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红尘》
第55节

作者: 萧烟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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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野瞪着眼睛说,这咋行!你眼睛还没恢复好,万一有啥闪失,那几十万块钱的手术费不全打水漂了,咋对得起像你卢老板那样的好人?
  到杜鹃坚持躺在客厅沙发上,赖着不起时,舒野就跟她干起仗来,一咕噜将她撂到肩上,扛到卧室床上,为她关了灯,关了门。

  在门外,他还在嚷道:啥也别说了,就这么的!你再推辞,哥跟你急了!
  殊不知,躺在暗室床榻上的杜鹃,脸正羞得通红,心砰砰直跳,大气不敢呼出,更不敢再接过屋外舒野的话茬。
  一个个夜晚就这样相安无事。
  有次,杜鹃很晚回来,见舒野在等他,杜鹃吞吐说:哥,我考虑过了,我觉得,住在家里老给你添麻烦,我打算还是搬出去算了。
  啥?咋了?
  没咋的,我住在你这里——
  我这里?你是俺妹子,还分啥你我?
  你老是睡不舒服,弄得一下又头痛,一下又脖子痛,这事,我跟卢老板说了。

  卢老板?你跟这鸟人有啥好说的!好了,杜鹃,啥也别说了。
  卢老板说,你们男女挤在一室一厅里,确实不方便;要不,夜总会的员工宿舍的楼梯间还有一间房,我给你安排了,你好好工作,让眼睛完全恢复。
  是这样啊?
  日期:2011-11-13 11:29:19
  杜鹃刚离开租屋,舒野还真有点不习惯。
  尽管在白天,杜鹃都会过来帮自己烧茶做饭洗衣服,可一到晚上,不再有杜鹃的声息,也不再有她对流浪岁月和乡村童年的描述;一个人的空房子,面对灯光照亮的四壁,舒野只有狠狠抽烟。
  于是,舒野去金源跑动得更勤了。
  这天,杜鹃端起一盘扎啤迎面走来,正跟舒野打招呼,一转身,碰到一个黄毛小伙,酒水洒了他一身,锃亮的黑衣裤上尽是水珠;黄毛当即拉下脸,嚷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哎,你是怎么搞的?
  杜鹃忙不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边说,边放下手中托盘,伸出衣袖为那人擦湿衣服。

  舒野见状,一把拉开杜鹃:你别这样,杜鹃……喂!这位伙计,人家小女孩子,不小心碰着你,犯得着动这么大火?
  黄毛本来气消得差不多了,吃舒野这一吼,气又全涌到脸上:我怎么了?是她洒我一身的酒,非得让我一声不吭?
  舒野嚷起来:你一个老大不小的爷们,有气别朝女孩子身上发!有种,你冲我来!
  好、好啊!你不怕死?让你逞能,阿文、阿豪,过来!
  话刚落音,那人身后就冒出两三个毛小伙,舒野变得势孤力单,杜鹃赶忙挡在他前面:各位大哥,别怪我哥,都怪我不小心,我向您们赔罪!

  舒野推开杜鹃:别这样!妹子,用不着这样!你眼睛才好……
  那几个人已扫翻一张桌子,打碎一个酒瓶,随着女孩们的尖叫声,人们已在四周围成一圈,舒野的两手已被两毛孩拽着,大腿被狠踹了一脚,舒野啊呀一声想挣脱控制,却未能成功;幸好几个保安及时挤进来,将那几个人拉开,有人狠踹了保安两脚,另一个体形剽悍的保安正要朝那人揍两拳,卢老板及时出现,叫住了保安,向那几个人抱拳:对不起,兄弟,对不起!来的都是客,有什么冒昧冲撞的地方,多多担待;你们的酒水我免了,算我卢某请客……

  好不容易将事情摆平,回过头,卢老板对舒野说,兄弟,你来捧场,我很感谢你;你来看杜鹃,我也理解你;但是,杜鹃这是在工作,你常来这里,一则影响了她工作,还影响了我们迪厅的营业啊!
  杜鹃插话,卢老板,这不关舒哥的事,是我事情没做好……
  卢老板回头说,杜鹃,你去干工吧,我再跟舒记者喝两杯。
  下班后,舒野将杜鹃送进宿舍。
  杜鹃转过身来,一再交待舒野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这里经常有些小青年闹事,他们平常都是闲来没事,喝了酒后就喜欢找事。
  放心,妹子,哥在海都站得正行得稳,好歹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量他们几个毛小子,欺侮谁,也欺侮不到俺头上!
  我知道,舒哥顶天立地,是个响当当男子汉;我也说过,这辈子有哥照应,是我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舒哥,我觉得你工作的事肯定好多,以后可以不用常来看我,这样一则耽误了你的工作,卢老板也会不高兴的;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哦,这样啊;你放心,杜鹃妹子,我已经答应了姓卢的,我不会来他这里捣蛋了;那个王八蛋,有难时想起我,过了河,又来拆桥了。

