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红尘》
第59节

作者: 萧烟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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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藏在暗处的真品,您能体面登场,不要让杜鹃失望。

  不知是何动机?似乎自己这个“真品”不亮出来,舒野绝不甘休。
  即使,哪天这“真品”登场,只怕舒野也会想办法判定为一赝品!
  这时,自己怎么也不期待走进睽睽众目,被当作活宝来鉴定真伪,谁也没有资格来鉴定我阿帆的真伪!
  海都变小了,走在大街上,总要碰到舒野,他像阴魂驱之不去。
  纵使,一路下来,即使碰不到他本人,他的影子也无处不在!自己随时都要做好准备来躲闪;在他身边,杜鹃即刻带来一片灿烂空间,当她那双忧郁的眼睛看过来时,自己将无迹可藏。
  而阿帆也已害怕呆在常青藤小屋,害怕面对樱花,他经常借口公司有事早出晚归;樱花对此见怪不怪,早上他出门,偶尔也向他孤单的身影投注几瞥,深夜回来,两人有时连招呼也不打了。

  有次,樱花看着他背影,轻飘飘地说:你是不是找小姐了?
  阿帆浑身一抖,看着樱花,见她一脸的无动于衷,方才回过神:为什么问这话?
  你去找吧,不关我事;只怕到那时,你就解脱了。
  樱花说得漫不经心,也许她压根就没发现过他的形迹。
  但从此,他变得格外谨慎,深恐露出蛛丝马迹,可一旦走近她,胸口又隐隐作痛;他感觉她正在远去,愧疚之情与日俱增,又无力拉近两人距离。

  至少,他没有做出更大努力!
  樱花变得更加憔悴了。
  日期:2011-11-15 22:09:49
  在东方海岸售楼部,阿帆其实一直就是个局外人。
  需要方案,连毓秀还会跟他敷衍着谈谈,平常却爱理不理,有时还盛气凌人。除了大堆枯燥的文字甩给阿帆,项目现场的事情大多是在连毓秀跟售楼员之间展开,有他没他都差不多。

  由于袁三才施压,阿帆拟定的广告提案交给陈钢,陈钢转给连毓秀,再从陈钢那里取回来,见连毓秀像领导批文一般,在上面批下四个字:闭门造车!
  阿帆即刻找上连毓秀,几乎在怒吼:这是心血!在海都,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对所有同质楼盘采盘摸底,才做出这方案,怎么就闭门造车了?
  连毓秀回敬:不管你花多少时间,还不比我在售楼部坐上半天!闭门造车就是闭门造车,有什么不服气的!认购都过百分之八十了,后续工作还没跟上,用得着这些广告吗?
  阿帆当下气得满鼻孔全是灰烟,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阿帆才知道,小唐跟他的合作没谈拢,就将他跟袁三才的这重关系告知殷捷,殷捷对项目的觊觎之心一直未泯,于是就站到连毓秀背后,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不像袁三才那样急火攻心。
  若别开策划,对于项目的一线操盘手,在广告决策上,项目经理比策划总监似乎更有话语权,广告形势就变得复杂起来。

  阿帆闷闷不乐走在街头,忽然感觉有两柱目光照过来。
  抬起头,见是杜鹃!
  急忙看她左右,没见舒野的影子;她看着他,欲说还休的样子,好像从来就认识他。
  可是,自己这会却没心绪了,数日来一直是个落败者,是个注定走在阴影里的人,已经没勇气走进阳光里。
  于是,他走开了。

  日期:2011-11-15 22:46:13
  回到办公室,摊开报纸,“灿烂关注”又跃入眼帘:
  多少程时光过去了,黄花菜凉了,玫瑰叶落了……可是,在杜鹃的关注中,该来的人,他咋就还没有到来?
  我们不知道该不该等待?我们是不是可以诅咒这人还存在不存在?也许这人注定心中有阴影,因而注定躲在阴影里;这人可能是藏在人海中的理想主义者,也可能只是天生具备一些哄骗盲女的才华;当盲女睁开双眼,她的漆黑世界犹如太阳升起,所有黑暗里的精灵终归会化为幻影!这个人,他可能只是在躲避杜鹃的灿烂关注……
  但我们仍旧在等待,我们真不希望杜鹃花这么气力投入的灿烂关注,换来的最终只是幻影。
  舒野似乎在锅底燃起了一炉火,阿帆则成了锅里蒸着的一个馍,在烈火煎熬中无限发酵、涨大,连锅盖也给蹭掉了;最终蒸出来的馍像个汽球,轻飘飘蹿上高空,伸手去逮它,却一触即破,撒了一地面灰。
  也许,自己注定只能蛰伏在阴暗世界,见不得阳光,见不得媒体,见不得杜鹃的灿烂关注!

