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毛,连毛都进来了,哈哈。”我终于在阿may含含糊糊的表述中知道了症结所在。这小妮子居然还沉浸在刚才的笑话里。
我突然憎恨起连毛这个子虚乌有的人物来,看来今后睡前决不能讲笑话,越严肃越好。
身体回到了小学生状态,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局势一下子变得如此不可控制,只能由得它去。
也许情绪受到了打击,之后我们虽然努力过好几次,却都半途而废的没有成功。
那晚,我真的抱着阿may死不瞑目了一回。
2010-03-10 16:15:04
三十一
早晨醒来,阿may已经走了。
我才体会到“待业”状态的无比轻松。却想不出要做些什么。
冰箱里还有半桶牛奶,餐桌上摆放着一袋吐司片和草莓酱,原本足以让我足不出户的过上一天,我却过早地醒来。
幸亏阿may的笔记本没带走,我胡乱吃了早餐便开始上网。去天涯、新浪、大旗、网易,看完国际新闻再看国内新闻,最后再看本地论坛的动态。顶在最上面的依旧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胡乱爆料,标题直白,往往是哪里哪里爆炸失火跳楼撞车,或者某个行业工资暴涨天怒人怨之类。却有个作者名字起得很骚的帖子吸引了我的目光,说的是他以前的一些艳遇,看了几章,有点意思,太长了就没看下去,好像记得是个叫许三多还是什么一少的人写的。
别人的事我不管,我又开始不安好心的打开征友版块,虽然屡战屡败,但我仍不死心的对网络交友抱有一丝幻想,想来早年被痞子蔡的那个接触荼毒较深。
结果当然不出所料,跟帖的尽管不少,依旧是怀疑的主线,唏嘘声此起彼伏,我摇头苦笑,无奈于现世的人们一刻不停在现实中逼真地运转,却没有对彼此起码的信任,网络恐怕早晚失去沟通的价值。幸亏,我只是理想化的来尝试一下,如若这是我唯一接触女性的机会,那么我今生铁定打个光棍。
正看着,手机响了,是阿may来的。
无非是问我什么时候起的床,早饭吃了没有,有没有去上班,晚上还见面吗。
我讨厌这种全程一站式的询问,仿佛我生活的意图必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尽管我知道换个称呼这就叫做关心。
听着她不带停顿的絮叨,我想其实我跟阿may还只是陌生人,她对我现在的一切所知不多,我又何尝想过要去了解她。但正是这样的距离,才能让我毫无拘束的尽情享受青春,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突然想起些什么,我没有作答,开口打断她:购物、逛街、美食、上床,你最喜欢哪样?
啊?阿may有些不明就里。
我复述了一遍我的问题。
我一样都不要,我想旅游。怎么了?想讨好我然后再对我打什么歪主意了啵。
没有,我随便问问。
嘻哈几句,我挂了电话。
旅游,像阿may这样的女孩最钟爱的竟然是旅游。那么年纪更大的女人会不会也喜欢旅游呢?比如我的妈妈。
从小父母带我去过的地方不多,难得出省,一家人最远只去过杭州,还是爸爸出差的机会顺带捎上全家。老屋中书柜的正上方还有那时在西湖边上拍的全家福,照片里,爸妈搂着我笑的很甜。
我自打念书开始,根本就没有看见爸妈再出过远门。想想含辛茹苦的他们让我心里一阵揪痛。
海南是个好地方,内陆我游玩过的地方中最想居住的城市是青岛,最留恋的却是海南。我打开携程网开始货比三家地寻找适合的三亚、海口酒店机票。父母年纪大了禁不起商业化旅行团的折腾,而我手头的闲钱足够让二老在10天之内定定心心的在这两个城市之间散散心。
随后我又下载了驴友论坛上的景点路线图、购物指南和出行必读知识,浓缩成123式样简单易懂的要点。这样交给老爸应该不成问题。
我打电话给父母,说已经买了机票定了酒店。老爸几经推辞最后对我先斩后奏表现出来的强硬,只能表示同意。
