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那不正好,利用完这次,可以打消你对我的好感。”
沈星渡挑眉,似笑非笑,“想见谁?”
“别问,我不会告诉你。”
“那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不帮你?”
秦卿放下小勺子,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抬起眸子,“可以啊。”
沈星渡啧了一声,拿了根烟,也没避讳她,直接抽了起来,“女孩子少用美色诱人,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可不多。”
秦卿笑而不语,很少见这么臭屁的男人。
简单用过餐,沈星渡去付钱,秦卿去洗手间,顺便去庭院里看一眼牡丹花。刚才过来的时候,瞥了一眼,觉得挺惊艳。
走过长廊,她听到庭院里有人说话,声音有几分耳熟,她停下脚步,掩在柱子后面,探出半个头,借着光晕,看到了谢晏深。
他们说的是山河村的事儿。
秦卿只听到两句,话音戛然而止,站在谢晏深跟前的人突然朝着这边看过来,“是谁?”
警惕性那么高,有两下子。
秦卿没再躲着,走了出去,谢晏深回过头,四目相对。
谢晏深眼眸微动,她正好站在廊灯下,微黄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这一身装扮,整个人都容在这景色里。
旗袍的开叉有一点高,那双修长白皙的腿,隐约可见。
秦卿没有走近,只是软软的喊了一声,“姐夫。”
谢晏深身侧的人,低声:“谢总?”
“你先去。”
“是。”
男人走开,从秦卿身侧经过,余光还是瞥了她一眼。
秦卿款款过去,他跟前走过,站在花圃前,瞧着精心种植的牡丹花,“我没打扰你的正事儿吧?”
穿成这样,明显是精心为之,想吸人眼球。
不知是为了吸引谁。
谢晏深不喜,面色不觉沉了几分,语气冰冰凉凉,“扰了。”
秦卿回头,眼里含着诧异,笑道:“那怎么办?”
她朝着他走了一步,“怎么补偿?不过现在不行,外面有人等我,我只能待一会。要不然,他会进来找我。”
谢晏深淡然一笑,“安分点。”
“安分的前提,需要人安抚。”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又走近了一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落到他的鼻间。
清新的香味,仿佛清晨的露珠。
困在暗处的狮子,慢慢苏醒。
谢晏深伸手,一把将她推进了花圃中。
秦卿脚下一勾,直接摔了进去,整个人没入了花草间。
谢晏深抬脚往里,在她跟前蹲下。
树枝繁茂,将两人彻底隐住。
所幸泥土松软,摔的不疼,就是枝叶划过皮肤,很疼。手臂上留下了三四道细细的划痕,她微微蹙了蹙眉,抬眼看他时,眼里含着不满。
簪子从发丝间滑落,盘起的长发,瞬间散开,发丝划过他的手指,微微痒。
发丝落下的那一刹,可以说惊为天人,氛围感十足。
谢晏深喉结微动,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跟谁见面?”
秦卿抓住他的手指,柔弱的扯了扯,正要开口,沈星渡的声音响起,“秦卿?”
谢晏深转头,秦卿适时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动作较大,树枝摇动。谢晏深一只手撑在泥土里,手指陷进去。
他有洁癖,这般触感,让他有些恶心。
两人只一纸之隔,气息交缠,秦卿盯着他的唇,视线缓慢往上,对上他冰冷的眸,随即将唇轻轻贴了上去。
耳边是沈星渡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似乎就在花圃前面,若是白天,他们两个必定显露无疑,可现在是晚上,夜色成了他们的保护伞。
唇齿纠缠,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她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你有多喜欢姐姐?”
她又说:“可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她就在他耳边说着,很轻很轻,轻到稍不留神,他都听不清楚。
那般黏腻的声音落在耳蜗里,一点点蔓到他的心脏。
带着泥土的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眸低的寒色掩盖了本来的情绪。
此时,沈星渡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卿的手机。
手机铃声炸响的瞬间,秦卿站了起来。
她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花草间,背对着沈星渡,弯下身,捡起落在谢晏深手边的簪子,她朝着他浅浅一笑,手指坐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起身,随意的将头发重新盘起来。
沈星渡呆住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卿从花坛出来,样子略有些狼狈,素色的旗袍脏了,尤其是背后,沾了不少泥土。她随意的拍了拍,见沈星渡还在发愣,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沈少爷见鬼了?”
沈星渡肃着脸,一把抓住她脏兮兮的手,“魂都给你勾走了。”
秦卿见他眼底跃跃而起的欲,哼了一声,掰开他的手指,“勾沈少爷的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么。这南城只要是有些姿色的,都能勾走,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抽回手。
沈星渡:“事不过三,再来一次,我就不客气了。”
沈星渡似乎把她刚才的举动,当成了勾引他的手段,或者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竟没有半点怀疑,她怎么跑到人家花圃里面去了。
他没让秦卿就这样走出去,叫了餐厅经理,拿了一条披肩,将她裹住。
谢晏深回到包间,周身带着一股抓不住的戾气,引得在座的人,不由的头皮一紧,可再看他脸色,并无二样,还是那般淡淡的模样,瞧不出喜怒。
他落座,位于他身侧的魏秘书看到他衣服上的泥土,思忖着谢总刚才是刨坑去了?怎么还带着泥点子回来。
他离开了好一阵,魏秘书已经将该说的都同眼前二位一一说道。
可二位依然拧着眉,没有表态。
他们是电视台握有实权的领导,而这次的事儿,紧咬着茂达不放的记者,便是出自电视台。
风口浪尖,电视台自然不可能贸然的将其辞退。
谢晏深喝了口茶,压下心底的不爽,淡淡道:“我相信二位在职这么久,在管理手底下员工方面,自有一套。我只一个要求,让她及时止损。”
这些年,茂达跟电视台合作紧密,谢晏深手长,各个领域都不放过,当初他上位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向了传媒业。他深谙现在网络发达,信息传播速度快,任何一个企业,不可能一点负面都没有。
企业要稳定,也需要一定的群众基础,而群众所能看到的,自然是各方给予的信息。
由此,这些自然要紧握在自己手里。
谢晏深累了,他喝完茶,便起身告辞。
魏秘书要送他,被他拦在包间门口,道:“你们继续谈。”
魏秘书持重,心思细腻,而且在谈判方面非常有技巧,她曾经干活好几年的销售,后来被年少的谢晏深识中,就聘到了自己身边。
那时候的谢晏深,身子比现在孱弱很多,多数时候都在医院。
可无人知晓,他在病重时,早就已经开始组建自己的团队,丰满自己的羽翼。
魏秘书比他大,却也由衷的佩服他的精神。
没人知道他的目标,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目标,他只是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些挑战,让自己的这条命,多少显得有意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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