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1-10-13 11:40:52
一百零一章 无心插柳侠根重,尝尽冷暖知恩情
这主家虽是待她宛如亲妹,但她平素里每逢有客人在场俱都是以丫鬟自居,平日里手头上的活计也收拾的漂漂亮亮,从未有半点儿力道使在闲处了的,由此也平添了几分敬重。
正说着那归途上的见闻,待听得那马背上惊鸿一瞥,这腊梅眼中不由得寒星乍射,“夫君确信那日里路过的恰是‘白念’?!”“虽也是惊鸿一瞥,但料来是认了个十之八九。”“夫君啊!我怎么感觉你平平淡淡的倒似并不为意?”“不然呢?以他骨子里的磊落总也不至于还有得二次。”“夫君啊!你倒也真是看得开啊!”只见这念汲笑着抿了口茶汤,却并未在此事上多言。
这一日因想着口里清淡了这偌许时日,也该着去改改胃口,遂便去城西的轩人坊要了那三五头秘制的酱菜,正想着天天翠汤玉羹的看着那俩人今儿个是馋也不馋,却不防的迎面一崴了脚的游商急急地趋近了便是一个长揖,口里直呼道:“见过恩公!”只见这念汲一转儿地慌忙扶起,待得问过了此中详备,却原来正是那日里癞了腿的乞儿,因着帮着念汲撞出那曹老庄主怀里那卖男鬻女的细账,因恐他后日里招着这一帮吏役的清算,因此上早早地便赍发了近二十两银子让他趁乱的去寻别处安身。不想这一别,竟是数载经年!
“该我谢你才是!若不是老哥你舍身相助,念某又从哪儿得报大仇?!快休言谢!走,这儿西角便是个临河的酒肆,且容我为你,接风洗尘!”
拗不过念汲这盛意难却,一路上强拽着走着口里兀自道:“先不说恩公你那二十两银子给了我起家的资本,如今也算得上是薄有家资;单只说你于听雨轩旁巷道直等着我咽干净了口里吃食方才是施施然离去,便已是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说着似长舒一口浊气,“若没有恩公眼里那贵贱无分,小可怕是至今仍然是浑浑噩噩,又何谈是这起家的志气!”
“老哥你缘何竟还没我看得通透?那莫如我们就各论各的?”只见这货郎闻言一愕,旋即便苦笑摇头:“倒是恩公你啊,倒果真是见得透彻!那我就托大,喊你一身兄弟?”“快哉!快哉!小二,上酒!”
因说着这别后经年,却原来这崴腿汉子自那日帮着这念汲撞出了那曹老庄主怀中细账,便寻思着池深水急。又因着早早便受了念汲叮嘱,因此上一见这风头已然能成,便即是早早地就怀揣着那银两趁便出城。专一是借着那难得的本钱走些陆路贩运些山货,不几年倒叫他攒的七八十两家私。
此番也是听得说是殷洛的案子已是尘埃落定数载,顺便的便挑个扁担也是来看念哥儿是否果然安然!
听得这老哥此语不由得感叹他情肝义胆,兼也是感这无心插柳的造化无常。
日期:2021-10-14 13:16:29
一百零二章 一恩千般偿,恩怨两相然
因说着肩挑的终还是回了殷洛,不如便于此立下份家业根基。只见这醇厚的汉子憨憨一笑,随即便从怀中托出个精巧香囊,乍看便知是用了心的。
眼见得这汉子那难得的扭捏,这念汲不由得一拳笑捶向他肩膀,“行啊!兄弟!怪道几年也不听你一个音讯!”只见这汉子呐呐,“却也是行商途中救下的官家女子,我那岳丈母见我踏实,算是个能过日子的,兼且心眼儿不坏,就把那掌上的明珠亲托予我这山田间的行脚,”“说起来,也着实是我的造化!”
眼瞅着这汉子隔对着香囊的那满目柔情,这念汲一转地便试探着问道:“不知兄弟你今儿个却又离家几日?”只见这汉子一声似是跨越了春花秋月,金石同鸣:“却恰整四十五日”。
耳听着这汉子的喟然柔情,这念汲不由得惺惺相惜,待探听得他此刻安居的却是个十里八乡的产粮的所在,便假意是自己也动了心思,遂问道似此般粮丰谷足的缘何不立个碾坊作那立业的生计。待见得这汉子脸皮一僵,随即便摇头苦笑,便趁热的许道自个儿还有那六七十两银两,倒权可全了这立业的碾坊。这汉子如何能不知道念汲心思?本待拒绝的,待听得这念汲笑呵呵一口老酒抿下,“十五载后你却须折合我八十两银子,却也不用你往来奔波,到时我自去讨要,何如?”
这汉子思想着这也没差,大不了这念汲倘若不来,自个儿折现了化作票据再亲走上一遭,倒也是恩公识人无差。遂也便酒席上乐盈盈应下,席罢了便借着这酒肆间的灯辉把那借据作成,浑不虞有他。第二日酒醒了只觉那头酣耳热,正待着挣挫着叫上那一盆润面醒汤,却早有候在门外的小二听着这动静叩门送入了间还有那醒酒的酸汤并两根醋溜的黄瓜,一海碗葱点的蛋花清汤。
待得洗漱罢略散了散酒意,正待着去堂内略叫上几个包子,倏忽地却见着桌上镇纸下压着个一乍余长的便签,虽也是寥寥数行,但无奈通共也只认得不到一半,没奈何,权叫一旁的小二念了,却原来是叫他晨醒了先别忙着赶路,且先散散酒意,大概是卯中十分,作弟的却还有那体己交心。
正想着这酒意沉沉的索性便闭着眸子假寐,迷迷糊糊地似听得耳边有人呼唤,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眸,“兄台倒果真惬意,一床被褥垫的半身再迎着那侧照着脸颊的朝阳,当真是神仙也可做得!”
只见这汉子面皮微囧,却一转地便怡然自得,“是啊!这走南闯北的三五个年头,还是第一次觉得阳光正好、天朗气清。”“给!兄弟。这是昨日里说好的那七十两银票。昨日里见你醉得深沉,便也就没有将家去取。”“念哥儿果真信人!”
临别时这汉子思虑再三,终还是说道数载前有一白衣轻舟过路,于镇上救了个父母俱亡、卖身葬父的孤女,自此后两人揽山观海、形影不离;看形容很像是当年白念。挣扎着说道此处正不知何言以继,只见这念汲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便飒沓流星。
终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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