电话的最后,老爸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就这样,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许久,他开口说话,要我注意饮食规律,工作要上进,处世要平和,遇见合适的就带回来给他看看,说我也不小了,夏天蚊虫多不要到处乱跑,容易过敏云云。平时我对这样的叮嘱总是不耐烦地抛诸脑后,可现在听着听着,我竟然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像身边每一个离家的人一样,我想家了,想我家那张油漆斑驳的八仙桌,想我家窗外一望无际的稻田,和我那站在门口相互搀扶的父亲母亲。我急切要回家一趟,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活得很好很幸福,也很需要他们。
2010-03-10 16:16:18
三十二
真的回到老屋,心里的牵挂反而不再那么迫切。
事实上,父母的生活有条不紊,健康状况也还好,远没有我情绪低落时料想的糟糕。我原以为不在父母身边,他们的起居生活一定跟我在身边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事实证明,我绝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重要和不可或缺。
老妈最喜欢拖着我吃她亲自烹煮的食物,一样一样地端在我面前,细碎的介绍着食物的来源和好处,比如雪莲果是可以蒸着吃的,苏果最近有活动可以打折;或者她刚炒的葵瓜子,是隔壁李婶给的,她笑着让我多吃些,含蓄地说对身体有好处,其实我知道那玩意只对前列腺有益。
母亲家里忙前忙后的,父亲乐得清闲。
他平时没事也会写点书法,晚上喝杯小酒然后约上几个老伙计打升级。
父亲告诉我最近附近发生的新闻。说我的同学小乐开了家超市,昨天又养了个大胖儿子,请帖已经送过来了,明晚的夜宴,说小乐他爸这几天晚上打牌时,输了也不骂人,还一个劲咧着嘴傻笑。我若有所悟的表示,要好好向小乐学习,今后找个老婆也叫她好好向小乐他老婆学习。
接着老爷子问我的工作情况,我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最后又说前阵子德叔家的儿子撞了人出了车祸,家里赔了个底朝天,让我开车一定注意了。我点头称是。
一旦我的观点发生了变化,那些经年不变的唠叨忽然成了一种无法替代的心灵慰藉,我只希望这样的唠叨,我能听地越久越好。
等父亲训话完毕,我把早已打印成册的资料和路线图,详细跟父亲作了汇报,最后递给他一张我已经注资的中行信用卡,关照他记得带上2人的身份证,那飞机票全凭身份证去取。
父亲仔细地听完,却不肯接我的卡,说让我自己留着用,他们有钱。却说上次他们老哥几个还谈到我,儿时同龄的伙伴现在都成了孩子他爹,只剩下我形影相吊的光景惨淡。问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这个问题是个两难逻辑命题,说我不想找吧,那他们要在我身上找原因,说人家不要我吧,那肯定也是我有问题。所以我故作神秘地朝父亲笑道,你就知道我没有?只是时候还没到,等时机成熟了肯定第一时间带回家里。
父亲说那你是有了,我笑而不答。怕他心生疑虑,我补充道,其实我很挑,比别人多挑了这么多年,没理由不找个比别人更好的。
男人都好面子,八岁到八十的,无一例外地需要优越感。父亲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无法再跟别人比体力比财力,唯一能够让他觉得有拼头只剩下自己的儿子,见我强调了个“更”字,父亲欣慰地点头,再不多问。
我执意履行电话中的承诺,坚决要求父亲收下那张卡,父亲不再推辞。许久,父亲端详着我悠悠道,儿子长大了。
那天,我吃完晚饭,一个人去户外散步。
周边盖了不少高楼,商铺林立,灯红酒绿,城市化严重,再不是脑海中儿时跟伙伴们呼朋唤友的巷子。长长的一条街,我来回走了2遍,却再也没有遇见一个熟人,莫名的落寞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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