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就白走这一遭。
谢晏深本打算自己开车回去,出去时,柏润已经等在车边。
他还被闲置着。
谢晏深对手下的人有自己的标准,不管亲疏,都是同一套标准,一旦触了他的忌讳,三次为限。一旦过了,这人再好都不用了。
不过作为从小伴他长大的柏润,还是有所不同,他不完全属于谢晏深的人。
但他的心是完全属于谢晏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四哥。”
“魏秘书告诉你的?”
“我逼着她说的。”
“回吧。”他没多言。
柏润替他打开车门。
车子开上主干道,柏润说:“夫人那边已经找人做事了。”
谢晏深闻言,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片刻后,他说:“那个男孩的家属现在在那里?”
“文洪区。”
“过去看看。”
柏润咽下将要出口的话,还是依言开了过去。
文洪街是南城最乱的地方,很多外来务工者,也是穷人最多的地方,所以乱,鱼龙混杂。
男孩的家人无法接受孩子逝世,就在这边租了个房子,想讨个说法,想叫人血债血偿。
谢晏深亲自下车,柏润在前面带路,领着他找到了家属所住的公屋。
这边的治安不太好,柏润紧着他走,左顾右盼,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外面有人烧纸,烟灰飘过来,柏润赶紧用手挥开,定眼一瞧,那烧纸的便是死者家属了。是个老婆子,应该是奶奶之类的。
据说母亲深受打击,精神不好。
“放心吧陈爸爸,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公道,这几天我收集了不少证据。这次,茂达不可能再置身事外,逍遥法外。”
这人便是咬着茂达不放的小记者,刚拿上记者证两年,正义感十足,一直以来都是走基层路线。
谢晏深拉着柏润到一侧,避开了她。
小姑娘走过老婆子身边时,蹲下来宽慰了两句,还给塞了钱。
然而,她走出公屋没多远,就被隐在暗处的人一下捂住了口鼻,拖进了更深的巷子。
谢晏深站在公屋二层,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秦卿回到家,在家里稍作打扮,本想着谢晏深今夜有可能来,但她等到十二点,毫无动静。
她微微叹口气,但她依然不挫败,因为还有个下策,就是有些冒险罢了。
周六。
沈星渡对她上了心,专程给她送了礼服过来,还叫人带她去美容院做脸做头发。
由着沈星渡亲自打点,她在美容院可以说是VIP待遇,都把她当成是沈少爷新宠对待。
下午五点,沈星渡亲自来接。
宴会是六点半开始,他来的有点早,说是先带她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到时候真的在宴会上,吃不了什么。
这次慈善宴排场大,国内外的富商来了不少。
裙子是沈星渡挑的,某高奢的高定款,深蓝色的星空裙。原本想选纯手工制的旗袍,但沈星渡想起那晚上秦卿的模样,想到叫其他男人看去,心里不爽,便挑了件保守一些的。
但那条旗袍也跟着留下,往后要叫她单独穿给自己看。
沈星渡带她去吃港式茶点,精致的点心上来,秦卿无动于衷,吃了个遍后,说:“其实我不喜欢甜食。”
她是故意不给沈星渡面子,知道他的心思。
在烟雨阁待过,她对男人的计量,自然是略知一二。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出男人的心思。
可惜没人知道,她是钢铁直女,那些套路,她一样都不吃。
沈星渡略有挫败感,托着下巴,桃花眼盯着她,秦卿也不避他,迎着他的目光。
她双眸贫瘠,也就是对他毫无意思。
沈星渡:“不喜欢,下次就提前讲,可以换。”
“太麻烦。所幸,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所以什么都能忍。”
“总会有喜欢的。”
他看了看时间,“走吧,现在过去刚刚好。”
慈善宴在城堡里举行,红毯铺了很长,有媒体在外面拍照。
秦卿不想面对那些长枪短炮,沈星渡就带着她走另一道门。
她对这座古堡好奇,便叫沈星渡带着她简单逛了一圈,随后才进了正厅。
已经来了不少宾客,每个人都盛装出席。
觥筹交错,歌台舞榭。
秦卿粗略的扫了一圈,没看到谢晏深。
可能还没来。
达官贵人太多,秦卿只粗略的认识几个,好在沈星渡比较体贴,给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旁边有酒还有吃的。至于他自己,这种场合,身为沈家独子,自是避免不了要去应酬一番。
秦卿端了香槟,三不五时的朝着进门口看,再抬眼时,看到秦茗竟是跟着秦凖一起进来。
秦凖是她们的二哥。
谢晏深呢?谢谨言不是说他会来么。
秦卿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端着酒杯走过去打招呼。
“姐姐,二哥。”
秦凖看到她,皱了皱眉,没应声。秦茗很是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沈星渡带我来见世面。”
秦茗哼了一声,美眸顾盼,是在找沈星渡的影子。
沈星渡现在被人缠着,无法分身,虽看到他们,一时也过不来。
秦茗:“他竟不告诉我。”她说这话时,眼里含着笑,就是不知道这笑里的意思。
秦凖寡淡着一张脸,并不乐意跟秦卿搭话,可秦茗显然不这么想,他就找了个借口顾自己去了。
秦卿自然是不在意的。
姐妹两挽着手去边上,秦卿说:“我还以为今个你会跟姐夫一起来呢。”
秦茗:“他说会来,就是要晚一点。”
“我看册子,姐姐画是压轴,姐夫必定会赶在这之前到。”
秦茗还不知道,“怎么变成压轴了?”
也不是名作,放在压轴,有点重了。
秦卿:“估计是姐夫怕自己赶不上,让大会调整的吧。真是有心。”
是真的有心,她不免想起柏润说的,谢晏深十几岁就喜欢秦茗了。
然后,她又迅速的推翻,喜欢干嘛跟她上床?又不是不能忍。
要不然,就是他的喜欢十分廉价,没有男德,所以根本配不上秦茗。
秦卿想着,不期然抬眼,看到了秦茗含在唇边的笑意,眉眼皆是柔情。
她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这是喜欢一个人的神态。
秦卿吸了口气,抿了一口香槟,压住心神。
秦茗是圈内极有分量的名媛,时不时便有人过来与她攀交情,秦茗最要好的闺蜜苏锦绵也来了,
她之前在国外游学,前几天才回来,今天是第一次见着秦卿,见着她分外友好,热切的同她做了自我介绍,“果然是双胞胎,长得真像。若是穿的一模一样,化个一样的妆,简直真假难辨啊。”
秦茗心思缜密,‘真假难辨’这词用的不好,谁是真谁是假?她跟秦卿之间,哪有什么真假。她咳嗽了一声,给苏锦绵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了然,笑哈哈的说了别的。
秦卿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畅聊了许久,拍卖正式开始,大家纷纷落座。沈星渡回到她身侧,意气风发的继承者,身上自有他独有的魅力,是普通人所不能比的。这些人,都是秦卿以前不曾接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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