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不好评价,也没资格评价。
第二日。
虎亭镇医院。
夏沫沫看到我们到来,十分开心。
那晚救出沙豆以后,他就被送进医院。
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过度,有些痴呆。
医生说后续费用要大几十万,还不一定能完全治好。
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我和伍三丁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不好意思再提钱的事儿。
倒是夏沫沫看出我们的为难,摸摸索索从包里掏出五万块钱,说剩下的以后慢慢给。
这让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十分惭愧,急忙说不要了,孩子的病要紧。
“好了,就这么定了。”
最后,伍三丁拍板,不但钱一分不要,还要拿出五万块钱来救济这对孤儿寡母。
他哪里有钱,都是我的钱。
这还是当初沙飞燕给我的。
用这小子的话来说,这是我的包养费,本就是不义之财,正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此刻,我真想掰开他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种高大上的情操,也是你配拥有的。
夏沫沫感动得就要下跪。、
我急忙去扶。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白石头掉了出来。
‘咔嚓!’一声摔在地上,断成十几截。
我有些惋惜,本来还想以它为模板进行寻找,现在不可能了。
“对不起,对不起。”
看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急忙捡起碎石想要拼起来。
“哎!这石头……”
夏沫沫忽然看着石头,愣住了,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你见过这种石头?”
我眼睛一亮,急忙询问。
她不确定地点点头说:“小时候母亲带我去一个村子,好像在谁家见过这种石头。”
“具体地址还能想起来吗?”
“时间太久了,只记得那个村子很偏僻,好像叫什么‘寒公庄’,对,就叫寒公庄。”
我和伍三丁急忙在手机里寻找,一无所获。
看来这个村子的确很偏僻,偏僻到地图上也没有标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一听,居然是苗忠的父亲。
这通电话听得人心惊肉跳。
最后,站起来看着伍三丁说:“快走,苗忠出事了。”
虎亭镇以北五十里,有座山,叫‘飞云山’。
山腰有个村落,叫飞云堡。
苗忠的家就在这里。
到飞云堡时,是当天下午四点左右。
来接我们的人叫‘苗普’,是苗忠的本家哥哥。在他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苗忠为人憨厚老实。
但这个时代,最不需要的就是老实人。
所以,尽管他的口碑在飞云堡很不错,却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受苦。
苗忠早年丧母,有个姐姐,在五年前远嫁他乡,从此杳无音信。
所以,苗忠的婚事,一直是父亲的心病。
最终,在媒人的帮助下,说中了十里外的一家姑娘。
苗忠很珍惜这个姑娘,起早贪黑地前往数十里外的碎石滩挖石头。
目的,就是想早点凑够彩礼,娶她过门。
半个月前,在大家的帮助下,总算有了眉目,定了婚期。
两天前,苗忠说要去姑娘家谈一谈具体婚礼事宜。
没想到,这一去就没了消息。
“你们难道没去女方家里找?”伍三丁问道。
苗普笑了:“怎么可能没找,人家说早就回来了,这点许多人都可以作证。”
“那就是说,他是在回来的路上失踪的?”
“可以这么说,但从那女孩家到飞云堡,不过十几里的山路,就算走也用不了几个小时,何况还骑着摩托车,可是……”
可是,来回的山路找了十几遍,愣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苗家把苗忠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依然毫无所获。
最后没办法,只能从他的社会关系上寻找。
最终,在话费单里发现我的号码。
这才碰运气的给我打了那个电话。
说到这里,苗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这弟弟也真不容易,三年相了十几次亲,没一次坚持到最后的。”
“十几次都没成功,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
伍三丁心直口快,不过也说出了我的想法。
苗普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直摇头:“老弟说笑了,我兄弟还不至于那么无能。不过……”
他想了一下说:“我曾托人问过那些姑娘为什么不同意,但她们都不愿意谈,也不知为什么。”
“那不就是无能?”
伍三丁今天是揪着这方面不准备放了。
苗普笑了,他说你不了解我们这边的风气,是很保守的。
很少有婚前同丨居丨的行为。
再说,就算有,也不至于每个姑娘都试试。
退一万步来说,苗忠要真有那本事,也不至于二十好几了还找不到对象。
这话一出,我和伍三丁都笑了,确实是这个道理。
说话间,飞云堡到了,但村里却没什么人。
苗普解释,飞云堡是个小村,大家很团结。
苗忠失踪后,村民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到处寻找。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
果然,时间不大,村民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回来。
看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没什么收获。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黑脸老汉,看模样有六十多岁。
苗普介绍,这就是苗忠的父亲,苗正毅。
简单介绍了一下,各自散去。
儿子没找到,苗正毅也没心情和我们寒暄,吩咐苗普招待好,连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飞云堡没有好菜,却有好酒。
几杯下肚后,说起了我和苗忠初中的往事。
最后实在没话说了,喝起了闷酒。
许久,苗普灌了一口酒,摇头苦笑说:我这兄弟孝顺啊!
前几年我叔得病需要钱,他急得和什么似的。
最后硬生生搞来五万块钱,回来以后脸都瘦了。
“五万块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他怎么做到的?”我纳闷地问。
后者摇摇头:“不知道,有人说他去卖血了。”
“五万呢!得卖多少血,除非卖肾。”
“不知道,他也不肯说。不过后来就恢复了,还去挖石头,应该和身体没关系吧!”
飞云堡的酒劲很大,没过多久苗普就差不多了,各自散了。
我和伍三丁累了一天,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不知什么时间沉沉的昏睡过去。
“找到了吗?”
“没找到。”
“快点找,别误了日子。”
“什么时间。”
“七月十五。”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窗外隐隐约约有人说话。
是男是女,听不清楚。
反正,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我被吵醒了,起身抄起桌子上的茶壶满满地灌了一口。
支着惺忪的睡眼,向窗外看了一眼。
院子外面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白衣人,正在说着什么。
我笑了,飞云堡的人真团结,大半夜还在商量寻找苗忠的事,明天咱也要加把劲,争取快点把这小子找到。
睡意再次涌来,我推了一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伍三丁,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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