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碗素面端上来,有人吃了,有人没吃。大东吃了三碗,他的饭量比音量更惊人。我没吃,梦也没吃。
吃完面,天已完全黑了,我们成了没家的孩子。
一路前行,到了滨江路,看到河边一处浓密的树林,是大自然赐给热恋男女享受爱情的地方。
走到里面,树林中间有一块被爱的脚步踩死的草地,我们决定在这扎营。
彭勃带了几个兄弟,不知在哪弄来十几张毯子——未向诸君明示,彭勃曾经浪迹江湖,承蒙“高人”指点。
十几张毯子铺了一半在地上,另外一半用来盖。有的人已经有说有笑的躺下了,兴奋度超过了睡眠度。
这时我看到阿杰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梦委屈的站在一边,刘芳也把一张鹅蛋脸拉成了马脸。
只听阿杰骂道:“妈的,我去收拾他。”
“什么事?”我问。
“‘刺猬’那小子想欺负她。”阿杰看着梦对我说。
“‘刺猬’?他怎么欺负你了?”我看着梦说。
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欲说还羞。
刘芳当仁不让:“他叫梦跟他一起睡,还强拉她的手。”
“妈的!”我低声骂了一句。
“大彭,走!”阿杰叫了一声,说着就想去找“刺猬”算帐。
“刺猬”是我小学同学,名叫周全。从小跟我关系挺不错,我回四川读书以后,偶尔跟我在一起玩玩。
“等等。”我叫住了阿杰和大彭。
周全平时就爱开玩笑,人也挺义气,不能就这样收拾他,以免失了气量。
可也不能就让梦这么被欺负。我看着梦沉呤道:“……你愿不愿意做我妹妹?”
梦愣了一下,望着我,没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脸带微笑,脚步轻盈,走到大伙中间道:“兄弟们,从今天起,如梦就是我的干妹妹,大家可别欺负她。”
周全也愣了一下,用尴尬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梦,没说话。几个弟弟都围了过来,调皮的问我:“哥,那我们以后怎么叫?”
我笑着道:“比她大的叫名字,比她小的叫姐姐。”
一片欢笑声中,我和梦的一双眼睛相遇。
月光下,梦的嘴角抿出一丝浅笑,显得格外娇美!
(此段本是第一版里面的章节,只因觉得情节单调,表述过于直白,所以未曾出版,算是留给自己的吧。这一段只因朋友特别喜欢,所以在此处放上,希望大家也会喜欢。)
从儿时父母的打闹,到之后异乡的痛苦,现在的我有了一大帮兄弟,有了一个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女子,无论我到什么地方,无论我做什么事,无论我身无分文还是气急败坏,无论我疯癫大笑还是默默神伤,他们都愿意陪伴着我,跟随着我。再没有人用那种轻蔑或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更没有人敢再对我施以羞辱,在这个世界里,我很强大,在这个世界里,我不再是一个人。
终于,我不再是一个人。
孤独是什么?我忘了。
日期:2011-12-30 22:19:56
第二十八章:那些如痴如醉的日子
日子是过的快活了,但像我这样本来读书就不认真的人,再加上个早恋,行了,这学习就算费了。
那些日子里,我们一大帮子人,除了玩还是玩,整天昏昏噩噩,不知光阴流转。时间一长,老师发火了,校长知道了,团队出名了,恶运也来了——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我们只是小打小闹,没引起什么重视,老师学校也只是对我们敲打敲打,并没有痛下杀手。
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因二表哥而起的。
那天早上二表哥也不知道为什么,迟到了大半个小时,估计睡过头了。那时候我们学校已经开始模仿发达地区的教育方式——封闭式,教学楼底楼的一道大铁门跟监狱似的,除了老师,谁也别想进出。于是,迟到的二表哥就被关在了铁门外。
二表哥在楼下直叫唤,可就是没人给开门,这时不知是谁给二表哥出了个馊主意,让他从楼层旁边的垃圾堆爬上来(学校垃圾堆很高,手脚灵活点可以顺着爬到一楼)。
二表哥想了想,去了。
结果爬着爬着,爬到一半,脚下一滑,跌进了垃圾堆……
这就有点恶心人了。可怜的二表哥,自己激怒了自己,也不知冲谁撒气,站在楼下就开始破口大骂,而且骂的很有水准:“妈的!不让老子进来算了,把学费退给老子……”
想想也难怪,从二表哥愿意爬垃圾堆进教室的行为来看,他对学习的态度是肯定的,他的精神是值得推广的,虽然他很有可能是为了学校的某位女同学才那么坚定,但他对人生还是积极向上的。
其实学校这么做,可能也是想敲山震虎,想给一些(包括我们)不听话的学生点颜色瞧瞧,谁是老大?谁是校霸?大门钥匙在谁手里?
