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我父亲说说,把你也调到省局去。从那里干,起点高,不用从基层一级级的爬。”相公的脸更红了,仿佛他已经看见她和他都会出入省局的情景,在大门口,在楼道里,他可以经常看见她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的一个女人。碰面了,彼此很谐意的打个招呼,聊上几句,家事国事机关事,愉愉快快的开始一天,会去掉工作中家庭里的诸多烦恼。他被这情景陶得醉熏熏的,几乎忘记了还没出站,只是痴痴看着马亚蓉有些冒着傻气的笑。
马亚蓉没有回答,脸上却被看得起了桃色的晕,眼睛不由往地下斜。这一斜,她看到了相公放在地上的旅行包,不由有些急了的提起一个催促道:“走,快走,还没出站咧。”相公也才回过神来,收敛了笑,提起另一个包,加急了四方步,往站台出口处走去。
日期:2012-01-28 12:10:02
三.政审
(四)
和相公最后一次同行,马亚蓉没有把到的确切时间告诉幺舅。幺舅还以为她还要晚几天才回来,便出差去了,不在成都。相公也没给家里人说,也不想他们来接站。他俩出得站来,便叫了一辆三轮车一起走。临分手时,相公很体谅的又提起了那事说;“你不用马上回答我,回去跟家里人先商量商量再说。不过要快,最好赶在你回局上班之前。回了局里,又要多费很多事。局里要是不放你,事情就麻烦了。”
“是得跟家里商量商量。”马亚蓉心上的沉思有了结果,她含糊其词的回答。她知道相公说的家里人是她妈,她也明白相公的意思;她妈,一个文盲,足不出户,能有啥子见识?!还不是女儿想咋子就咋子。只不过给她个缓思的由头,也不能逼着人家马上就答应吧?!只要她同意,她妈还有啥话说咧。她,又有啥子理由不同意咧?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嘛。
马亚蓉也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啥子不同意的理由,可她知道这事不但绝不能跟她妈说,也不能跟幺舅说。幺舅也绝对不会同意她去省局;省局在南门上,都快到南一环路了,离东二巷和北新三街都很远,骑自行车也要半个多小时,高峰时候还要费时,中午肯定不能回来了,而且有时还得下基层,生话艰苦不说,一去就是好久,更不能回家。她想说的是她师傅,其实真正想听听对此事持什么看法的人是师傅的那一半,周照兴。
就在回来的这天晚上,马亚蓉洗了个澡,绑了一天的丨乳丨罩让她背脊和胸脯都有些隐隐作痛,犹豫了一下,想着是天黑了去不远的师傅家说句话便回,师傅,在她心里跟母亲一样,又不是外人。终于她没有再戴上丨乳丨罩。也是图凉快,便只穿了件无袖裙衫,套了条灯笼裙,光着脚丫子趿了双软底拖鞋,然后拿着两包特意给师傅的小孩买的一盒积木和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还有两包糕点,来到了离家不远的省委大院的宿舍楼里。
日期:2012-01-28 12:24:44
三.政审
(五)
在省委宿舍院,周照兴就住在进院左边一栋楼的第二层,靠边上的一个三室一厅,带厨卫的套间里。一九五六十年代,很多单位给职工们修的宿舍大都是公用厨房,至少是公用厕所,象这样厨卫完整的套间极少,在一般人眼里这种套房就有些与众不同。家里的家具那时大都是借的公家的。客厅往往也兼饭厅,正中或靠墙摆上一张带四条板凳的方桌,如果有几把高靠背的木椅子,就相当不错了。现在,马亚蓉就坐在师傅家一张木头靠背椅上,把玩具先拿出来,分给两个小孩,师傅便要孩子们回自己房间去玩。然后马亚蓉才慢慢对师傅说出了相公给她提到的事情。师傅一听就急了,哇哇的叫着说:“啥子哎?!他们还安逸咧!我们好不容易培养一个,他们倒好,啥事都不费,拿过去就用。拣现成也要拣得合适点儿嘛。”