  卢老板他也是一番好意,他怕你在这里常喝酒,喝多了会闹事,闹事对你不好的。
  是的,他为我好,他是为我好,我领了这个鸟人的情。
  日期:2011-11-13 15:07:22
  12、我寄愁心与明月
  曲终人散,回到宿舍,杜鹃偶尔会翻出那把古琴。
  月光在琴弦上蹦跳,发出铮铮琴音;心痒难耐,杜鹃也会弹两曲。
  眼睛能看到东西了,拨弄琴弦的感觉却褪化了,一曲《高山流水》,怎么也弹不流畅;一会塞在幽幽山谷,一会阻在渺渺水域,不知何去何从,琴声就嘎然而止。
  之后,就是冗长安静,当幽幽琴音又在微凉的月光下继续,再遇到生疏音域,就只能跳过;一曲到终,琴的感觉变残缺了。
  说是为杜鹃安排的单身宿舍,其实只在楼梯拐弯隔了道木板墙,没有窗口,门板也是简易的压缩板,裂缝很宽,透进一点空气,透出一点光线,上下员工总能从门缝看进去。
  在楼道上下的人,声音清晰可闻,步子急促时,有时让人心惊肉跳;偶尔,杜鹃明显感觉有人蹑手蹑脚在过道上停留,门页还被触动,杜鹃就叫一声:哪位大哥,要进来坐吗?外面的人闻声拔腿就逃。其实,杜鹃大致上能根据脚步声判断出是谁,只是不想让那人为难。

  她就只能和衣而睡,但早晚都会有人员上下,加之对声音敏感,杜鹃就很难睡一个好觉。
  难以成眠时,杜鹃再翻出古琴。
  对着月色,一曲不完整的《高山流水》后,夜晚就清凉了,过道的人也少了,杜鹃偶尔还可以酣然睡去。
  但这样总会给夜晚抹上几缕凄情,同事们习惯了迪厅的重金属音乐,这古琴声进得他们耳廓,常会触动他们一些沮丧的情愫。有一次,杜鹃的琴声淌过流水的徘徊,正待进入宽阔水域,楼上一个女同事在窗口嚷起来:别弹了,像死爹死娘一样!要弹,再到大街上弹,做了乞丐,爱怎么弹就怎么弹!
  从此,在这过道的拐角,琴声再没响起。
  从此,在这金源夜总会的员工宿舍,多了一个彻夜失眠的人。
  第二天,她还得精神饱满地去上班,在夜色斑斓中的红男绿女中穿梭。

  偶尔,迪厅里不太忙,她会在不显眼的角落里站着,老远望着舞台上的调乐师,还有那些歌手……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就被卷进音乐漩涡,直到有同事在她身边对她大叫,她才醒过神,哎一声,去忙碌了。
  日期:2011-11-13 16:05:55
  一次,卢老板将杜鹃叫进办公室,他打量着她,笑盈盈地说,怎么样,在金源还习惯吗?
  哎!很习惯,感谢卢老板,给了我这么好的工作。
  对了,前阵子,你是不是在别人的睡觉时间弹琴了。
  是、是的,下次我再也不会了,弄得他们睡不得觉,我心里不知怎么是好,真对不住他们。
  我没有责怪你,他们将你安排在那过道间里睡觉,可能是有点不适合你。
  不,那房间很好,我总算有了一个睡的地方;不像以前流浪的时候,这里凑合一下,那里凑合一下,这样,我已经好心满意足了。

  好了,我会叫他们给你换个地方——这样吧,你多少还是有点音乐细胞,可惜迪厅的音乐都是摇滚类,要是情调酒吧,说不定你还可以弹琴助兴;我看你人是瘦了点,身高还凑合,这阵舞蹈组走了两个人,你去凑个数怎么样?
  我去凑数,卢老板,你不会是叫我去跳舞吧?我不会跳啊!
  没问题,她们会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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