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抚摸(一个男人官场商场情场辛酸史)》
第34节作者:
泠丁月儿 乔木的观点是既然在家里,我就想全方位地放松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够累了,难道在自己的家里还要替别人着想吗?再说这房子总是为人服务的,人总不能变成房子的奴隶。
那双皮鞋就像一个忠实的门岗,一直站在门口,直到第二天早晨乔木换下拖鞋穿上它去上班。这一点落霞不能忍容,她又匆匆地从厨房出来,把乔木换下的皮鞋放回鞋柜里。自从搬进这套房子,落霞跟乔木理论不清,这双鞋便这么着让她拎来拎去。她已经习惯了。偏偏这一幕被前来送饺子的落虹撞见了。
落虹的婆婆来住了几天,临走时给他们包了一大堆饺子,落虹就送来了一盆。她把饺子放到厨房里,笑着说:“乔木,能娶上我妹妹这样的女人真好福气。”
“鞋子穿在脚上不是给人看的,关键要看自己合脚不合脚。”乔木已经坐在沙发上,在看中央一台的新闻联播。
“这么说,你还不够舒服?你们男人要怎样才舒服呢?”
“我说了吗?”乔木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落虹。
落虹平时就看不惯他的颐指气使,说:“有时侯不说比说了更让人不舒服。”她也不管乔木是什么反应,砰地一声拉开门,走了。
新闻看不下去了,乔木寻思了半天,便把气撒在落霞的身上。“你是不是给你家里人说了什么?”
落霞莫明其妙地说:“我说什么了?”
“我俩的事?”
落霞迟疑了半天,说:“还需要说哪,他们没有长眼睛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对你不好?”
“你对我好吧?”
“我对你不好吗?”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
“你对我怎么好了,就说这双鞋为什么总是我拎来拎去,难道你自己没有长手吗?”
“我让你拎了吗?”
“可是这双鞋放在这里我就是不舒服,为什么你就不能照顾一点我的情绪。”
“你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高兴呢?这些年,我为了让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我……我都快累死了。你总是为一点家务跟我叽歪,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干,就请一个保姆,我们现在又不是没有这个经济能力。”
“这根本不是找不找保姆的问题。嗨,也不是干不干家务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你这是装疯卖傻。”
“我没有!”
落霞突然想起今天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一幕,就哭了,她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乔木看着她发了一会儿呆,说:“简直莫明其妙。”把电视关上,又拿起了一张报纸,便不去理落霞了。
落霞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只哭了一会儿,就擦干眼泪,把饭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叫莺莺去喊乔木吃饭。落霞给乔木端来一碗面,又把中午剩下的西红柿炒鸡蛋倒进他的碗里。
平时也这么吃,但这天晚上,乔木又不舒服了,说:“为什么剩菜剩饭都是我吃?我不成了打扫战场的吗?”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要吃的。”
乔木早年的艰苦生活,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小时候吃馍馍偶尔掉下来一、两块,母亲都会捡起来。母亲告诉他糟蹋粮食就像不孝敬父母,会受到老天的惩罚的。这印像根深蒂固,所以,每一次看见落霞倒剩饭剩菜,他都觉得心疼。乔木不让倒,这就成了他的专利。虽然这些年被落霞悉心地照顾着,乔木还是觉得自己像一个二等公民,有一种被歧视的感觉。
等乔木把那些剩菜吃得差不多了,落霞又一个劲地给他夹。乔木先埋头吃,过后抬起头说:“你不吃的别往我的碗里夹。我喜欢吃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落霞夹菜的手就僵在空中,说:“我是给你夹我不喜欢吃的菜?”
“不是又是什么?”乔木似乎有些恼怒。
“我......这家简直呆不下去了。”落霞啪地放下筷子。
“你什么意思?”乔木也停止了吃饭。
这架照例是吵到半中央就夭折了,随着莺莺一声,“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莺莺学着姥姥的样子,惟妙惟肖,连声音都很神似。即便没有莺莺的一声吆喝,也吵不下去,两个人都压抑惯了,一般来说,落霞的声音高了,乔木就不吭气了;或者是乔木的声音高了,落霞就不吭气。
日期:2009-06-02 16:31:18
落霞很怀念从前的日子。那时候虽然很穷,但他们一心一意,齐心合力往前奔。她上夜班,乔木每一次都去接送她,在寒冷的冬夜,他会从怀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红薯,或者是几个熟鸡蛋。两个人互相让着,你一口我一口,踏着月色回家。现在日子好过了,那种脉脉温情反而没有了。也不能说乔木对她就有二心了。虽然是一个办事处的主任,没有实在推脱不掉的事情,他很少在外面逗留;就是不回家,也早早地给她打电话。他更没有什么花边新闻。这倒不是乔木对外面的女人没有欲望,只是没有碰到合乎他胃口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合乎乔木的胃口呢?
