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跟你聊了那么多,感觉你越来越会瞎掰了,不仅瞎掰,而且忽悠。不知道你是受哪位高人指点,不过这样也许能吸引很多女生吧。作为你的‘红颜知己’,我祝福你尽早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八宝
于x月x日夜
妹子就是妹子,总是那么多愁善感,甚至我的多愁善感也是来自她的传染。我怀疑她是不是在姨妈来敲门时给我写了这封信。不过回头想想,自己也是这样,一想起现在重新交朋友就感觉累。不管这份多愁善感是来自哪里,我更愿意把那种状态定义为走闷骚文艺范儿落线。
收到八宝的来信,我还是很高兴。
要知道,在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一封不带任何电子痕迹的信,代表一种古典的浪漫主义情怀。在缺失这种浪漫情怀的当下,显得多么的奢侈。屏幕,传递的是信息;而信纸,传递的是情感。手指触碰信纸,字里行间的温度会温暖你的每一丝神经。
在被这暖暖的感觉包围的时候,我决定要给八宝回一封信。必须要回,就冲八宝这份真诚,还有我臆想当中她姨妈造访时的艰辛,我也一定要回。
当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轻舞飞扬、众男青年在台下口水直流时,我一个人默默的低下头。不是因为我对英语老师精致的面容与凹凸的身材不感兴趣,而是我有比yy女老师更重要的事要做,给八宝回信。
可是如何要写好一封感人至深的信呢?调用我多年来上作文课写作文的功力,我也没想出来该如何写一封信,长这么大从来没写过。万事开头难,第一次总是最痛苦的,这是从多少次卧谈会中总结出的经验,用在我这种状况果真出奇的合适。不过要知道,卧谈会中谈的肯定不是这方面的内容。
于是我开始构思这封信的大体结构。应该跟作文差不多吧,有头、有肚、有尾。写什么内容呢,干脆来个“忆往昔峥嵘岁月,展明日绚丽风*”!其实就是提提旧事,表明还没忘了老朋友;然后说说以后,表示永远不会忘了老朋友。
定下了结构与内容,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借了只笔,借了两张笔记本纸就开始写了。
一开始写回忆的时候还有点断断续续,像挤奶一样从脑子里挤出几句话,到后来展望未来的时候慢慢找到了感觉。什么想说的、该说的、不能说的,全都从脑子里奔涌而出。
坐在一旁的松子大为惊讶,他以为我中了什么魔道,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估计这是他头一次见我用笔。
“你在做什么?”松子用一口标准的川味英语问我,而我自动将它翻译成国语。
“看不见吗,我在写东西!”我用一口标准的川味国语回答他。
松子一脸的不屑,对我在英语课上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表示强烈鄙视。其实不是我不会说,而是不想陪着他一块卖弄,卖不好可就被松子压过一头。
“别告诉我说你在做笔记?”松子换成了母语。
“拜托,川味英语需要做笔记吗?我就是不学也能凭以前的老底考高分。”这话,其实有点托大了。不过跟松子这关系,基本上都了解透了,有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
“吹!”松子言简意赅的回击了我。
我笑了笑,“给以前同学写信呢。”
“女的吧!”松子斜斜的看着我。
“这不废话吗,男的谁费这大劲呢,看我为了写这封信,白头发都愁出了好几根。”
松子适时用眼神制止了我的做作。“还真够复古的哈”,他说。
“说真的,你该试试,给那谁写封情书,越传统的方法越有效果。”
“哪谁?”松子慌忙掩饰。
“年青人,这你就不对了。要用于正视自己。”
松子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从他迷离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早已想别的事情去了,说不定插上想象的翅膀,飞入别人的怀抱。
跟松子扯完的同时,我也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有一种畅快的感觉传遍全身。好像一个便秘的人吃了泻药,我居然洋洋洒洒写满了整整两页纸,对我来说绝对到了一泻千里的程度。
“听说这周末有集体活动?”在晚自习的时候我问石锅。我也是在几天前,蹲厕所的时候听某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同学说的。
“是的,同学,你才知道啊。”石锅没好气的说,他从后面几排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啥活动?”我问。
“去海边玩,班长组织的。”石锅拍了拍前面水晶的头,水晶回过头弱弱的问一句。
“干嘛?”末了还带一点颤音,勾人心魄。
“妞,给哥笑一个!”石锅阴笑到。
这是一句“古老”的调戏女生的话了,当今的姑娘要是听了这话恐怕暴跳如雷。可水晶虾这样温柔的姑娘从来都只会温柔地笑,而且那份开心来自心里,绝不是逢场作戏的皮笑肉不笑。
我说这货怎么跑来我这边坐,原来是这目的。
我们班大体情况是这样的。班里有56个人,分成了两大派,以体育委员兼系体育部干事石锅拌饭为首的北派,和以班长兼团支书芙蓉蟹为首的南派。余下的就是基本单来独往的游侠,自成一派。话说有鱼的地方,不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这56个人来自天南海北,就差56个民族56只花,56朵奇葩是一家。
石锅拌饭,虽然是一个南方名字,但他是一个地道的北方汉子。我们都比较了解他——能吃、能喝、能玩、能闹,绝对是个领袖型的人物。
芙蓉蟹,像她的名字一样来自南方,是个典型的学霸。最可怕的是,她还是个非常有野心的学霸。个头不高,一头稍显杂乱的短发说明她不是一个追求妆容而是注重内在的女子。在班委竞选的时候用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讲征服了大多数人,从此走上了领导之路。可我觉着吧,越是有激情越是有权力欲。
其实两派之间并不是针锋相对,只是大家以地域分布,生活习惯和性格的不同,在不同的人之间保持不同的距离。
“都谁去?”我问石锅。
“大部分都去,她还叫上小笼包了。”
前面的姑娘们也加入讨论。
“你不去吗?”狮子头问我。
“本来不想去,可是听说包子哥也去,哪能不给他面子呢。”
“就是,因该去。人多才热闹啊。”提拉米苏也加入进来。
如果我不去,那么在周末我就成孤家寡人了,虽说可以去找茶叶蛋玩,但是这帮人肯定在回来后不停跟我唠叨,我可受不了他们这么摧残我。去了,哪怕作一个旁观者也好。
松子肯定跟我一样的想法,这家伙跟我一样,其实并不爱热闹。只是不想驳了大家的面子,才决定去的。
周六很快就到了。很幸运,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不过,现在的时节,有很多大块的云朵,你最不愿经历的就是在云彩遮住阳光时在海风中瑟瑟发抖。
我们在学校门口集合,当人到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稀稀落落的往海边走。我们学校离海岸非常之近,在这短暂的行程中开始分化成一个个小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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