最全面。
这一天,乔木早早地来到了会计科。会计科刚刚开完会,营业室很热闹,大家吵轰轰的,会计科的赵科长还没有等他自我介绍,就开口说:“你跟我来。”他大概有事,匆忙中把他领到一个姑娘跟前。那个姑娘很认真地往帐本上登记着什么,见有人站到她的跟前,就抬起头来。两双眼睛相碰,都异常的怔忡,同时说:“是你?”声音里有惊喜和兴奋。
赵科长说:“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盛樱业务全面娴熟,人又很热心,你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
赵科长一走,盛樱就说:“这世界太小了。”
乔木也喃喃地说:“这世界真小!”
从大西河回来,盛樱就彻底地忘记了山顶上那一幕,毕竟那离她太遥远了。然而冥冥之中,命运把他又送到她的跟前,这就使她那颗心蠢蠢欲动。乔木是一个有婚约的人,要让他解除婚约,跟她走,这过程似乎很艰难。但是他们有爱,有了这个做基础,她不相信她做不到。
这一天,大伙在饭馆吃完饭,加班到深夜,从营业室出来,分兵几路,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结伴回家。
乔木和盛樱这一伙送来送去,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天空乌蓝,有一弯银色的月亮,有几颗淡白的小星星。夜风习习,吹得黑黝黝的树影发出阵阵细微的声音。
他们俩默默地往前走,盛樱的家仿佛非常遥远,永远也走不到似的。乔木特别惶惑,侧过脸来看盛樱,她似乎格外精神,两只眼睛像小兽似的放着光,修长的脖子在月光下异常地白嫩,胸脯一起一伏的,好像刚刚从体育馆出来,经过紧张剧烈的活动。
日期:2009-05-13 23: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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