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她对夏衣之前还是水火不容，只因为夏衣一句：“回去结婚。”的话，马上变得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女人啊，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吃晚饭，我们走出烧烤店。
　　“先送夏衣回去吧！”徐茜说。

　　“我先送你回去吧！”我说。
　　“先送我回去吧！”夏衣说。
　　三个人各执一词，可能唤作是别人，也许不会在意。可是那人是徐茜，她目光一闪，问：“喂，这里离夏衣的酒店近，你这不是走远路吗？刚才跟夏衣聊得还不够多，想在车里多聊会？”徐茜又是话中带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
　　“好了，先送我吧。徐茜说得对，我住的地方近，先送我回去吧。”夏衣说。

　　“你看。”徐茜努着嘴。
　　“行了，快上车吧！”我有点生气。
　　夏衣趁徐茜不注意，给我一个很温柔的眼神。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在给我暗示什么吗？
　　我又回她一个眼神。
　　她温柔地笑了。
　　什么意思？我不懂。

　　上了车，徐茜很自主地跟夏衣坐在一起。一路上，她教夏衣怎么讲北京话。本来夏衣的中文就带着日本口音，再学着说北京腔调……我忍不住在前面哈哈大笑。
　　“喂！有什么好笑的呀！”徐茜不高兴地拍我的座椅，“你说几句试试，看我们不笑死你！”
　　“行，我错了，好吗？你们继续！”
　　夏衣问：“徐茜，原来你是北京人呀，不过，你看上去不像中国的北方女孩，倒像是江南一带的女孩。”
　　“耶，是吗？你还研究过呀？”

　　“看过一些书。那你是出生在海岸城市吗？”
　　“不是，我生在北京。小时候我爸妈因为工作调动来到这里住过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回去过一段时间。现在他们退休了，就搬回来养老。”
　　徐茜在倒车镜里晃了晃小脑袋，边说边想。
　　“你和陈卓小时候就是青梅竹马了，青梅竹马，我说得对不对？”夏衣通过倒车镜看我的眼神很怪。
　　“应该算吧。”徐茜说。

　　“喂，怎么算啊！敌对双方差不多。”我抗议。
　　“什么敌对双方呀！”徐茜生气。
　　“不是吗？小时候就追在我屁股后面打，人家说的青梅竹马的意思你懂吗？不懂回家查字典去！”
　　“喂！陈卓，我警告你哦。别趁着夏衣在就找机会损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徐茜恶狠狠的威胁，连北京腔调都撩了出来。

　　“看吧，这就是敌对关系！”
　　我无奈摊了摊手。
　　“陈卓！你等着！”徐茜抱着手气呼呼地坐进后座的沙发里。
　　夏衣出来劝解：“好了，陈卓也是跟你开玩笑的。”
　　“他就是故意气我的！陈卓，我告诉你，上次李一其的事，我跟你还没算呢！”徐茜不依不饶。
　　好像，夏衣站在我这边，让她更加生气。
　　在倒车镜里，夏衣附在徐茜耳边，低声耳语。她们在说什么？只见徐茜脸上又是羞，又是笑。


116 爱的人，不爱的人

　　送走了夏衣，在送徐茜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好奇问：“刚才夏衣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时候？”
　　“就是她在你耳边说的悄悄话呀。”
　　“没说什么呀！”徐茜的表情很怪。
　　她们一定说了什么。
　　没关系，徐茜不愿意说，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车子开了一阵，徐茜突然说：“李一其后来有找过你吗？”

　　“没有，他不来也好。这阵子的事就够让人烦心了！”我拍了下方向盘。
　　“你是说新闻上的事吗？我看了，那个唐什么的我好像见过吧？”
　　“唐进，我的部门经理。你见过的，上次在观海台时候，他不是在吗？还和李一其起了点冲突。”
　　“哦……想起来了。他这人看上去就像个会包二奶的人。”
　　“是吧……”我模棱两可的回答。