落霞一边洗碗一边想,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林盛樱。自从那一次在大西河见面以后,落霞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到她了,她依稀记得林盛樱也在银行上班,乔木应该有机会碰见她吧?
擦完了桌子,收拾完厨房,落霞看了一会儿电视,抬头瞅了一眼墙上的钟,便开始给莺莺洗澡。莺莺不安静,在池里蹦来跳去,折腾她一身汗。等她把莺莺抱上床,已经有点晚了。莺莺可能是在托儿所睡得太多了,显得很兴奋,哄了半天也不睡。落霞便把台灯拧亮,给她拿一本有插图的故事书,自己在旁边织毛衣。莺莺翻了一会儿,说:“妈妈,你给我讲。”
落霞放下毛衣,拿起书,她似乎把一本书都快讲完了,莺莺还没有睡。落霞啪地一声把台灯关上,说:“你到底睡不睡?”
“妈妈,你陪我睡。”落霞只好躺下。
小常还等着她明天回话呢,等莺莺睡熟了,她便一骨碌爬起来。
乔木也躺下了,他睡另外一间房子。他还在翻一本书,看见落霞走进来,就合上书说:“有事吗?”样子非常疲倦。
落霞穿着睡衣睡裤,外面下了一场雨,屋子里便有一点阴冷,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掀开乔木的被子,钻了进去,说:“给我让点地方。”
乔木皱了皱眉头,还是给她挪了块地方。
两个人虽然并排躺着,却没有接触的需要。
落霞能感觉到乔木身体的拒绝,非常失望。在那桔红色的灯光下,她的眼睛就像受伤的羔羊那么无助。乔木非常不忍,伸出手来默默地拥抱她,行列公事似的吻她。乔木并不感到需要,在一种惯性的驱使下,努力地动作着,落霞也竭尽全力地配合他,越是这样,乔木越找不到感觉,原找不到感觉,越拚命地折腾,双方都大汗淋漓,肚皮和肚皮在汗水的润滑下,相磕碰时发出的吧唧吧唧的声音。
乔木的眼前忽然闪过原野上的两头牲口,如果没有房子,没有窗帘,没有这张吱吱呀呀的床,他们和牲口没有任何区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呀,而且他非常累……
日期:2009-06-02 22:42:43
落霞却很满足,完了事也没有起来的意思,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默默地捻着他睡衣上的扣子,说:“乔木,我要求你办一件事。小常要结婚——你还记得她吗?她到我们家来过。她对你印象非常好,她想请你去给她主持婚礼。”
“什么?你再说一遍。”乔木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好像很阴郁。
落霞咽了咽唾沫,说:“我记得你从前给你的同学当过司仪。”
乔木觉得落霞荒诞透顶,亏她想得出来,不错,他从前是替他的同学主持过,但那时候,大家都很穷,需要互相帮衬扶持。现在,时过境迁,而他对结婚搞得那一套艳俗就很反感。他说:“我不能去。”
“我已经答应了小常,你就给我一次面子,好不好?”落霞非常认真地看着他。
乔木的声音也高了:“你只想到你的面子,为什么不想想我的面子。”
“哦,帮人家的忙,给人家主持婚礼,是丢面子的事?”落霞来了气,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反正我是不屑干这种事。”乔木索性拿起一本书,“你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落霞叫道:“这种事,是什么事?让你损公肥私了吗?让你违背良心和原则了?”她不再理乔木,穿上拖鞋,刷嗒刷嗒就冲进她和莺莺的卧室。她没有开灯,也没有睡觉,睁大的眼睛,空洞的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人进去,一定会被她的表情吓一大跳,因为人被意外惊吓致死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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