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懒腰吗?”水幕怜一本正经地问道。
“对啊对啊。”顾峰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没想过别的?水幕怜弯着头,憋往笑。
“想什么呀?”顾峰故装糊涂。
“就象这样啊。”水幕怜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跑开了。沙滩上留下她银玲般的笑声,还有呆立着的顾峰。
至于沱江河有什么秘密,这个她总会知道的。
政府大楼办公室里的水幕怜与头天晚上在沙滩边的水幕怜不同,如果说前天在沙滩上戏耍并逗弄他的水幕怜是个小女人,那么在政府大楼里对他目不斜视的水幕怜,就是一个女汉子。
他先后进出五次,端茶送咖啡递文件,水幕怜硬是没抬头看他一眼。她到底趴在电脑上做些什么呢?
顾峰隐约知道与沱江河的治理有关,可是有必要搞得那样神秘?就他所知,这条沱江河并不是完全不可以治理,只是丁大山每次都会以防汛抗旱为首要任务,而对长期治理避开不谈,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出身水利专科的丁大山在水利局有着不可抗衡的权威,他说要防汛抗旱,那大家就都热火朝天加固堤岸了。
水幕怜她这次又要捅什么娄子?就算身为七尺男儿,一直安份守己在机关当秘书的顾峰也害怕这一桩接一桩的事啊,所以他找借口进进又出出,终于听到了她在电话里对别人说:“不怕,我们站在正义的一方,有问题我水幕怜扛着。”
电话那头是个什么人呢?他害怕的又是什么?正义的一方?那邪恶的一方又是谁呢?
顾峰面色突然一紧,莫非她想要与丁大山拉开对台戏?
果不其然,水幕怜办公室的门拉开了,她对着坐在办公桌上的顾峰:“楞着干什么呢?快去把车子开出来,我们去水利局一趟。”
顾峰立马站起来,拿着车钥匙出去。
水利局长张向荣早已等候在办公室了,他打开档案室,把一本本厚厚的资料摆在水幕怜面前:“沱江河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可是水书记,您可千万要谨慎,好好与上面协商,我们最重要是把沱江河治理好啊。”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沱江河是众家之争,又是众家之忌,她水幕怜做得好就好,做得不好就只怕会与上面领导翻脸对抗啊。
上面领导是谁,不说也知道。当初市里组织部长把水幕怜带到丁大山和张家豪等县里一二把手面前,指明水利局交由水幕怜主管,丁大山虽然表面答应得干脆,事后却一直没有交出实权。所以张向荣这里所指,当然是丁大山无误。
水幕怜边翻文件边问张向荣:“丁书记什么时候来过?”
好象是漫不经心随便一问,却让张向工荣打了个颤,这女子绝非池中物,一下子就能点出重点。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初来宁海县,有什么能耐与丁大山抗衡?
“我说过了,张局长,你只管做你应该做的,别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水幕怜再次宽慰张向荣,语气是即软还硬。
“其实治理沱江河也不是不可以,在我初上任的时候就有提出方案,水库蓄水,以及退田还湖都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张向荣收起脸上的脸上的担心,一五一十答道。
“那为什么没有被采纳?”水幕怜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很好的建议,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实施。
“这个嘛……”张向荣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再任由水幕怜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水幕怜把资料一扔,指着张向荣就骂:“我说你是吃干饭的,早就跟你说过了,有什么事我来扛,你只管做你应该做的。沱江河事关宁海县几百万人口身家性命,你却还在这里支支吾吾。你到底还想不想干呢?”
“是是是。”张向荣把头点得象鸡吃米,脸上毕恭毕敬,完全就是一付接受批评教育的样子,可是等到水幕怜问他,他还是一问三不知,到最后水幕怜只得把资料一扔,甩门而去。
望着水幕怜气啾啾的样子,一张小脸繃得紧紧的,红嘴唇嘟得老高。足以吊上一串葡萄。顾峰是既心疼又好笑。到底是二十七八的年纪,让她坐在县委副书记的位置,难免会不堪重负。
他点了点她的小嘴唇:“又怎么了?”
“那个张向荣,明明在电话里都说好了,把沱江河的黑幕都说出来,谁知一到了动刀动枪的时候,却给我来个一问三不知。”水幕怜想想还是气得厉害,狠狠对着坐椅揍了一拳,好在车椅弹性好,硬是没坏。
“黑幕?你是说张向荣说沱江河有黑幕?”虽然一直知道沱江河里有文章,但是直接从水幕怜嘴里说出来,还是吓了一跳。
“黑幕,绝对有黑幕。”水幕怜恢复了冷静,之前在办公室里冷酷又霸气的水书记又回来了。
“那你想怎么办?”顾峰问道。
“只能一步一步来了,也许还是只能从张向荣身上着手。”张向荣身为水利局局长,在水利局工作达三十年之久,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这个张向荣并不是一个狡诈之徒,从他一脸正气可以看出。只是这先后半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以让事情完全成了两个样。
张向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水幕怜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水幕怜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没想到却是县长张家豪。自从上次市里来电通知主管领导亲临沱江河现场,他就再也没有与之联系过。今天突然来电又是为何?
这个张家豪,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也算是年青有为,头先顾峰事件他都明显站在水幕怜这边,虽然知道他是因为与丁大山不和,可是官场如战场,谁也不愿意轻易暴露自己。张家豪能够主动站队,确实让水幕怜欣慰不少。
接通电话,张家豪的声音永远那么亲切:“水书记啊,这会儿您又在哪里忙呢?”
张家豪比水幕怜官大一级,又比水幕怜年长,称呼她为小水一点不过份,可是他从来没有称呼过,总是水书记长水书记短的,倒象是她的下属一般。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水幕怜也对张家豪客客气气的。包括上次虽然没有赴约吃饭,事后倒还亲自打了个电话解释。这与对待丁大山是截然不同的。
因此她也用非常亲切的语气回答:“感谢张县长关心,这会儿正在水利局。”
“哦,水书记还在为沱江河的事忙活吧?真是辛苦您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即便辛苦也是份内事,只是……”水莫怜欲言又止。
张家豪三十五六岁就荣升县长,不用怀疑他是一个聪明人,当下接过话去:“要不,水书记这会儿有空吗?要不,我请水书记吃个饭,你看上次吧,请你吃饭又赶上您工作忙,一直没有机会与您共进美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啊,就一起吃个饭吧。”水幕怜再不识抬举也不会拒绝,她隐约觉得这顿饭并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顾峰看着水幕怜突然象是找到了方向,不知所以然地望着她,刚才张家豪不过是要请她吃饭,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意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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