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传奇》
第10节

作者: 冯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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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9-16 00:36:55

  31.
  唯一的一次获救机会没能抓住,离那个深渊只有一公里多了,我已不抱生还的希望,只剩求生的本能还促使疲惫的我无力的扒着水。突然,感到脚下触到了礁石,本能的用脚扒紧,也水流太急,依然冲着我向下游飘去!学过的知识起了作用,大脑一下就想到现在是蹲姿,阻力太大,马上绷直双腿,咬紧牙关颤抖着站了起来!上半身离开水面后,喘急的水流虽然冲得双腿站立不稳,但已不能把我冲走了。

  喘息了几分钟后,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个地方江面很宽,所站的位置离岸边竟然还有七八十米。脚下也感觉到不是礁石,而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判断应该是人工围堰。看看七八十米的水面,浑身无力且心有余悸,不敢再游。就用脚摸索着沿着围堰走,期待找个离岸边近些的地方再游。越走水流越小,竟然离开了激流,水几乎是静止的了,离岸边也越来越近,最后竟奇迹般的走到了岸上!
  经此一劫,再也无心呆下去,当晚便乘船离开平果,去往百色。
  在百色郊外找了个砖窑,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看到公丨安丨在街上抓流浪人员,吓得离开,坐汽车经田阳到了德保。
日期:2009-09-16 01:03:22

  这个县城不大,不适合在街上坐乞,而我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去讨米,人们都会认为是好吃懒做,不愿施舍,后来就由宋开玲背着孩子下乡开香了。在德保呆了两天,又去了靖西,这个边境小县只有两条出去的公路,一条通往德保、那坡、百色,另一条通往大新、崇左、南宁。

  到靖西当天在街上捏地皮(春典用语:即坐乞),下午就听到隆隆的炮声,没敢去郊外找窑棚或场院,在汽车站门口绻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坐车去往大新。
  车行了半小时左右,突然停了,上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让所有乘客出示本地边防居民证或外地县级以上公丨安丨机关签发的边防通行证,我做梦也没想到这条去往自治区首府的公路要从边境管制区通过,顿时傻眼了。
  由于父母都曾是军人,我自然明白敌对状态下的边防管理异常严格,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自己因受灾出来自救,现在要回家恢复生产,不知道这趟班车经过边境。军人中的一个负责的看了看我们一家三口,确实不象负有特殊使命的预防对象,就嘱咐司乘人员,在边防管理区域内不允许我们以任何理由下车,小便也不行!然后就让车继续开了。
  三小时后,车到大新,我们下了车,继续讨生活。两天后又去了崇左,从崇左又坐火车去南宁呆了几天,然后直接回到柳州。
日期:2009-09-16 19:59:59

  2.
  刚出逃时曾经去过一次昆明,但没敢停留。现在有了经验了,便决定再去一次云南,看看到底那里多富有?或许能有很好的收获呢。
  因此约了几家老乡(流民群体以北方人居多,因此互称老乡),结伴上路,在柳州居住的张公岭,旁边就是柳州南编组站,所有的货车都要在这里分方向重新摘挂后再开出,因此,我们出行基本都是爬乘货物列车。遇到一个城市就停上几天,然后继续爬车前进。
  一路走过了南丹、都匀、昆明、石林、宜良、昆明、广通、楚雄,楚雄县是州所在地,城市规模还可以,人流也不少,施舍的人挺多,不过多数都是分币,沉甸甸的半书包也只有二、三十元,但比昆明好的多,昆明很少有人施舍,还有公丨安丨、民政、街道及戴红箍的老太太都出面撵人或收容。
  从楚雄到了南华,这个县城不大,但据说是楚雄卷烟厂驻地,经济应该好些,但实际情况并不好,倒是卷烟厂家家都有很多散装香烟,很多都是没切开的长支烟,约有一尺长。在这里讨。了不少香烟。
  从南华经祥云、弥渡又去了下关。
日期:2009-09-16 21:46:53

  下关市(今大理市)即是大理州政府所在地,也是当时云南的四个地级市之一,城市初具规模。上半部终得积雪、下半部花红柳绿的苍山就坐落在城市的西北部,一道道形似白链的瀑布妆点着高耸的山脉。城市的正北面就是云南最大的淡水湖--洱海,洱海东西宽约10公里,南北长约50公里。东边是一道不知名称的山脉,西边是点苍山脉。美丽的三塔和蝴蝶泉就在洱海岸边的苍山脚下。美丽的苍山洱海,养育了勤劳善良而又美丽的白族儿女,白族姑娘和傣族姑娘日常生活中的穿着,是我见过的与舞台服装完全相符的为数不多的少数民族之一。

