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开,放我下来!”
时姯还从未和慕瑆辰这样亲近过,双脚悬空,用力乱踢,被他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她连力气都用不上了。
慕瑆辰走了一步,倏然又停了下来,“身上怎么这么凉?”
温热的手掌,快速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脖子,脸色难看起来:“你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还一直不睡觉!慕瑆辰到底没有忍住脾气,提高声音:
“时姯,你对我说实话!”
时姯被他吼的怔了一下,突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撑直双臂,头向后仰,想离他远一点。
“你先放我下来!”
显然,盛怒中的男人,直接过滤了她的抗议,臂弯更用力了,不容一点点挣扎。
时姯又惊又吓,浑身冒着冷汗,还微微颤抖:
“我娇贵啊,经不起吓,你吓到我了!”
看她红红的眼睛,气弱的样子,慕瑆辰蓦然心软,清了清嗓子,放软自己的声线:
“为什么这么冰?这不是正常人的体温……”
“都是被你吓的!”
时姯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抖啊抖,在苍白的脸蛋上,落下淡淡的阴影,也落在慕瑆辰的瞳眸里,让他涌起怜惜。
抿了抿嘴唇,他的语气温软许多,还有一丝宠溺:
“那我不吓你了,晚上冷,要早点睡觉!”
慕瑆辰用这种怪异的姿势,把时姯夹进了主卧,当深蓝色的被子床单进入视线,时姯皱了皱眉头,还是坚持:
“你睡这里吧,我睡隔壁的次卧!”
“睡这里!”
还是抗拒至此,慕瑆辰好不容易按下去的脾气,又被折腾上来了,下巴紧绷。
这个样子,让时姯有一瞬间的恍惚。
事实上,不管前世的四年,还是现在的三年,时姯都没有在这里睡过,床很大,却不如书房的沙发更有安全感。
她有睡眠障碍,很严重,书房里面有安眠药,受到慕家或者时家刺激的时候,她才会吃,平时她都很坚强,要么画画,要么看书,不让自己陷入焦虑,陷入万劫不复。
先不说她从来没有和男人睡过一张床,就说以慕瑆辰的敏锐和警惕,很容易就发现她的异样,如果问起来,她又能怎么说呢?
“慕军长,如果你一定要强人所难,那我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拿出你的枪,直接毙了我!”
时姯仰着下巴,颇有宁死不屈的架势,但是她微颤的身子,扇动的睫毛,还有泛着水光的眼睛,将她出卖了。
分明就是一个强弩之末的小野猫!
“毙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慕瑆辰将她扔到床上,双臂撑在她的身侧,眸色幽深地望进她的眼睛,带着狠厉:
“别跟我提什么离婚,也别说什么死什么活,时姯,我不会离婚,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还要让人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你没有拒绝的机会!”
时姯撇开头,连眼角眉梢,都是倔强。
“这样你就不顾我的意愿,要和我发生关系吗?!”
“什么关系?”
慕瑆辰脸色很难看,但语气软了一下,显然没有明白时姯的意思。
“男女关系!性关系!不然是什么关系?两国建交友好关系吗?!”
柔软的声音,嘲弄的语气,像子丨弹丨一样,爆了慕瑆辰的脑细胞,让他一下子僵住了,继而脸上发烫。
“我不会把你怎样,也没想怎样!”
就是让你过来睡觉……
“慕瑆辰,你没想怎样,那你娶我做什么?”
顶着一张禁欲系的男神脸,慕瑆辰的心也很禁欲,25年来,他从来没有接触情爱,连对时姯,也是把一切都埋在心底。
“时姯,我不会否认我对你的独占欲,这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我娶你,是要占有你,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慕瑆辰收回双臂,直起身子,眼神黑幽幽地俯视着时姯,说出来的话,直白坦诚:
“但我不是那么无耻的人,我也不下流,你不要怕我!”
脸色那么难看,搁谁谁不怕?
时姯咬住嘴唇,忍住眼角的酸涩,还是偏开头。
慕瑆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到她眼角的水光,最终又俯下身来,卡住下巴把她的脸掰回来,用拇指摁住眼角,轻轻抹了一下。
“只要不离婚,怎样都随便你!但我不会放过你,要么你爱上我,要么你熬下去,没有第三种选择!”
说完,走了出去,房门被重重地带上了。
三月底的天气,上池市昼夜的温度,保持在20到24之间,非常舒适。
可是时姯还是觉得,有无穷无尽的凉气,围绕在她的周围。
保持被慕瑆辰扔下来的姿势,她用手捂在眼睛上面,不管有多冷,眼睛是最不怕冷的部位,还可以从上面汲取温暖。
时姯并没有躺很久,因为她感觉越来越冷,眼睛越来越烫,头也越来越重,几乎要陷进床垫里面。
这是发烧的表现,她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没有丝毫迟疑,她从床上爬起来,拧开门锁,借着壁灯昏黄的光线,看到隔壁次卧的房门紧闭,才踮着脚,走向对面的书房,熟门熟路地找到退烧片。
书房的水壶没有水了,她又轻手轻脚地下楼,都是进过特种学院的,谁不是有敏锐的观察力,习惯性地保持警惕?
她不想惊动慕瑆辰,可是在用水送药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阴沉的声音:
“你在吃什么药?”
啪——
玻璃杯掉在地板上,吓得时姯向后跳了一下,脚还没落地,就被提住了衣服,拎到一边……
这人,很喜欢吓人,也喜欢拎人?
“慕军长!首先我不是你抓到的间谍,也不是什么犯人,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语气来吓我?”
慕瑆辰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嘴,然后上移,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眉头拧起,一出手就将她咚在墙上,低头靠近。
就在时姯惊的呼吸都忘记的时候,他用额头抵住她的,几秒后退开,他的脸已经冷若冰霜。
“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刚才还那么冰!”
这个问题……
时姯真的不想回答,但她知道,面前这个强势的男人,根本不会放过她。
“就是被你吓的啊!”
慕瑆辰嘴唇一抿,浑身散发寒气,默了片刻,再出声,声音轻软了很多,努力在安抚她:
“我们当军长的,脾气都不太好,我尽量克制,你也多担待一下!”
时姯懵了一下,然后想笑。
慕军长说话的方式,真是清奇,一定是以前偷偷看他的时候,眼神太闪躲了,才没有发现他还有这样一面。
“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慕瑆辰不放心,说着就来拉时姯的手,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吓的她捂住胸口,贴着墙壁跳了一步,真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不用了!我吃过退烧片了!”
时姯的声音有点抖,是一种害怕的无助和颤抖,不等慕瑆辰追问,她扶着栏杆往楼上走,脚步有些飘,好几次差点摔倒:
“到医院都退烧了,没必要去,我先上去睡觉了!”
站在过厅里的男人,眸色沉沉地看着地上的玻璃渣,下巴绷的很紧。
他有种直觉,所有的事情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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