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站起身来,高举着杯子对着丁大山:“丁书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按道理我是没有资格给您敬酒的。可是您也知道,水书记不胜酒力,怎么着我们也得怜香惜玉是不。”
顾峰也说了个怜香惜玉,可这意思就完全不同了。在这酒桌上,一旦把性别摆出来,大家也就适可而止了,谁愿意跟个女的过不去了。
可是丁大山就不一样了,今天他摆明就是要让水幕怜吃点苦头的。
所以他对着顾峰,也对着水幕怜讲道:“谁说我们水书记不胜酒力啊。当年她一来宁海县,往我们面前一站,我就知道水书记非比寻常女性,果然,往后的事实更加证明,水书记不是一般女子啊。所以这少少两杯水酒,又算得了什么。”
他干脆又走到水幕怜面前:“水书记啊,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服过人,可是当我看你第一眼,就甘拜下风了。你知道吗?当时你站在我们大家面前,脸上容光焕发,那是健康的青春才有的光辉,那是年青有为的光辉啊。当时我就在想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估沙滩上。我们这一辈老家伙,怕是要退休了哦。”
他越说越真,到最后竟有些无法自已。“水书记啊,你知道吗?这些个日子来,你就象一团巨大的影子笼罩着我,让我不得不每日自省,在你的带动下,我们这一辈老家伙很有压力啊。”这些话原本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至少不应该在这个场合由他说出来。一桌人顿时冷场,水慕怜正欲站起身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好在一旁的许瑶有点聪明,她含笑举起酒杯:“那是那是,水书记可是我们宁海县在巾帼英雄,在坐哪一位没有压力啊。不过今天我们有幸坐在一起,能够有向水书记学习的机会,倒也算是我们小百姓的福气。来,水书记,我敬你一杯。”
顾峰却悠悠然站了起来,别人敬的酒他不敢挡,这个许瑶,他却是有资格的。
“我说许经理啊,论巾帼英雄,你也算得上一个,要知道,能在宝珍海鲜酒楼当大堂经理的人,也不是一般人物哦。来,这杯酒我敬你。”
许瑶再不解风情也知道就坡下,更何况这个顾峰也不是一般秘书。想起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站在水幕怜身边,虽然不言不语,却一点也不逊色。哪里看得出只是一个小小秘书。
她举起酒杯,转向顾峰:“这话顾秘书就说得不对了,我们哪里敢跟水书记这等大人物相比,那只会贬低了水书记的身份。不过您敬我这杯酒,却是一定要喝的,不然那才叫真真不识抬举了。”豪爽的把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这时,水幕怜也接过话去:“许经理这就见外了,能够在一个桌上吃饭,也算是前世修得的缘份。要知道,我们丁书记可是对你赞赏有加啊。”
陈友辉接过话题,道:“水书记说得没错。许经理啊,可谓是国色天香,长得不是一般的美啊。而且,美也就罢了,还是这么大酒楼的经理,我说你们老板倒也算是伯乐,把你这千里马管理得这么好。瞧瞧这酒楼上下,哪一处不是美景,这大厅内外,哪一处不是人声鼎沸,真正是日进斗金啊。”
话题好象一直围着这酒楼在打转,丁大山见势不妙,急忙转移:“今天难得陈部长水书记与我们一起,喝枯酒无趣,不如我们也学学古人,玩个小游戏来娱乐娱乐。”
众人叫好,问道:“那玩什么游戏啊。”
“不如这样吧,我们来玩个真心话的游戏。”水幕怜开口。
“真心话?”众人一听又寡了,这不明摆着又是一场战争吗。可是既然水幕怜提了出来,谁也不好反对。都默不作声,静观事态发展。
倒是陈龙辉兴致勃勃,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水幕怜宣布游戏规则:“参与者每人抽取一张扑克牌,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的牌。由庄家指定拿到哪一张牌的人,来回答大家一个问题。顾名思义,答案必须是真实的。下一轮,由回答问题的人来做庄。”
这是一个最普通的游戏,可是这又是一个最为难的游戏。因为谁也知道自己会被问到什么样的问题,一个不小心,游戏就会纷争。
陈友辉其实想阻止这个游戏,可是看水幕怜一脸认真,又不好出面反对。丁大山更加不敢反对了,这一反对,无疑就是输了。
于是许瑶起身去隔壁拿了一副扑克过来,抽出大小王及没用的广告牌,第一轮游戏正式开始进行了。为示公平起见,第一轮庄家由各家各摸一张牌,以手中牌点数大小点输赢,赢家做庄。
许瑶把牌洗好,用托盘放在桌子中间,水幕怜率先抽了一张,紧接着丁大山也抽了一张,众人纷纷抽牌。水幕怜手里的牌是个红桃九,不算大也不算小,更重要的是,她胸有成竹,所以这个庄家谁做都无所谓。
等大家纷纷把牌抽完,许瑶开口:“请大家把手里都牌亮出来,以牌面大小来决定第一轮谁来做庄。”
水幕怜手里的红桃九,陈友辉手里的黑桃十,丁大山的则是方块五……顾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黑桃A,无疑这个庄家是自己来当了。
可是这一轮他要抽哪一张牌,要让谁回答这一个问题,游戏玩得好或者不好,都看这一轮的啦。他有点紧张,又有点慎重。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游戏,他可不能坏了水幕怜的事。
牌重新收了回来,这次由顾峰洗牌,然后把递给大家选牌。他偷偷在一张牌上面做了一个小小的记号,那是一张方块五。
大家依次开始选牌,顾峰眼看着这牌一张张被抽出去,那一张做了记号的方块五却一直在他手里,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又紧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大家都没有选那张牌,那他也就不知道谁手里都有一些什么牌,抽到谁回答什么问题也在天注定,无关顾峰他的事情。而紧了一口气却是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手里都有一些什么牌,等会抽到了一些重要的人物应该问些什么问题。
但由不得他多想,大家纷纷抽完了自己的牌,等着他发话。
陈部长笑呵呵开口:“小顾啊,这次我们的生杀大权都交到你手里,你可得给我们留点面子哦。”这句貌似开玩笑的话,其实里面有很多玄机。
顾峰望着他的眼睛,微微笑点了点头。
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回答问题,于是他就胡乱点兵:“谁手里有方块牌的。”
只有丁大山与水幕怜有方块牌,其他人纷纷亮牌,庆幸自己没有被抽中。亮了牌的他们睁大自己亮闪闪的眼睛,这桌上除了市纪委的陈友辉和市组织部副部长,最大的领导就是宁海县县委书记与副书记了,而这二巨头无疑现在正在唱对头戏,大家抱着看戏的心理,都盯着顾峰,看他要选谁的牌回答问题。
顾峰又再开口:“谁手里有比方块十小的牌?”
丁大山手里的牌是个方块J,他亮出牌面退出游戏,含笑看着顾峰与水幕怜对峙。
得出这样一个结果,是顾峰没有想到的,不过游戏就是游戏,此刻他已经不是水幕怜的秘书,此念一生,戏弄之心便生了上来,他笑呵呵地对着水幕怜:“水书记,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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