　　“死的那个，我没见过。他也是你同事吧。”
　　“坐我旁边。”
　　“啊？真的？”
　　“嗯。”
　　我不想再告诉徐茜什么，崔轩的死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再说。

　　“你不知道点什么吗？那个二奶你见过吗？”
　　“没见过。”
　　“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
　　“没有呀，只是有点累了，今天工作忙了一天。昨天出了那种事，我们部里已经是一团糟了。”
　　我找借口躲避徐茜的追问。

　　“是么？你送我回家后就别去哪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徐茜没再问下去，靠着座椅，出神看着前方。
　　路边华灯不断地在车窗前闪过，川流不息的车流闪着耀眼的车灯从眼前不断晃过，漆黑的高楼大厦幻化为黑夜的一体，等待着明日阳光的降临。
　　送徐茜到家，看着她上了楼，我才放心离去。
　　我没有开往家的方向，而是酒店，夏衣的酒店。
　　来到夏衣的酒店房门前，我按响了门铃。
　　响了好一阵，才听见脚步声。
　　房门开了，站在门前的夏衣，她穿着浴袍，她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浴袍领口的胸部若隐若现。
　　“你在怎么来了？”她有点意外。
　　“我有事跟你说，方便吗？”我问。

　　“进来吧。”她轻轻一笑，把我领进门。
　　“你跟徐茜说了什么？”
　　我在床边坐下。
　　“想听吗？别生气哦！”
　　夏衣在我身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说来听听。我不生气。”
　　我只会感到不安。
　　夏衣擦了一下头发，看着我，温柔一笑。被清水刚刚洗去的脸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澈感。

　　真想抚摸一下。
　　夏衣缓缓开头：“我把徐茜的心事说了出来。”
　　“什么心事？”
　　“她喜欢你呀，但是又不敢表露出来。她比你好一点，正慢慢转为爱意，而你呢，还没发觉，只是把自己关在兄妹之情的牢笼里。”
　　“你跟她这么说了？”
　　我一下站起来，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窜升。
　　“陈卓，冷静点。我觉得这样对你和我还有徐茜都好。”夏衣站起身，拉住我的手。

　　“不！我不要这样！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让我去爱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你还不如杀了我干脆点！”
　　“陈卓，我——”
　　我抓住她的肩，深情看着她，说：“夏衣！我和你一样，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却要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我该怎么办，我会和你做出一样的事！”
　　好久。
　　夏衣低下头，悄声说：“对不起，陈卓。我是想……”
　　“好了，别说了。”我想搂住她。
　　门铃却响了。
　　我们俩人一愣，这么晚了，是谁？

　　“我去开门。”
　　我走过去，打开房门。
　　徐茜，站在门口……

117 爱你，疯狂

　　徐茜？
　　她怎么会在这？
　　“徐茜，你怎么……在这？”我愣愣问。
　　“陈卓，你为什么在这？”徐茜冷冰冰的问。
　　我回头望了一眼，说：“我找夏衣有事。”我突然明白，“原来你跟踪我！”
　　“是，没错！我跟踪你！”徐茜指着我的鼻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你别乱说好不好！”

　　“我乱说？”徐茜冷冷一笑。
　　她推开我，走进房间，冲着夏衣冷哼一声，说：“夏衣，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个很好的女孩，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
　　“喂！徐茜，你在说什么！什么事都没搞清楚你别乱骂人！”我关上门，跟在她身后。
　　“我没搞清楚？这不是很清楚了吗！”徐茜叫了起来。
　　夏衣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她有点不知所措，还不容易才怔怔回答：“徐茜，你别激动，听我说好吗？你别误会。”

　　“误会？误会个屁！林夏衣，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看错你了！”徐茜扯着嗓子叫骂起来。
　　“徐茜！你别在无理取闹好不好？这是酒店，还有别的客人，你小声点！”我走过来，拉了徐茜一下。
　　“对，没错！这是酒店！这是你们在做肮脏事的地方！”她对我怒目相视。
　　我不明白她生什么气。
　　但是，我彻底被激怒了。

　　“什么肮脏的事！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指着徐茜，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