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施展妖术,化作小李子,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好说歹说,最终才把谢欣骗出来,申请资金,开了间房,走了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路子。
许多年后,我一想起这段往事时,仍会为那时的幼稚脸红不已。
2010-03-16 07:33:42
八十六
老妖在我的生命中,从没有过特别出彩的章节,我们却一直平淡地交往了快一辈子。
然而,我的谢欣,那个我曾经以为要用一生的期待去珍爱的女人,最后却离我而去,从此不见影踪。
那些纯净的岁月里,我们无忧无虑地爱过,从容认真地恨过,那么简单地执着着我们的信仰,来证明着我们生活过的年代。
窗外一片漆黑,时间应该还早。
黄毛离去之后,公用电话却一直没有响起。
分手之前,我必须给自己一个理由。
我甚至至今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倒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者我们之间,倒底怎么了。
从前,听光哥说过,完美的爱情应该是,男人和心爱的女人之间,少争执,多忍让,尽量别吵架,决不可以提分手。
那么,我们的爱情呢?直到董狼的出现,它应该不再是完美的。
而可怜的我,原以为非常了解我的女人,却至今仍不晓得自己的情敌姓甚名谁,这说明了什么?
是我对谢欣关心的不够?还是我爱她不够?
但不管怎样,这都不可以成为谢欣接受另一个男人舌吻的理由。
尽管我已经身体力行地去苛求自己奉行光哥的理论,我甚至可以理解另一个男人的冲动,却始终无法容忍谢欣给我的辜负。
以前无论是多大的矛盾和别扭,我们都已安然度过,可这次我们真的必须分手吗?我再也无法理直气壮起来,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答案。
再次想到分手,我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失去谢欣的世界,会是怎样的荒芜苍茫。
就这样躺着,不再伤心,不再困扰,甚至还开始担忧起谢欣来。
这么晚了,她在干吗?难道还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为他抚平创伤。又或者,她正在床头垂泪,追忆我们的点滴,想着过去的种种,想起我的好。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谢欣始终还是没来找我。
人逢喜事精神爽,愁上眉头瞌睡多。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已经让我身心俱疲,我脑中思绪的运行又太过复杂,早已耗尽了全部的资源。
很快地,我居然睡着了。
那段短暂的睡眠里,我做了一个无比凶险的梦。
在梦里,天空一片昏暗,火焰山上,我身披金甲紫袍,是那法力无边、桀骜不逊的孙猴子,却被二郎真君一把掐住喉咙,按在刀削般的岩壁上,任我如何挣扎,丝毫动弹不得。
我念动咒语,大喝一声:水,便有鹅蛋般大小的雨滴,猛砸在真君脸上,顿时面目模糊。那真君不急不恼,也念动咒语,轻松道:我也要水,那水流便砸向我来。我面颊受创,呼吸困难,疼痛难当。忙又念动咒语:雷,便有一道霹雳,万钧之势,直取真君,生生将他劈得身首异处,头颅悬着一丝皮肉,斜斜地挂在肩侧。
我心下大喜,用力去扳开他的手,却如蚍蜉撼树,依旧挪不开半寸。
孰料那真君的脑袋狞笑着渐渐归位,瞬间完好如初。我大骇,他却淡淡然一笑,念道:我也要雷,天空霎时闪过万道强光,将我剁成血肉模糊的一摊稀泥。
他大笑着轻轻一松手,我便绝望地从那沙丘之上翻滚而下,坠入万丈深渊。
跌落凡尘的瞬间,我看见真君竭斯底里地哈哈狂笑,身上皮肉、衣服却如灰尘般脱落,现出一个西装笔挺的董狼来。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女人的笑声,虽然看不见人影长相,我却依稀听得出,那是谢欣的笑声。
我想要伸手去抓住什么,却无法动弹身体,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张不开口鼻,就这么一个劲地往下沉啊,沉。
那一刻我万念俱灰,神形俱灭。
2010-03-17 08:10:41
八十七
“醒醒,哎,阳子,醒醒。”同丨居丨狼友轻声唤着拍我的脸。
我啊了一声,大惊而醒,看见面前那个的活人,方知刚才是梦,却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一片,原来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我坐起身来,用手抹了一把脸,好让心底那莫名的恐惧快些褪去。
“谢欣打电话找你,快点去接。”这厮眉飞色舞的,好像我中了状元他来通知一样。也罢,除了我和黄毛,别人断然不会知道今夜之事,我又何必迁怒于他。
我也不言语,心事重重地走出房间。
谢欣的电话,一直以来,我都满怀期待,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此刻多了一种别样的酸楚。
几十分钟前,我非常渴望她能够打电话给我,然后告诉我今天的误会是这样这样的,然后我的心会一点一点地软掉,眉头一点一点的舒展。直到最后,我会佯装生气地逼她保证今后再不能犯,明天一早来我这报到述职。
可我现在做不到。我知道那只是我幼稚的臆想而已。我们都已长大**,谢欣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另一个男人,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心甘情愿戴上那顶帽子。
话筒末端吊着一根极细的银线,无助地在空中晃荡,我面无表情地抓起接听。
“喂。”我的声音过于沉闷,是我不懂得掩饰,又或者是我故意而为。
“阳阳,”电话那头欲言又止,谢欣的声音不再甜蜜。
“现在太晚了,我不方便到你那去。”她的声音平静、理性。
“那就别来了。”我淡淡道。
良久,谢欣接着道:“我们去球场吧,我要见你。”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无情地拒绝道。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你。我现在就去了。”谢欣语气一下子强硬起来,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在我和谢欣之间,我才是那个真正弱势的一方。
就连这个时刻,她都不忘记用命令的口吻与我说话。如果今晚她提出与我分手,那么整个过程就是,她找了别的男人,我打了那个男人,她把我赶走,再然后她命令我出去,当面告诉我,我们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这样想着,冷笑着摇头。自始至终,我他妈究竟算什么?
窗外天色更暗。
我开始穿上外套,幻想着种种可能,一头心事地踱下楼去。就像一场没有教材的考试,我不知道谢欣会给我个什么样的成绩。
2010-03-17 08:10:58
八十八
昏黄的路灯,投影在球场的草地上,把那原本生机盎然的新绿,染得一片枯萎。
白色的球门,恍若一扇异域的大门,惨然地矗立,诡异地等待着什么。
几颗樟木,孤零零地站在跑道边,任风雨飘摇,满身疮痍地静默肃立。
树下那个人,等了我很久,看见我过来,她不再倚在树干上,挺立身体,在树阴里迎接我。
走近看清了谢欣,我忽然开始怀疑我的双眼,这双我用来辨认世界二十余年的眼睛。
她正朝着我笑。如同今日之前,巧笑如昔。
我不明白她的笑容里,应该包含着什么,是对我的愚弄,对我的嘲讽,抑或是对我的安慰。可我分明看不出这些。
面前的这个女人,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笑得只若初见时明媚动人,只是我的心里,她的颜色早已灰暗。
“说吧,什么事。”我明知故问道。这个事情因她而起,还是由她来开头吧。
“你说董文啊?”她笑着说出了董狼的名字,我终于将这个陌生的名字与那张可恶的脸重合起来。
谢欣笑得不可思议,笑得我无法理解,笑得好像整个晚上只是我的一场春梦而已。
那时的我,并没有看出,其实谢欣笑容的背后,更多的是辛酸和不舍。她就是那个不管受了怎样的伤害,却依然只对我笑得如花儿一般甜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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