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冷场,我忽然发现人与人之间的陌生感原来如此容易产生——之前的一分钟还是彼此身体的一部分,而60秒钟之后,却发现一个转身的距离就足以让双方成为两个世界的生命。异空间的两条线,不管如何,都不会相交。
“重名,你恨我吗?”
“谈不上。”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米兰幽幽的说着,“我是一个女人,有情欲但是也要有生活,就是所说的物质。也许,你认为我世俗,但是我们每个人,谁能独立的、脱离这个社会的活着呢?”
“你们认识多久了?”
“认识你之后,才认识的。”
“哦,我明白了。”
“我不是看他有钱、有车、有房。”
“那是什么?爱情?真爱?”
“你还小,你不懂。”风清向前挪动了一下椅子,坐在我的对面,将我的双手握在手中。
我想告诉她这是个骗局,这是小三一手策划的。但是,风清说的没错,我们都是社会的人,她有她的需求,而当这些需求又是我无法给予的时候,我惟有离开,甚至无法成为看客。
“你做我弟弟好么?让我疼你。”风清看着我,说得很真挚,真挚的让我无法拒绝。
“我要走了,还有点事情要做。”
“你没答应我。”
“以后再说吧。”可是,还有以后吗?
从风清的宿舍走出来,当身后那扇门关闭之后,也许隔断的将是我与风清的一切关系,包括之前的故事。
那天晚上,风清的身影从窗台映出来,被灯光拉得很长……
日期:2008-09-08 10:38:32
六十二
我与风清的故事也许就要这样结束了——在与风清激情燃烧一夜来临之前——我这样认为,我也只能这样认为。
大学里不只有爱情存在,也许我可以拿出更多的精力去留心其它。经历了茉莉、风清,我开始对所谓的感情厌倦甚至怀疑——我与茉莉爱过,结果又能如何。到现在,我虽然保留着送我的手链,却开始遗忘了她的容颜。那淡淡的茉莉花香,留给我的似乎只是回忆——然后,在这样的回忆中,我再次拜倒在“茉莉花香”的脚下,对于风清,我仅仅是因为这同样的茉莉花香吗?
我甩甩头,让过往永远这样过去吧。
我开始试着去感觉我的大学生活。当雪花飘起、当我看着来自南方的同学们在雪地里纵情的奔跑时,忽然意识到我的大学已经走过一个学期——谈不上绵延壮阔,但是也算跌宕起伏的一个学期。青春,在指尖悄悄溜走。
当然,我对此并不后悔。
这个时候,米兰已经经常在我左右。据大嘴说,他与戚程程也已经开过房。可是,我们在宿舍里每每谈到这些的时候,总是人为的刻意回避。似乎,这应该和我有关。
宋飞与苏蕾雅还是出双入对,偶尔的时候宋飞也会跟我坐下来谈点什么,但是总找不到之前的那种状态。而苏蕾雅与我之间,彷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慢慢出现,将我们隔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偶尔,还会看到停在教室宿舍楼下的那辆宝马车,也会在路上、教室里或者学校的食堂里遇到风清,每次我都想将目光盯在别处,但是又会不自觉的多望她两眼,而她这个时候也似乎在看我。
于是,我开始刻意的回避风清——本来素不相识的人,因为某种原因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相遇。但是,这并非意味着谁都离不开谁——每个人身边的角色都不会改变,不同只是姓名。一如茉莉的位置换成风清,再换成现在的米兰。
米兰虽然仍旧激情似火,并且对我也算不错,但是我始终觉得与她并非彻底的交往。她从不会在我回绝她约我的时候问我原因,而她对于我来说仍旧是迷一样的女子。漂亮如她是一个完美的恋人,或者说叫情人,但是我虽然与她在一起,但是仍旧有种难以抑制的孤独。除了开玩笑,说几句所谓的甜言蜜语,我们从来不会讨论什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知道的人会当我们不过是坐在一个桌上的两个陌生人。
然而,谜也有揭开的一天。随着谜底的揭开,与之一并而来的是我对米兰爱怜的悄然出现。
米兰,有着不平静的昨天。
日期:2008-09-08 10:41:26
六十三
那天,是米兰的生日。米兰说,生在冬天的人难免感到孤寂,一如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漂亮的是暂时,当阳光出现,总会化掉,然后慢慢蒸发。
米兰要请我,让我陪她过生日。
“没有喊你的朋友、同学?”
“你是不是不想单独跟我在一起?”
“不是,多少人都无所谓。反正最后总会剩下咱们俩。”
“你够坏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约定好时间,知道又将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在去吃饭为米兰庆祝生日之前,我们在操场上溜达了几圈,天气有点干冷。米兰虽然戴着手套,但是还不时的向手上哈气。我见状,便将她的我拉了过来,一并放进我羽绒服的口袋里。
“你怎么不学着别人一样,把衣服给我披上?”米兰说的有些调皮。
“也好,不过那样我们就不能这样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了。”
“你当我喜欢和你这样呀。”
“不喜欢算了。”我假装生气一样,将米兰的手放开。
然而,米兰却自己又将手塞进了我的口袋。那种姿势,她站在我的对面,将手塞进我的口袋,而我只要将她环住,就是一个标准的拥抱。当时,我也确实这样做的。
我给米兰戴上大衣的帽子,自己也将帽子戴上。然后用嘴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凉凉的感觉。而米兰,却扬起了下巴,递过了她的双唇。
那是怎样的一个吻呀。
站在雪地里,任雪花纷纷落在身上,而我们忘情的吻着——我确定,这对于我而言,是第一次与米兰吻得这么彻底。
我们让嘴唇碰撞,然后便开始迫切的去寻觅着对方的舌头。时间就这样静止了,静到我似乎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声音。为了吻而吻,没有丝毫的其他。米兰后来告诉我,如果能这样下去,死了也值得了。可是我笑她,这样一直下去的话,当然会窒息死掉。
反正,我们吻了许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对于我来说,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待到我们分开的时候,我看到米兰的脸上飞起了红霞。
“暖和好多了吧。”我在米兰的耳旁说着。
“嗯。”
“肯定是了,你看你脚下的雪都要化了。”
“为什么?”
“你口水那么多,都流地上了。”
“你去死。”米兰白了我一眼。
就这样下去,死了也值得了。可是,能够就这样一直下去吗?我不知道。
日期:2008-09-10 19:35:50
六十四
本来打算要找家餐馆,两个人一起吃个饭,算是为米兰庆生。可是,米兰说不喜欢那样嘈杂的环境,我便说她小气,不喜欢将快乐分享给别人。最后,还是决定来一个“二人约会”。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不算大,不过里面还算干净。只是,那窗帘恶俗的紫色调让我感觉到我们庸俗的进入了情人旅馆——在这里,更多的是肉欲,似乎不是很适合为某人过生日。
当然,我并没有将这些说出口。
找了个借口出去,给米兰买了一个蛋糕,还有一束花。米兰说这是我第一次给她买礼物,可是包括我在内,没有想到的是这也是最后一次给米兰买礼物。
“借机像我表白?”米兰闻了闻手中的花,问了我一句。
“算是补偿吧。”我脱下羽绒服,扔在床上。
“谢谢。”米兰轻轻的吻了我。
“可你一年就一次生日,只能补偿你一次。”
“你天天给我过生日,我也不介意呀。”米兰说的很调皮。
“那你妈生你的时候就是难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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