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天生对刺青两个字敏感,当她循着小铃铛的指向朝着尸体看过去后……
白羽笙慌了。
尸体的后腰上,赫然印着一个云状的刺青!就和当年,杀死自己双亲的人手上印着的刺青图案竟所差无几!
那是白羽笙毕生的阴影!
她死死的盯着那枚刺青,原本灵动的双眸陷入了死寂,黯然无光却又难掩着骨子里对这枚刺青的恐惧。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铃铛也察觉到了白羽笙的不对劲儿,问到:“白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间这样苍白?
好难看啊?”
“严立德后腰上的这枚刺青,和当年杀我父母双亲的凶手手上的一模一样。”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怯弱的颤意。每每提起这件事,当年的景象都会在眼前重现。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别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你知我知。”白羽笙交代他道。
“好。”
白羽笙的精神状态不佳。
然而,旧事重演。
当巡捕房探员抱着与之前相同的礼品箱子进来之后,白羽笙就快要被彻底击溃。
又是两颗心脏!
和之前一模一样……
迄今为止,失踪的八个孩子一点音讯和线索都没有。这一切和当年的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吗?
白羽笙双手捂着脸,内外焦灼的感觉就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着。
这种煎熬,如炼狱一般。
越是难受,越是要面对。白羽笙硬生生的强迫自己,重新燃起希望与斗志。
她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争取不被那枚刺青以及当年的事所影响。可到头来那件事就像阴影一样总是萦绕在脑海。
小铃铛劝她:“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我可以的。”
心隔着心,小铃铛都能感觉得到白羽笙内心的痛苦。
沈宴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去白羽笙那里询问情况。
“怎么样?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沈宴之问她道“和想象中的一样,匕首不是凶器。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再次插进去的,原因不明。”
“我这边现场也没有找到凶器。这个严立德的背景倒是被我翻得个精光。他以前是个私塾的教书先生,因为品行不端,多次猥亵女学生而被迫辞职。前几年花了大价钱去了国外圣约翰大学镀了层金子,回国后当了校长。他的妻儿早就不跟他联络了,倒是外面有个姘头叫云翠,怀疑是严立德的同伙。严立德死了,必须要找到这个女人才行!”
“大海捞针,何其容易?”白羽笙想都不敢想,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解救出失踪的孩子。
一年?两年吗?
沈宴之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当下就只有这一种办法。
“也不是大海捞针,这是云翠的照片儿,是个惯赌,好查。”
白羽笙迟疑的接过了照片。
一张泛黄老旧的黑白照片,却再一次扎了白羽笙的眼。
当看到云翠的模样之时,白羽笙的眼底都似带着无措惊慌。
这个女人,就是白羽笙那天喝多了酒,在胡同里遇到的那个抱孩子的女人!
她绝对不会记错的!绝对!
如果这个女人和严立德共同贩卖人口。
那天,云翠怀中抱着的那个哭闹的孩子……果真是被拐卖了的。
是自己没救得了那个孩子,白羽笙心中的自责顿时无以言表。
严立德的刺青,那天胡同里的打火机声,以及云翠的出现。
桩桩件件的巧合,直指当年。在这一刻,白羽笙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
十年了,整整十年过去了,依旧存在。他们不光杀人,还拐卖孩子……
白羽笙的复杂情绪,久久难平,死死捏着照片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沈宴之犀利的目光审视着白羽笙:“怎么?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我不认识。”
“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你倒是可以直说。”沈宴之的敏锐让人难以躲闪。
白羽笙绝美的眸光间,突然涌起的那份复杂逐一沉淀,进而彻底消退,藏匿在心底。
她低头想了想后,突然又对沈宴之请示称:“我想进一步解剖尸体,确定凶器。”
“你确定你可以?”
一般来说,是不可以没有缘由的毁坏尸体的,这是原则。
“我想开胸取肺。把尸体的肺取出来,再进行侧切,根据刀口形状,或许能进一步确定凶器。”
“没问题。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一个答复,有什么事我担着。”
“好。”
在这个时候,沈宴之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这位女法医。
他逐渐欣赏白羽笙对待事情全力以赴的态度。
白羽笙的这个做法,在这个年代实属是罕见。
就算是民国其他法医也曾有像白羽笙这样钻研的心思,那最终也会陷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困境。
白羽笙的疲惫肉眼可见。
沈宴之临走前再三确认:“你行不行?累了就直说,明天继续也是可以的。”
“不用。”
“你到底饿不饿?请你?”
“不饿。”
“那挺好,又省钱了。”他转身离开。
白羽笙原本脑袋里浑浑噩噩,如一团子浆糊。结果被沈宴之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气得瞬间耳清目明…
打开胸腔,绝对是个大工程,白羽笙与小铃铛忙活了好久终于取出了尸体的肺部。
小铃铛刚开始还是有些怕的,后来也逐渐选择了直面,一直在一旁给白羽笙打下手。
“白姐姐,这血淋淋的,能看出来什么呀?”
“一点点来,总会有收获的。”
白羽笙缓慢小心的将肺搁置在尸检台上,来回考量着要如何才能精准的从肺部伤口判断凶器。
肺的质地本身就如海绵一样,娇嫩脆弱,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毁坏。
“白姐姐,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切面,看看凶器插入的路径,有可能推测出凶器的形状。”
整个过程中,白羽笙格外的小心翼翼。当切面展现在她眼前之时,凶器的形状也随之确定下来。
“这个切面的创口来看,有点弯弯的,好奇怪。
”
“弯弯的?怎么有些像是割草用的镰刀呢?”白羽笙越发起疑,自言自语道。
“根据伤口的创面,我想我我应该能将凶器画出来。抛去现有匕首的形状,剩下了的应该就是凶器的形状。”白羽笙再一次迅速投入到另一个绘画的领域。
这个案子不同以往,小铃铛总觉得白羽笙异常激进。
“姐,我知道你着急找出凶手……可你这么拼,能熬得住吗?”
“你是怕我判断失误吗?”
“我是怕你明天早上眼睛就熬瞎了。”
“不会的。”
帮助巡捕房追凶一直是白羽笙的职责,可追寻十年前的真相更是白羽笙的执念……
万一这个案子真的跟十年前有什么关系呢?
一支铅笔,一叠纸。
白羽笙对照着刀口画了一次又一次,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模拟。
小铃铛也数不清她到底画了多少次,才将最为接近凶器的图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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