  由于两条山脉夹一条湖的特殊地理构造,使这一地区形成了在个大的风道,而下关市就在风道的尽头。几乎每天24小时都吹着四级以上的风,因而下关也称为“风城”。
  下关虽然经济不发达,但民风纯朴,心地善良。妻带着儿子在下关街上坐地募捐第一天,竟然收到一百多元善款,这是我出逃近两年从未有过的。
  几天后离开下关,经南涧、云县到达临沧,这里虽然是地区所在地,但城市极小,只有一条一里多长的小街,讨不到什么。但因为下雨,不通班车,只好住进公路边上临沧县唯一的国营旅店(那时候不允许个体私营经济存在),等晴天再走。第二天是中秋节,只有我们同路的几家老乡住在店里,旅店的女经理自己掏钱买了月饼给我们送来,令人感动,至今还记着那位好心的大姐,屈指算来,也应该有60岁左右了。

日期:2009-09-16 22:24:25

  33.
  天气好了之后,我们乘班车经景谷去往普洱,走在路上,才看明白为什么雨天不通车。这条公路全是土路,沿着澜沧江岸边的山脉变变曲曲的向前延伸,很多路段悬在峭壁上,个别地方甚至容不下两车交会,路面与江面的落差有两千多米,许多转弯处深谷里都会有几辆汽车残核。
  沿山脉走了几十公里,盘山公路开始向谷底回旋,从山顶一直降到澜沧江大桥,过桥后经景谷到达普洱已经黑天。
  原计划第二天去美丽的西双版纳,可是车站要查验边防通行证才能卖票,只好改变计划,去往个旧。在车站买了点著名的普洱茶,乘上了开往昆明的班车。云南的汽车以慢著称,主要是地形原因造成的,一路要跨越许多大山。出普洱到墨江一百多公里比较快,用了不到三小时。墨江到沅江就特别慢了,从地图上看,直线距离不过50公里,但由于要翻越哀牢山脉,盘山公路的实际长度一百公里都不止,坡陡弯急谷牙深崖峭,上山开不快,下山不敢快,这一段整整用了六小时,午饭都是在山上的服务区吃的。

  由于超过400公里的长途班车当天都无法到达,这样的路况夜间又约不能行车,所以,云南的公路一般每隔几十公里就有一个可供吃住的服务区,司乘人员是免费吃住的。
日期:2009-09-16 22:53:49

  下午四点,我们一行在阳武下车,正好赶上玉溪开往石屏的
  班车,又上从山顶盘到谷底,跨越了一条红河的支流,再盘
  到山顶继续前进,五点多到达宝秀,看到了久违的铁路和火
  车。为过这铁路只有一米宽,火车也小些,内部结构和大火
  车类似,只是坐席或卧铺短了一些。这种小火车与越南的火

  车一样,可以直达河内,应该是当年法国鬼子修的吧?
  看了一下这个地方,非常荒凉,除了车站连个村镇都没有,
  我们就乘上最后一班开往石屏的小火车,到石屏县城先住一
  晚。第二天又乘宝秀开往蒙自的小火车,去鸡街转车。颠箥

  了四个小时,行程104公里,到达鸡街。这火车够慢的吧?还
  有更慢的呢!
日期:2009-09-16 23:20:57

  鸡街下车一看,站内竟有两种铁路,除了一米
  宽的这种外,还有一种0.6米宽的小铁路,分列在同一个站台
  的两侧,我们去个旧需要换乘的就是这种小小火车。车厢内
  部结构也和大火车不一样,是靠墙坐的。
  因这种小小火车轨距只有6公寸,所以叫做寸轨火车。时

  速只有10来公里,鸡街到个旧34公里的路程,要走3至4小时
  方能到达。当火车要钻7号隧道时,因速度慢、煤烟呛,顽皮
  大胆的小青年竟跳下火车,从小路翻山过去,再跳上钻洞出
  来的火车,居然为时不晚,却气得列车乘务员大呼小叫,以

  示警告。
  寸轨机车的制动只对火车头起作用,因此每趟车都必须
  有3至4名司闸员,每人负责两三节车厢,根据机车的汽笛长短
  声,在车厢顶上跑来跑去,对车厢进行手控紧闸减速或松闸
  恢复速度。这是一项特殊、惊险、刺激的工作,在当地小孩
  的心目中,司闸员与飞檐走壁的侠客基本上是同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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