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是从巷子里传出来的。”任逾歌说道。
“闻香寻美食。”黎洛棠抬腿就往巷子里走去。
任逾歌和赛西施立刻跟上,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仅三张桌子的小店,桌边已经坐着七八个客人。
在店的左侧摆着两个大锅,一锅里是乳白色的浓汤,一锅里是酱色的香料汤。锅子旁边的长案上,摆放着鸭血、豆腐块等配料。
浓汤很香,晨风一吹,四下飘散,诱人食欲。黎洛棠问道:“老板,你卖的什么啊?”
“鸭血粉丝汤,公子,来一碗吧。”摊主揽客。
“你这汤是用什么熬出来的?”黎洛棠问道。
“鸭架、鸭肉、还有猪筒子骨和猪肉皮。”摊主笑道。
黎洛棠回头对任逾歌说道:“我要吃,你们呢?”
“来三碗。”任逾歌笑道。
“好咧。”摊主拿了个三个空碗,配调料,每碗里都舀上一勺鸭汤,再把烫好的粉丝倒进来,浇入烫好的鸭血、豆腐以及切成花片的鸭胗……
“哎,我那碗不要放鸭肠,我不吃。”黎洛棠及时提醒。
摊主舀了一小勺香料汤,浇在粉丝上面,再洒上葱花,三碗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做好了,摊主把粉丝汤端到了黎洛棠三人面前,“请慢用。”
黎洛棠先喝了口汤,“这汤味道不错,浓香醇美。”
“这鸭血也很鲜嫩。”赛西施评价道。
任逾歌吃得是鸭胗,“这鸭胗是用陈卤卤出来的,奇香味美。”
“这粉丝也不错,爽滑弹口。”黎洛棠连吃了好几口。
这碗配料丰富的鸭血粉丝汤仅卖十五文铜钱,当真是物美价廉,结了账,三人往铁铺去。
铁铺集中在粹火坊,一进坊口,就感觉温度上升了几个度,坊街的两边都是铁铺,这会子铁匠们都在烧炉,炉火旺,热气腾腾。
黎洛棠虽向客栈伙计打听了那位铁匠的手艺比较好,但没有急着进店,而是每家都停步看了一小会,问了价。货比三家后,黎洛棠说道:“去前面那李记铁铺。”
赛西施好奇地问道:“黎姐姐,为何选李记?”她没看出这些铁铺有什么区别。
“人生有三苦,知道吧?”黎洛棠问道。
赛西施摇摇头。
“打铁、撑船、磨豆腐就是人生三苦。它们之所以会被称为三苦,是因为这三件活都是力气活儿、小心活儿、时间活儿。刚才李记的那个铁匠,每一锤都锤得又稳又准,而且他锤的是刀刃,他这是要把一块厚铁锤薄,这需要时间和耐心,所以这就是我选择他的原因,懂了吗?”黎洛棠说道。
赛西施想了想,“懂了。”而后一脸崇拜地看着黎洛棠,“黎姐姐,***真多。”
黎洛棠笑,傲矫地抬起下巴,“你黎姐姐我,知识渊博。”
赛西施赞同地用力点头。
跟在后面的任逾歌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两女回头,“你笑什么?”
任逾歌右手虚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你们说得都对。”
两女走进李记铁铺,正在打一把菜刀的铁匠,放下锤子,问道:“公子要买点什么?”
“我要打几套**。”黎洛棠拿出画图,递给铁匠,“这能打吗?”
铁匠接过图纸,看罢,“能打能打。”
“要上好的精铁,打三套,每套十八根,多少钱?”黎洛棠说道。
铁匠盘算了一下,“一套五两银子。”
“行。”黎洛棠没有跟他讨价还价,“什么时候来取?”
“公子,五天后,您来取。”铁匠笑道。
“行,这是定金。”黎洛棠掏出两块碎银子。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铁匠点头哈腰,这是笔大买卖了。
三人正要离开,铁匠突然道:“公子,小店有六把客人放在这里寄卖的飞刀,是用精钢打造的。公子,有没有兴趣瞧瞧?”
黎洛棠笑道:“好啊,拿来瞧瞧。”
铁匠进店里,捧来了一个长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是六把闪着赛光的精钢飞刀,飞刀整体呈柳叶状,刀身通体錾刻着鱼鳞纹,刃薄如纸,刀柄末端系着红绸。
黎洛棠看着六把飞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她确定她没有见过这种鱼鳞飞刀;拿起一柄飞刀,触手冰凉,由此可知,这飞刀的材质很不一般。
这样的飞刀,怎么会沦落到在铁铺里寄卖?
鱼鳞纹。
触手冰凉。
黎洛棠心念一动,展开系在刀柄上的红绸,对着亮光一看,果然看到了暗纹是一个“器”字。衣靖曾跟她描述过,铸器山庄遗失的那三十六把百炼精钢飞刀的特征。
这六把飞刀很显然,正是铸器山庄被盗走的三十六把飞刀中的六把。
“这六把飞刀,还不错,就是数量太少了,要是多几把就好了。”黎洛棠故意说道。
铁匠笑道:“那位客人手里还有。”
“他住哪里?”黎洛棠问道。
“公子,不好意思,这个他没告诉小的。”铁匠面带歉意地道。
黎洛棠问道:“那刀卖掉后,你怎么把钱给他?”
“那位客人隔几日就会过来。”铁匠笑道。
黎洛棠眸光微闪,“这样吧,等他再来,你就让人到鸿福客栈找我,我姓黎。”
“好的,黎公子。”铁匠答应了。
黎洛棠花一百两银子买下了那六把飞刀,和任逾歌、赛西施离开了铁铺。
走出粹火坊,任逾歌就问道:“飞刀有什么问题?”
“这飞刀是铸器山庄遗失的镇庄之宝,铸器山庄庄主托衣大哥帮他抓贼,并找回飞刀和宝剑;我既然碰到了,就查一查啰。”黎洛棠小声道。
“这人能从铸器山庄把东西盗出来,身手必然不凡,行事要小心。”任逾歌没有劝她不要管这事。
“我会小心的。”黎洛棠正颜道。
“寻个店子,吃午饭。”任逾歌见时近正午,提议道。
“好啊。”黎洛棠赞成。
赛西施抿了抿唇,虽然她对酒楼吃饭,有点阴影,但黎洛棠和任逾歌都说过,要去品尝其他人的菜,才能博采众长。
他们现在所在的街,离奎元楼最近,午饭就在奎元楼吃了。奎魁同音;奎星,俗称魁星。魁元的意思是在同辈中才华居首位的人,老板给店取名奎元之意,不言而喻。
回形结构的奎元楼比登科楼还高,共有七层,就这楼层,的确可称得上是临安城第一楼。各大酒楼,除了菜,还有其他特色吸引客人,登科楼是唱曲,奎元楼是说书。
说书台摆在楼正中,台上放着一个四方案桌,还没到午时正,还没开始说书。
“就在一楼大厅里吃饭吧。”赛西施看着说书台,双眼放光,她很喜欢听说书,可惜长这么大,就听过一回。
虽然修建奎元楼的人,让各个楼层、房间里,都能听到说书,但还是一楼听的最清晰的,而且还能看到说书人丰富的表情。
任逾歌和黎洛棠无有异议。
菜还没上桌,说书人来了,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头,他站在台上,拿起醒木一敲,厅里顿时安静不了少。
“上回说道:叔宝走进东岳庙,就晕倒了,道人见状,慌忙来扶,可是哪里扶得他动?只得报知观主。这观主姓魏名征,曾做出仕做过知州,只因奸臣当道,挂冠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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