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埂草》
第40节

作者: 谁家毛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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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2-07-08 07:00:40
  三英吃罢晚饭抓了一把纸装作上茅厕,出门就翻进了自家隔壁的大队部院内。大军师在得知三英婚期的当日,就嗷嗷叫地喊着两人平常约会的暗号,还说如果不见,结婚那天他会抱丨炸丨药包把来接新娘的拖拉机炸掉。三英怕他说到做到,为了平安也只能舍得一身被刮。
  三英使劲推着大军师:“狗日的你忘记了,刚差一点被五老疤他们逮到?你难道不累吗?人家都疼了!”
  “不就是伸着头、弓着腰、扎着大腿、当啷着蛋嘛!有啥累的?”大军师又搂了过来,真是三年不见女人,狼母猪赛貂蝉。
  吃罢晚饭,大凤抱着鞋帮唠门去了。三货郎对她虽未死心,知道大伙为何要反对他和大凤,一旦再招惹,全家可能都无法在洋町安身,连刀片等几个死党都会和他翻脸。毕竟自己爷爷是历家的大功臣,自己要是德柱的话,大凤估计都会把小孩生下来了。所以三货郎也很自觉,每次吃完饭就去刀片家,不与大凤打交道的机会。

  大桂兰因为没儿子,却认定三货郎是个最理想的女婿。两家一个生产队,不是养老女婿也是养老女婿。于是借口大凤办不成身份证明,不愿她再出去打工。目的就是让她在三货郎面前转,就像把鱼放在猫嘴边。
  儿大不由娘。一时不见大凤,骡子就隐隐不安。作为过来人都明白,男女那点事,躲在哪个墙角都能办,比吃一支烟还省事。正好遇见五老疤、小毛蛋、三老俏等人,骡子让三老俏到村内僻静的地方转转,三老俏一听就明白,便特意回家拿出一个三节手电,一口气从迷魂塘、南石洼、生家小庙台转到大队部,正好撞见大军师和三英。五老疤手欠,还没看清是谁,就一石头砸去,正中大军师的脊梁,就听哎呦一声,人差点被砸趴下。

  五老疤、三老俏等人回到骡子家,却见桂兰正领着大凤等姊妹五个,在玩扑克牌“金钩钓鱼”。五老疤像茅厕有人似地咳嗽了一声,桂兰伸头就骂:“你五老疤别作孽念中学,蛋毛还没长齐就学会了听窗户!”气得五老疤几人转身就走:“真是狗咬拉屎的,不识好人心!”
  五老疤、三老俏几人悻悻地走到石椅子处,五老疤埋怨到:“今晚耽误到马圩看电视,还出力不讨好!”大伙都让五老疤别哔哔了,现在跑到马圩还能看半集武打片。五老疤说自个电视瘾还没那么大,不如回家靠在床上看小说快活。大伙说就那几张逼逼屌屌的图片,看得纸都发黄了也办不成事。
  小毛蛋突然嗤笑了一声:“孬头日脑的六斤半又去跑骚去了吧!”
  大伙正在乱七八糟地说着六斤半和玲玲的好事。远处手电光一闪,三货郎哼着黄色歌曲走来: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日期:2022-07-12 20:18:17