可他们想震的是虎,却碰上了狼——虎是一个个的,狼是一群群的。
我当即找到校长办公室告了一状,说教导处领导不给学生开门。
校长淡淡道:“这个我知道了,他既然那么不想来学校,就让他在外面多呆一会也好,也是给他一个教训。”
“可他摔到垃圾堆里了!”我表示不满。
“没人让他去爬垃圾堆啊?他这样做,不只是不懂得认识自己,改正自己,更是带坏他人的不良作风!”
这话把我听的……他要不是校长,我立马就是一板砖。我掂量了一下,也没跟他多废话,直接就带头旷课了。教导处领导不给开门,我说我头疼,得马上去医院,他瞄了瞄我身后的人:“你们都头疼!?”
“不,我是肚子疼……”有人答道。“我牙疼”“我脚疼”“哎哟,我腰疼……”一时间,叫哪疼的都有,要是这些疼全放一个人身上,一定没救了。
领导轻蔑的“哼”了一声,磨磨蹭蹭开了门——谁都知道是装的,但谁都没话说。
这世界就这样,大家都在装,大家都在看人装!
这次旷课跟我走的有三十几个人,将近一个班的人数。除了我的团队人员之外,还有一些人是趁乱逃跑的——平时不敢啊!
为了这事,我和二表哥及其他几个带头人员全部受到了警告处分,并在学校大会上公开批评。
后来我说二表哥:“你骂就骂嘛,可也骂的太现实了嘛,居然叫退你学费,怎么不说还你公道?”
二表哥说:“公道个屁!你跟学校讲公道?学校有公道吗?这个世界有公道吗?老子就要跟它讲现实的,退学费!”
我反驳:“怎么没有?”
二表哥声情并茂:“有?在哪?以前你在学校被人欺负,有公道吗?”
我说那是以前,现在我当大哥,我不欺负人,那就是公道。
“你是公道,那是你,也就我们知道,别人觉得你公道吗?别人还不觉得你是个恶霸!我靠!公道个屁!”
我想想,是这个理,这个世界,没公道。
这事以后,我们消停了挺长段时间,因为学校曾经要求我们请家长,但最终放了大家一马,对请家长这个事,大家还是比较畏惧的。
真正让我们“大放异彩”的,是另外一件事。
学校一共有五层楼,算上顶层,就是六层。学校为了防止安全事故的发生,所以禁止学生们进入顶层,但对于学生们来说,却是趋之若骛——顶上风光无限好嘛。但由于学校在这方面管理严厉,通常也只是些胆大叛逆者才敢上去。
谁是胆大叛逆者?当然是我们。
于是,我们就时不时上去吹吹风,晒晒太阳,吸收一下大自然的精华,那时候自然还不懂得“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只是觉得比较酷——你看,别人不敢做的事,咱敢做。
我们照旧在楼顶耍酷,被楼下操场一群人看到,只见这群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更是有人大声嚷嚷:“喂!谁在楼上?快下来。”
我当时想,谁那么牛?便叫人仔细看看。看过的人回报说:“不认识,不是学校领导。”
我“切”了一声,不是学校领导,那管他干嘛?回过头继续耍酷,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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