  这时,他接到电话,是袁三才打来的,照旧询问广告的事。
  阿帆支吾两声,即刻放下电话。
  连毓秀正在公司办事,刚从陈钢办公室出来,盛气凌人地走过来,丢给他一撂材料:这是陈总交待的,让你整理整理东方海岸的阶段性工作总结……
  第三天,袁三才又打来电话。
  这次是文员小吴接的电话,阿帆向他示意,说自己不在……
  而阿帆料想不到殷捷会来找他。
  殷捷这次让小邓找到他,约他到仙玉茶艺馆,小邓自始至终作陪。

  殷捷开门见山: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得很愉快,但你毕竟是个文人,太多文人弱点。
  是吧?可能真有弱点,甚至是致命的弱点!
  殷捷向小邓递了个眼色,小邓即刻拿出一个包,交给阿帆:这是我们风语公司的一点意思,请顾老师笑纳。
  阿帆瞪大眼睛:这是什么?
  殷捷说,钱啊!壹千元。
  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们项目这阵可能要上四期广告,你得帮帮忙。
  哦,要上四期广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我恐怕帮不上忙吧。
  也没要你帮什么大忙,广告方案已由连毓秀递上去,也批下来了,但文字这一块,我想,还是由你这个专业人士出手合适一些,对于广告的品质,风语公司得负责任,想来想去,还是找到了你,你对项目的了解更到位。
  日期:2011-11-16 01:24:02
  揣着壹千元钱,阿帆直接坐出租车来到府城的富海地带。

  这次他挑了一个大眼妹,眼神很有定力,笑容充满邪味,看上去就感觉到色情,感觉到欲望的喷射。果然,乍一上身,动作就剧烈,阿帆为她的夸张动作还在疑惑,袁三才的电话又打来,阿帆打开电话咕噜说,我有事忙,回头打给你!就挂了机,关了电源,但小家伙就此瘫软。
  还好,这女子工于此道,几番抚弄,对小家伙连哄带骗,便雄风再起,精神抖擞;一经粘合,对方叫声刺耳,可眼睛一闭,又浮现袁三才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起伏中,阿帆心想,舒野说得对,袁大头本来就不是啥好鸟,对这种人,一定要硬!硬!硬……
  糟糕!怎么又软了?
  从粉红灯光中走出来,他筋疲力尽。
  街面异常安静,过往车灯也劳累了,他忽然拍拍脑袋,反问:我是不是疯了?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我是不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为什么就刹不住车,越陷越深?肉体的放纵是暂时的,现实世界还得面对,这一回去,如何应付得了袁三才这个催命鬼?
  这一刻,他又看到了舒野!

  舒野旁边,还站着杜鹃,一脸纯净、满目忧郁!
  这回,阿帆主动走上前,迎着舒野的目光,舒野自始至终带着笑,这笑容在本来坦荡的那张脸上有点轻飘,阿帆稳住阵脚,走上前对他“嗨”一声招呼, 他也回敬一声“嗨”;他叫了声老大,他回敬一声老二;他哭笑不得,问他,怎么老见到你?他也回敬他,海都本来就小,路本来就窄;他没话说了,转过头,看了眼杜鹃;杜鹃睁大眼睛,却没有觉察到两人的较劲,见他看她,就问:舒哥,这位大哥哥是你的好朋友吗?

  是啊,是能为你舒哥两肋插刀的朋友!
  咋叫两肋插刀?做啥子要两肋插刀?一定要这样,才能证明是好朋友吗?
  你叫杜鹃吧?我姓顾,很高兴见到你;你们忙,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阿帆的背影迷失在暧昧灯光中,杜鹃抬起头问舒野:舒哥,他真是你的好朋友吗?
  是啊。
  为啥你们见面,总是怪怪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怪怪的!咋说?咋解释?这世界还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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