  自从在能寺帮着刀片“八杰”等人和汪家混世小孩干完架,五老疤觉得三货郎越看越顺眼,除了满嘴跑火车外,也没什么令人讨厌的地方,大凤若是跟了他,以后不愁没日子过。
  三货郎手电一抬,见是五老疤等人,立刻跑了过来:“萧水哥啊,今晚你们没去马圩算是错过热闹了!”五老疤知道这货习惯说话大喘气,便笑着不作声。
  三货郎关掉手电筒,张牙舞爪地说到:“今晚我们又干掉三个肖家小孩,打完全扔进水沟去了!”还没等众人惊叹,三货郎无限感叹到:“鬼子六脸上的枪子刚挖完,心就变得比墨水还黑!他说听他爹说的,若是肖家小孩被打死,扔在水里可以狡辩是自己淹死的,那就不用抵命!”
  “为啥打的呀?”五老疤啧着嘴问到。
  “打肖家小孩还用问为啥吗?里面就有你的死对头菜盒子!他大腿被攮了一刀!”三货郎吐沫星在夜色中乱飞着对五老疤喊到。正在此时,突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六斤半慌张跑来,只听鬼子六在后面骂到:“狗日的东西,老子不把你家房子点了就在洋町倒爬三圈!”
  今晚在马圩干架,是刀片“八杰”和鬼子六、三友、蛤蟆和小四蛋等两伙人一起上的。打完之后,两伙人分开跑回。鬼子六等人顺着惊牛沟跑到家西大地时,正撞上靠在草堆头的六斤半和玲玲,她们并没有干什么,只是在数星星。
  “狗日的鬼子六,你狂啥狂啊!我现在就剥你皮!”五老疤撸起袖子把六斤半挡在身后,三货郎也拿着手电就刺向鬼子六的眼:“看你老逼的,还要打到我老七门门上啊!”
  “你算那棵葱?你他妈的三货郎不过是个野种!”鬼子六话未落音,三货郎便抽出腰间的蜈蚣刀扑了上去:“今个就我一个管你咳嗽管你喘!”鬼子六扭头就跑,三友、蛤蟆和小四蛋连忙拉住三货郎:“都是家下,搞误会了!”鬼子六没跑多远,又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回身杀了一个回马枪,照着三货郎就砸了过来,只听哎呀一声,三货郎捂头蹲在地上,血从指间热乎乎地流出。
  大队部里的大军师和三英鏖战正酣。两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夜,就如过年时在吃最后一把花生。德柱和铁花成亲改姓后,蛋毛早浓的大军师立刻把眼睛盯在了三英身上,不顾两家合不来,不但偷偷帮三英干活还常给三英卖些瓜子小糖等零嘴。去年舞季,三英独自一人在家煮猪食,大军师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把她按在锅台下,生米煮成熟饭。从那便上了瘾,一发而不可收拾。用大军师的话讲,三英腿裆长着那玩意就是让男人用的,若是不用就会生锈。

  三英矮胖如瓜,满脸麻雀屎。两条老鼠尾巴辫子拃把长。直到德柱把两人逮到,才有人相信大军师会看上了三英。全笑话他饿得糖鸡屎都可以当饭吃。可德棒家也看不上大军师:“整天偷人不正干,到时一定是个劳改犯!”
  本来三英准备嫁人,大军师就像揭去身上的一张狗皮膏药。但陈飞仗着是大头虎表弟又是二妹女婿,在能寺街上当面给大军师打指子:“陈业是我堂哥,你在沾染三英,我就把你手剁了!”人狂得一逼,大军师上前去打,三下五除二,被陈飞一脚踢个黄狗晒蛋,脸面被摔个粉碎。于是他回来就约三英,想着让三英带着自己的种嫁给陈业,让这楞种货带一辈子摘不掉的绿帽子。
  黎明由黑发灰,冲出鸡窝的狼母鸡,咯咯地勾引着正在打鸣公鸡。又一次结束。大军师突然又斗志昂扬,板正昏昏欲睡的三英。三英只能哼哼唧唧地应战。大军师把三英抱起,顶在窗户台上,正喘着粗气在玩隔山打牛。
  此时凉风从哨拐西拐一户窗洞吹进,小白菜醒了。他挪了挪身子,当枕头用的破棉袄发出一股酸臭,他鸡爪般的残腕生出一阵麻痛,脊梁上的新伤,也像有蚂蚁在咬,这是上次在武淀被大头虎用斧头砍的。他摸起床头缸盖上的烟盒,竟然没掏出一支烟,老伤新疼让他恼怒地骂到:“尻他娘的大头虎!”使劲往地上吐了一口隔夜痰,又仰脸喊到:“娘啊,我渴了!”
  “渴了找尿喝!都多大了人了,喝口水还要找你娘!让你娘去喂你奶吧!”小白菜他爹张嘴骂到:“少干些架,多干些正事,和你差不多大的人,最小的孩子都比你大腿高!”

  “我高兴,别瞎操心!”
  “你高兴,姓高,狼母狗丈母娘被人尻!”他爹被气得语无伦次。
  小白菜揉着眼睛向已端水站到床边的他娘说到:“一会给我五十块钱,我来去买条烟!”
  他娘吃惊地叫到:“啥烟一条五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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