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问,黄鼠狼就怪叫,长生听到的是怪叫,而那些镖师听到的却是应答之声。
就在长生被眼前的诡异一幕惊的瞠目结舌之际,一只灰毛黄鼠狼突然转头看他。
这三只黄鼠狼的眼睛都冒着怪异的蓝光,眼见黄鼠狼看向自己,长生暗道糟糕,自己白日里还剥了两只黄鼠狼,这三只怕不是来寻仇的吧。
好在那只黄鼠狼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此时那些镖师正热情的邀请几只黄鼠狼一起吃喝,受到邀请,那几只黄鼠狼竟然用两条后腿撑地,一摇一晃的朝着众人走了过去。
到得篝火旁,两只灰毛黄鼠狼留在了那里,而那只黑色的则摇摇晃晃的朝着北屋走去。
长生本以为这几只黄鼠狼是冲他来的,眼见它们靠近镖师,方才明白这几只黄鼠狼的目标是那些镖师。相传黄鼠狼能寐人,现在看来传言非虚,也不知道它们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鱼目混珠,让那些镖师误认为它们是年轻女子。
此时屋里的几个镖师正在跟那只黑毛黄鼠狼说话,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众人对着几只两腿站立的黄鼠狼说话,这种情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惊恐之余,长生心中也多有疑惑,为什么他能看到这几只黄鼠狼的原形,而那些镖师不能?要知道押镖的镖师都是习武之人,灵气修为也不会很低,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几只黄鼠狼迷惑?
急思过后,长生恍然大悟,他身上涂抹有黄鼠狼的油脂,气味甚是难闻,也正是因为身上有难闻的气味,这几只黄鼠狼才会将他视为同类,没有寐惑他。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黄鼠狼油脂的气味可以令他免遭寐惑。
不管是屋里的镖师还是院子里的那些镖师,都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他们虽然也对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子”怀有戒心,但也只是担心它们来历不明,可能是冲着押运的货物来的,丝毫没有发现它们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年轻女子。
留在屋外的两只黄鼠狼肆无忌惮的坐在镖师中间,有镖师问话,它们就会吱吱怪叫,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的吱吱怪叫在那些镖师听来就变成了柔声细语。
在吱吱怪叫的同时,它们的大尾巴也一直在缓慢摇动,长生离的较远,却也能闻到刺鼻的恶臭,但篝火旁边的镖师却丝毫没有察觉,有几个镖师甚至故意吸气闻嗅,仿佛闻那女子体香一般。
黄鼠狼会放臭屁世人皆知,担心吸进臭气会迷失神志,长生急忙暗暗屏住呼吸。
那些镖师原本还在探问这几个“妙龄女子”的来历,到得后来说话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偌大的院落变的鸦雀无声,那些镖师也都愕然呆立,一动不动。
长生此时紧张到了极点,头皮发麻,汗毛直竖,都说千年黑万年白,这三只黄鼠狼一黑两灰,想必道行很深,不然它们也寐惑不了这些有着灵气修为的镖师。
制住镖师之后,那几只黄鼠狼咬破酒囊开始喝酒,它们貌似很喜欢喝酒,喝上几口就会叫唤两声。
到得此时长生终于明白这处镇子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了,原来这里有黄鼠狼作祟,人都被吓跑了。
喝过酒,黄鼠狼开始往外走。
长生本以为它们要离开此处,未曾想它们一走,那群镖师也跟着走,两眼无神,彷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跟着几只黄鼠狼走出了院子。
眨眼之间,整个院子空空如也,只剩下长生一人心惊肉跳的坐在西厢屋檐下。
他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情景,要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害怕之余更多的还是震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他本以为镇子上的人是被吓跑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镇子上的人都被这几只黄鼠狼给带走了,带去哪里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跟着黄鼠狼走了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担心这些镖师的安危,长生便想做点什么,但他不是道士,也不会降妖捉鬼,再者中邪也不是患病,千金翼方里也没有记载如何处置这种情况。
从小到大,善待过他的人屈指可数,这些镖师对他颇为友善,之前还送了一块儿卤肉给他,正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冲人家给自己这块肉,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黄鼠狼带走。
救是肯定要救,但怎么救?
本想寻把刀剑冲出去,一瞥之下发现镖旗下面还放着一面铜锣,走镖时是需要敲锣的,那面铜锣比寻常铜锣要大上不少,足有一尺见方,若是敲响,声音一定很大。
想到此处,急忙跑过去拎起了铜锣,那些镖师如同晕厥昏迷,大力敲锣应该可以把他们惊醒。
万一叫不醒怎么办?
叫不醒也得敲,不能白受人家恩惠。
想到此处,长生再不犹豫,一手拎锣,一手执棒,跑出大门猛敲乱打,与此同时卯足力气高声呼喊。
此时那几只黄鼠狼正带着镖师往北移动,突如其来的锣声和喊声把它们吓的惊慌蹦跳。
长生继续敲锣呐喊,那些镖师终于如梦初醒,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怕不已,狂怒之下纷纷拔出随身兵刃,咒骂追砍……
这些镖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们都有灵气修为,夜间可以清楚视物,那几只黄鼠狼一路往北逃窜,众镖师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成功惊醒了被寐惑的镖师,长生如释重负,此番若是叫不醒这些镖师,那几只黄鼠狼势必不能轻饶了他。
眼见众镖师追着黄鼠狼往北去了,长生开始踌躇去留,镇子北面就是深山密林,他跑不快,跟不上那些镖师。但是他也不敢回那宅子,此时宅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万一黄鼠狼杀个回马枪,他可就倒了霉了。
就在他踌躇犹豫之际,领头儿的镖师回过神来,高声呼喊,“赵吉宇,仇老二,你们回去看镖,小心有人调虎离山。”
听得为首之人言语,两名镖师高声回应,停止追赶,调头回返。
这两个镖师都很年轻,赵吉宇是个瘦高个儿,仇老二是个矮胖子,眼见长生抓着铜锣站在路中央,仇老二快走几步来到近前,拱手抱拳,冲其郑重道谢,“小兄弟,此番真是多亏了你呀,若不是你响锣惊醒我们,我们便要着了那几个畜生的道儿了。”
这两个镖师长生都有印象,赵吉宇就是他进门之初与他打招呼的那个年轻人,而送他卤肉的就是眼前的仇老二。
眼见仇老二冲自己道谢,长生急忙摆手谦逊,与此同时将手中的铜锣和棒槌还给了他。
赵吉宇随后赶来,还剑归鞘,冲长生道谢,“多谢小师父仗义援手。”
见赵吉宇以小师父相称,长生多有尴尬,“我真不是和尚。”
“哦,小兄弟,小兄弟。”赵吉宇热情的拍打着长生的肩膀。
长生肩上也有烧伤燎泡,赵吉宇拍完之后感觉手上发黏,收手近看,瞬时面露凝重,“小兄弟,你烧伤严重,已经化脓,必须及早医治。”
赵吉宇言罢,长生急忙摆手说道,“多谢赵镖头,但我身上臊臭并非烧伤化脓,而是我涂抹了黄鼠狼的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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