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放下筷子,瞬间眼圈红了。
张池吻着杨柳的眼睛:“柳柳,再耐心点好吗?我们要的是光明的未来,不是现在小心翼翼的一两天。”他把“光明”二字说得有点夸张。
上班路上,张池打了李广森的电话,李广森人在上海,还要2天才能回来。
挨到下班,张池推掉应酬,准时回到家里。
潘云杉见张池进了书房,急忙到衣架前迅速搜了搜他外套口袋。
张池不回家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多,虽说陪客户理由也算正当,但次数一多,潘云杉还是警觉起来。有心打听,又怕张池知道了更不待见她。
怀疑陈茵,源于张池坑陈茵的那50万。那天晚上,张池拿着沉沉的旅行包进了书房,她觉得奇怪,跟进去一看,发现是一旅行包现金,忙问怎么回事,张池仓促间说陈茵借的。她不由起了疑心,陈茵比自己年轻,长得白白净净的,又常年在一个公司,会不会那个了?
人说疑心生暗鬼,确实如此,原来张池身上的许多疑点都在陈茵身上找到了答案。她开始跟踪陈茵,反正退休在家,时间不是问题。只是跟踪了几次,都没看到张池的影子。
潘云杉将饭菜端上桌,喊:“吃饭了。”
张池从书房出来,瞥了一眼外套,见动过了,知道潘云杉疑心已很重。
潘云杉连喊了三次,张跃然才穿着睡衣慢吞吞出来。他已经从天翼辞职了。辞职后应聘过几次,可不是嫌职位没有发展前途,就是嫌薪水少掉价,都没有成功。潘云杉说你先找个事干着,边干边找,谁也不可能开始就给你高薪,张跃然听不进去,说起点不能低。在家呆了半个月了,每天跟电脑拼命。
张池想发作,又忍住,长长叹了口气。蓝其川、罗正、郑品也都为儿子伤透脑筋,可人家的儿子不管怎么跟父亲对着干,至少都生龙活虎,而自己的儿子却像块拎不起的豆腐,只能小心翼翼托着。
张池不开口,张跃然也不开口,一家三口闷头吃饭。
“小凯回来了,你就不能跟他说说,让跃然先到天讯干着?”潘云杉忍不住了。
“他去能干什么?”张池看一眼儿子。
“毕业后不干专业的太多了,我就不能干干管理?把我安排到科室就行。”张跃然这几年换了好几个工作,都不顺,此刻倒真有点想进天讯。他觉得凭着自己和蓝凯发小的关系,只要进天讯,弄个副总是迟早的事。
“跃然从小就比那几个孩子聪明,学学就会了。你现在是第一副总,你说句话,小凯好意思不给面子?”潘云杉在旁边帮腔。
“我抽时间想想吧。”张池敷衍道。
张跃然把碗一推,赌气回自己房间了。
“还有鱼汤呢。”潘云杉在后面喊。
“你就是太惯他,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张池不满地看一眼潘云杉。
“他一天到晚窝在家里,能有好心情吗?”潘云杉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以前的事不说了,就说现在,他唉声叹气这么长时间了,你问过他吗?这是你儿子,跟你姓张。现在孩子找工作不都拼爹,就你一本正经,图什么?在天讯再干,顶到头就是个第一副总,不趁早安排好儿子……”她话没说完停住,张池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书房。
张池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眼前的事。
下一个目标就是通过二建把6600万套出来。
6600万加上通过调账转出来的1000多万,还有天讯在广州、上海和武汉的三处房产,应该有上亿。
三分之一用来移民加拿大,让杨柳在那边建起自己的第二个后院。
三分之一为儿子筹建公司,一方面是洗钱的需要,另一方面让儿子有个舞台。可以考虑做建材。房地产经历了一个长时间的低潮后,必然有一个报复性的发展,早点进入就占了先机。自己在天讯不想干了,可以帮助儿子经营公司,总比跟在一个毛孩子身后要好。
最后三分之一投资房地产,锦江属三线城市,房价目前处于低位,靠郊区的房子每平米才4000多,可以蓄积待估,再买几处门面房,即便儿子经营不善,房租也可以确保全家衣食无忧。
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当然,6600万要配合李广森逼蓝凯出让了秦湖基地,才能真正算自己的。
前期的铺垫差不多了。二分厂做了大量备货,一分厂也有些,这都占用了大量资金。杨柳再在催收货款上只做表面文章,再将部分货款打到新开的账户上,公司流动资金必然锐减,最多撑到春节。到时候各供货单位催要货款,二建趁火打劫,不怕蓝凯不中招。
外部一切顺利,内部也要稳定才行,首要任务是稳住潘云杉,这个女人的泼辣无理性可言,不能让谋来的大好形势毁在她手里。
潘云杉端着一盘水果推门进来。
张池和颜悦色地说:“云杉,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潘云杉习惯了张池的没好气,和颜悦色反而让她有点不安,犹疑着在沙发上坐下。
张池似笑非笑:“我在家时间少,你是不是不放心了?”
潘云杉急忙否认:“没,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在家多点。我退休后一个人在家挺闷的。”想到塔影湖度假村和跟踪陈茵,她心里多少有点发虚。
张池手摸着下巴:“没有就好。我今天跟你交个底,我们是原配夫妻,这些年虽然也时常吵闹,但你是我老婆这一点是永远改不掉的,除非你自己离开。”
潘云杉心里顿时热呼呼的:“我知道,少年夫妻老来伴,何况我们还有个儿子。你烦我,也是因为我嘴碎,爱唠叨。”
张池接着说:“你如果瞎怀疑,我怎么安心在外面干事?”
潘云杉心里不由打起鼓来,是到度假村被他知道了,还是跟踪陈茵被他发现了?还是翻口袋让他察觉了?
张池脸绷起来:“再说具体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我们的儿子。如果你不放心整出事来,就等于毁了儿子的前程。明白吗?”
潘云杉赶紧说:“明白,我明白。”
张池知道效果达到了,朝潘云杉挥挥手。
潘云杉临出门忸怩一下:“今天早点睡觉吧。”
张池极难得地在9点前进了卧室。一边漫不经心温存着潘云杉,一边想着逼蓝凯出让秦湖基地需要的铺垫。他想,该到景山市汪胖子那里去一趟了,先吹点风。
景山市是锦江市所辖的县级市,离锦江30多公里。
汪胖子是景山市进峰铜材厂的老板,常年为天讯供应铜材。因为在景山市算是起家较早的,在行业内说话有些份量。
张池的到来,让汪胖子喜出望外。他一直关注着天讯,听说蓝凯回来了,正想得到些内部消息。他摆了一桌山珍海味,又拿出1瓶10年茅台,打算在酒桌上套出点实情。
张池知道汪胖子的心思,半推半就喝着,把想暗示的内容借着酒话送进了汪胖子的耳朵。
汪胖子越听越不安,他的货款在天讯可不少。
张池正喝得高兴,罗正的电话进来了,说郑品到锦江看望凌方仪,让他晚上一起吃饭。他心里有些发怵,郑品那个火爆脾气还不把劫匪的祖宗三代都骂到,自己去不是放在火上烤?来不及多想,推说景山的事没办完,今天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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