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当然,没心没肺的我当时并没有觉察。在她告诉我她的母亲确实因为难产去世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无心之失——抽自己一耳光的心都有了。
本来要直接切蛋糕的,但是米兰说过生日怎么也要喝点,我无所谓,奉陪就是了。
米兰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一瓶红酒,滴给我打开。
“挺会生活的嘛,还整上这洋玩意儿了。”一边倒酒,一边逗米兰。
“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也给你带呗。”
“别,二锅头就成。”
“你喜欢就行。”
我想告诉米兰,别整的这么隆重——我不喜欢一本正经——这种感觉会扼杀我很多娱乐细胞,幽默感也将随之消失。可是,考虑到米兰生日,我将这些话咽了回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端起酒杯,向米兰示意干杯。
“你都不说点什么?”米兰口气里有些许不快。
“那,祝你生日快乐!要不要我给你唱个生日歌助兴啊?”
“切,你就是这么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你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米兰将端在手里的杯子放回了桌上。
“怎么了,我真心实意的向你祝贺。”我将她的杯子端起来,放在她的手中,“来,干杯!”
“这还差不多。”米兰露出浅浅的笑意,跟我碰杯。
“给你家打个电话吧,自己在外边过次生日。”我想把米兰的手机塞到她手中。
“我没家。”米兰没接。
“哟,还生气呢。说号码,我给你拨。”我试图哄她。
“说了我没家!”米兰将手机从我手中拿走,狠狠的扔到床上。
十一月的天,也是说变就变?米兰这是怎么了?
日期:2008-9-16 16:57:48
六十五
关于过去,米兰说自己并不想回忆。
米兰说自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当然说是亲生的——在她出生的时候,母亲由于难产去世。可是,她的父亲并没有将自己对妻子的爱倾注到女儿身上,而是认为米兰的出生带走了爱人的性命。于是,米兰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了自己童年。
可是,当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之后,米兰还是回到了她父亲身边。据米兰说,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她爸与她现在的后妈成亲。然而,漂亮的米兰并没有博得继母的认可与好感,特别是在后妈生了弟弟之后,米兰在家里的地位近乎于零。后妈骂她的时候,他爸从来不会护着她。
时间长了,米兰与后妈之间成为水火不容。到高中的时候,米兰从家里搬出来,选择住校。一个学期甚至不会回家一次,除非是他爸想起来的时候就给她生活费,她自己从来不会主动回家去要。
米兰说,那个时候她极其厌倦眼前的一切。她将自己的委屈与不满通过极端的方式慢慢发泄。
那个时候,在教室里从来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即使在,米兰除了睡觉就是在那里跟别人聊天。就这样,米兰慢慢的认识了学校里的坏孩子、街上的小混混,再就是,学会了抽烟、喝酒。经常出入台球室、录像厅。总之,用米兰的话说,当时她是别人眼里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就连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应该说,那段堕落的蹉跎岁月并非是米兰想要的。因为,这里的“黑暗”让米兰不忍回望。
在不断的翘课中,米兰说自己丧失了太多。比如,她丧失了自己在班里应有的朋友;丧失了被邻家男孩对自己追求的机会——谁会喜欢她呢;丧失了自己的贞操……那年高二,米兰跟着所谓的朋友去给哥们过生日,酩酊大醉之后,米兰远没有笑话里的女孩子幸运——笑话里这样:一女,夜大醉。明日醒来,发现钱包与贞操俱在,遂安心。
然而,没有钱包的米兰,在醉酒之后丢失了自己珍贵的第一次。她说,在继续堕落与悬崖勒马之间的权衡前,她哭过。哭得一塌糊涂,但是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
人,总是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才能长大,这句话放在米兰身上,再合适不过。
米兰说,她从那个时候决定改变自己。于是,她像一个新转学来的学生一样,在大家有点疑问的眼神里习惯性的出现在课堂上。不再睡觉,而是毕恭毕敬的听老师讲课、做笔记、做习题。
当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米兰让所有人吃惊——包括她的老师、父母。米兰说,这样算做是对自己的弥补,尽管有些事情是无法补救的。
米兰讲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平静的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而坐在她对面的我,自始至终没有搭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那么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等她长吁一口气的时候,我知道她的故事讲完了。于是,我将米兰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这个稚嫩的地方,承载了太多。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米兰问我。
“谈不上……”
没等我说完,米兰吻住了我的双唇。
日期:2008-10-7 13:27:15
六十六
床上的米兰依旧激情四射,而我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与她的故事就要走到了末尾。我承认,与米兰在一起远不是索然无味,甚至她的身体依旧让我无比迷恋,但是始终感到我们并非一路人。并且,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望着在怀里沉睡的米兰,她细致的面容足以让大多数的男人感到心动。还有她饱满的胸,翘起的臀,以及让我在上面留下汗水的平滑的小腹……我闭上眼睛,让这些在我脑海中一一闪现,然后,我试着去忘记。可我不争气的手,这个时候还搭在她那挺拔的丨乳丨房上。也许,这具身体让我着迷了,而我着迷的,也似乎仅仅局限于这身体而已。
当西安又飘一场雪的时候,寒假来了。
告别这纷繁的一个赛季,是该清醒一下了。一个学期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学期对我而言却发生了如此之多。如果说经历是一种财富,那么上苍在这个时间对我过于恩惠。许许多多的事情扑面而至,没等我做好准备去领略,所有的一切又只是剩下一个背影。
风清燃起了我对美好的向往,并且看到了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故事变为真实的希望——尽管潮落先于潮起之前来临;我的哥们宋飞,应该是就这个问题出现了些许误会,尽管还是如之前一样能够抽烟、喝酒、聊天,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至于苏蕾雅,这个姑娘更像是跟我结了怨,甚至都不愿多看我一眼;米兰过于复杂,从闯进我的生活到颠覆我的一切,这个“魔鬼”一样的女孩子带给我刺激的同时,让我始终无法摆脱的是一种压力;大嘴还在小有浪漫的恋爱着,而虫子依旧在那个博客的世界里忘我。
或许,我还是那个我吧。与大嘴、虫子他们一样,不过是无端的给你增加了些许的故事,或者,那本来就不算故事。谁又能够说清呢?
打点行装,我要回家。
放假之前的几天,除了考试就是收拾东西。大学里所谓的考试与之前经历过的所有考试都不一样,如果不去想得到那该死的奖学金,那么60分就成为让多数人满意的底线。既便如此,多少人还需要在这个当口准备笔记,顺便做点小抄——也许,这应该算做是未雨绸缪吧。
我当然也不例外,开始较之于平常频繁的出入自习室,去翻越他人的笔记以备不时之需。然而,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风清——选修课她帮我选,还把她的笔记送给我。而现在,我却要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看着身旁还算认真整理笔记的米兰,我有点怅然若失。起身离开座位,去厕所抽烟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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