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来人了,男摊主笑问道:“公子要几串?”
来人正是楼上那个年轻男子,他没理会男摊主,而是道:“跟我来,有话跟你说。”
黎洛棠斜睨了他一眼,不认识。黎洛棠没理会,接过女摊主递过来的用竹签串好的麻圆,边吃着边继续往前走。
“站住。”年轻男子喝道。
黎洛棠听而未闻,他没指名道姓,她为什么要对号入座?
“我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年轻男子有些恼怒了。
黎洛棠仍不理会。
“该死的东西。”年轻男子低声咒骂了一句。
年轻男子是奉命来招揽黎洛棠,所以虽然生气,他却不得不快步走到黎洛棠前面拦住她,“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你耳朵聋了?”
“好狗不拦道。”黎洛棠面无表情地道。
“混账!本来你即将有一个远大的前程,但现在,我要揍服你,让你归顺于我。”年轻男子沉声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黎洛棠莫明其妙,这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先有一个人跟在她后面念叨,现来一个人,要她归顺,“有病就去看大夫,前面就有医馆。”
“不要逞口舌之快。”年轻男子一拳打了过去。
别人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她这是什么?好好的逛个街,遇到一神经病?
黎洛棠向后退,避开他的拳劲。一个麻圆,随着她的动作,从竹签掉了下来。
“我的麻圆!”黎洛棠怒了,“混蛋啊,不能轻饶了你。”
手一抬,**射出。两人距离这么近,年轻男子根本避不开**,他还得庆幸黎洛棠不是嗜杀之人,**对准的是他的胸口以下,命根子以上的位置。
“卟卟卟”三根**齐刷刷地扎在了年轻男子的身上。
“你好歹毒。”年轻男子面色难看,他根本没想到一个照面,他就受伤了。
黎洛棠飞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先动的手,打不过,就说我歹毒,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你敢!”年轻男子色厉内荏地道。
当街杀人,的确不便。
黎洛棠咬了口麻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黎洛棠伸手拔出了三根**。
血涌了出来,年轻男子的脸痛苦地扭曲着。黎洛棠并不是收回**,沾了这男人的血,已脏,她才不要呢。
“你想要干什么?”年轻男子咬牙切齿地问道。
黎洛棠眯着眼,勾唇一笑,熟悉她的,都知道她这是要使坏了。黎洛棠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纸包,“就剩这么点了,便宜你了。”
手一扬,将纸包里的药粉洒在了年轻男人的伤口处,在年轻男人惨叫声中,黎洛棠吃着麻圆,潇洒离去。
黎洛棠逛街的兴致,没有因为那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打扰到,路过药铺,想起痒痒药已用完,自语道:“得配点药,已备不时之需。”
药铺店名回春,门前还挂着一副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愿望是好的,可惜人吃五谷生百病。
黎洛棠在进药铺前,花了三文钱,去旁边帮人代写书信的穷书生的摊子上,写了一张药方。
书生看着药方的字,赞道:“好字,公子的笔法遒劲。”
黎洛棠笑了笑,在学武的空余时间,琴棋书画,她都学了,没法子啊,有一个望女成凤的娘,不学不行。黎洛棠拿起药方,吹了吹,墨汁稍干,黎洛棠拿着药方走进了回春药铺。
回春药铺不仅卖药,还是医馆,里面有坐堂郎中,不过此时并没病患。黎洛棠也不是来看病的,她是来抓药的,直接走到百子柜前,将药方递给负责抓药的学徒,“抓五剂。”
学徒接过药方,“可以请问公子,这是治什么病的药方吗?”
黎洛棠挑眉,随口道:“治脑残的。”来挑事的人,各种毛病都有,但归结到底,都是脑子有病。
脑残?
有这种病吗?
或许有吧,是他学艺不精,学徒尬笑了两声,抓起药来。
黎洛棠靠在柜台上,看着店铺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救命啊,大夫救命啊!”伴随着喊声,一堆拥进了药铺。黎洛棠赶忙往旁边退开,把路让出来。
坐堂郎中听到喊声,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门板上的病患,倒吸了口冷气;病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他的脸一半黑如墨,一半红似火,显得十分的诡异。
“他的脉搏,时断时续。”郎中给他诊了脉,面露难色,“敝人学医多年,可是从未见过如此怪病。”
黎洛棠听到怪病二字,好奇心起,踮脚一看,眉尖微蹙,“寂灭。”
声音很小,店内很吵,没有人听到。
学徒把老大夫请了出来,老大夫诊了脉,又翻看了一下病患的眼皮,“这病,老夫治不了,你赶紧把人送去别的医馆吧。”
“他不是生病,他是中毒了。”黎洛棠插嘴道。
这话,老大夫听到了,围在病患身边哭泣的妇人也听到了,扭头看向她。老大夫问道:“小哥也是郎中?”
“我不是郎中,我只是凑巧,曾见过有人中过此毒。”黎洛棠实言相告,“此毒名寂灭。”
那妇人立刻磕头道:“公子,求您救救孩子他爹。”
“他怎么会中毒?”黎洛棠问道。
寂灭是赤练毒蝎配制出来的一种极厉害的毒物,但随着赤练毒蝎五年前死在了鬼见愁手中后,这毒药就湮灭江湖了。没想到,会突然重现江湖。
只是寻常的江湖人下毒也用不上寂灭,毕竟砒霜、鹤顶红同样能致死,也方便弄到。
“他昨儿夜里去山上打猎,今天早上回来没多久就说身子难受,接着就昏倒了。”妇人抹着眼泪答道。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出事,这个家就完了。
用寂灭来对付一个普通的猎户?
这未免也太大手笔了。
黎洛棠继续问道:“你丈夫有没有跟你说,他在山上遇到了什么人?看到了什么事吗?”
这猎户估计是被灭口。
可是用得着用寂灭来灭口吗?
事情怎么想都有点想不通。
妇人摇摇头,“公子,求求您,救救孩子他爹。”
黎洛棠轻叹了口气,她同情这个妇人,可是她无能为力,“抱歉,我不会解毒,而且此毒也无解。”
妇人的神情顿时变成绝望,扑在男人身上,哭嚎起来,“你这一撒手,让我们母子仨,可怎么活啊?”
“公子,您会不会看错了?”老大夫不忍地问道。
“我也希望我看错了。”黎洛棠黯然道。
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妇人,这时,抬着病患同来的一个男子,“嫂子,把虎哥抬回去吧。”
死也要死在家中,不能死在外面,做孤魂野鬼。
妇人呜呜的哭着,已然伤心的没有任何主见。
那男子招呼着人抬着门板,往药铺外走。
妇人捂着嘴,抽泣着跟在后面。
“大嫂,请等一下。”黎洛棠喊道。
妇人回头看着她,“公子。”
“你丈夫去的是哪座山打猎?”黎洛棠问道。
“就是我家附近的那座西径山。”妇人答道。
“谢谢告知。”黎洛棠从荷包里掏出约五两碎银子,递给妇人,“好好安葬令夫吧。”不是不想多给,只是给太多,孤儿寡母的,只怕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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