自己有人争着要,谁听了都是高兴的事,马亚蓉开心的笑了。不过,这些话并没有说中要害,并没有分析出去留的利弊得失,也就没有说清楚她不去省局的理由。一直在一旁笑嘻嘻看着马亚蓉的周照兴,很明白马亚蓉的笑和心里想的什么,这才从后面双手包住妻子的肩头,一边把妻子往通厨房的门口移,一边笑着说;“我已经告诉了余孃,多弄几个菜。恰好今天余孃买了牛肉,小马最喜欢青椒抄牛肉丝,这道菜得你去。你去厨房看看,不要把牛肉抄绵了。其余的事,让我跟小马谈谈。”
妻子信任的回头笑看了丈夫一眼,她知道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丈夫就会替自己说服徒弟,便对马亚蓉说了句我先去厨房看看,就离开了。
师傅家客厅的方桌靠在进门对面的墙边放着,马亚蓉就坐在方桌旁的木头靠背椅上,双手捧着一杯开水,侧着头,抿着嘴,两腮抿出了一堆桃红,两眼角便起了细嫩的纹,一动不动的看着周照兴。她用这种姿式表示她在认真的听他说话。周照兴就坐在她对面,凹脸上可以看见的只包着一层皮的腮骨,上下一动一动的,把他要说的话从嘴里挤出来:“你还年青,刚读书回来,学的又是邮电部门最有前途的专业,你们局又是大局,先在局里锻炼锻炼,底子铺厚了,再往上提,才拿得起来。否则你一点儿实际经验都没有,怎么去管别人?这样上去了,你还是只有跟人家提包包的份儿。”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真要提包包,搞政工,你又不是党员。你要先解决入党问题,还是你们局比较合适。你在局里已经有了好的基础,用不着从头做起嘛。”
从客厅通往厨房的门里,一股股油烟子冒了出来,弥满了整个客厅,还不停的传出来保姆乒乒乓乓抄菜的锅铲声,夹着张师傅的盯嘱声:“抄牛肉要快,否则就绵了,不嫩。再多放点儿青椒,小马喜欢吃。”
“太呛人了吧?”周照兴很关心的说,边说着边就走过去关上了通厨房的门。然后转过身来,眼神很异样的向马亚蓉坐的木背椅越躞越近。
已经长大了的马亚蓉现在就近在咫尺,合身的无袖群衫露出了光亮白皙的胳膊,刻划出了隆起的隐隐还在颤动的胸脯,混身散发出青春鲜嫩的女人味。透过她上衣那开得略大的领口,他斜斜的看进了她的身体,看见她没有戴丨乳丨罩的胸脯透着神秘的甜白色,还几乎看见了不停的上下跳跃的丨乳丨头上的红晕。他征住了,他被眼前的景象诱得两眼发痴,全身发热,头脑发涨。他想扑过去,扑向这个魂牵梦绕的尤物,把她揽入怀抱,压进自己的身体,用一颗从未享受过女人味身体的干渴的男人爱,用一个男人可以表达爱的一切方式去向她倾泻他的思念。
日期:2012-01-28 22:09:00
三.政审
(六)
马亚蓉一边听一边从他关注的眼神里已经感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古怪,现在又见他向自己逼来,她惶惑了。她故意避开了那让人不安的眼神,赶紧站了起来,然后轻灵的一闪,闪到客厅通厨房的门前,伸手推开那道让她害怕被关上的门,躞了进去道:“师傅,在弄啥子哟,搞得这样复杂,随便吃点儿吧,不用费事了。”
“你来了还有不费事的,”保姆余孃把铲完菜的锅放进洗碗槽里,一拧水龙头,一股白烟嗤嗤的叫着冒了起来,“哪一次你来不搞得人翻马倒的?!”
“呃,余孃,是人仰马翻!”师傅在一旁嗯嗯笑着纠正道。
“呃,余孃,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敢来呀?!”马亚蓉几乎是和师傅抢着在说。
“管他啥子翻,要来的时候来就是。”余孃也笑了,既回答了师傅也回答了马亚蓉的话。
马亚蓉人虽走进了厨房,心里却觉得周照兴的分析很有道理。再一想市局离东二巷和交际处都很近,母亲毕竟只有自己一个,又体弱多病,虽不会对女儿说啥子,离家近能多见见,母亲心里还是要快乐得多,于是马亚蓉便想好了以市局离家近为由来推脱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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