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了,门外传来叩门声,“谁呢?难道是雪儿。”我一个箭步把门打开,却是小师妹瑶儿。我内心失望,却不表露:“瑶儿,有什么事吗?”瑶儿反手把门带关,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师姐,我二更时分来找过你,你不在房内。”我不知怎么回答,只好保持沉默。“你去找雪师姐了,是吗?”我一惊,莫非是瑶儿?“是,你怎么知道?”“我猜的。景师姐,这是我给你缝的一套新衣,你会穿上它吗?”我知瑶儿素不喜欢女红,却为我如此作为,大为感动,“当然会的,谢谢瑶儿。”瑶儿沉默半响,突然说道:“景师姐,在你眼中,一直只有雪师姐,你从来也没有看过瑶儿,瑶儿长什么样子,也许你都没有看清楚过。今天,我想请你看看瑶儿!”我大惊,瑶儿语中,竟似对我有很深的情意,我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确,一直以来,我的眼光,只是追逐着雪儿,对于瑶儿,从来没有关注过。15岁的瑶儿真的长大了,如果说雪儿是一朵纯净的雪莲花,那么瑶儿,就是一朵带刺的红玫瑰,美丽,热烈,率真。“瑶儿,我…..”“景师姐,你穿男装真的很好看。想到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我…….”瑶儿眼圈红了,哽咽着说,“我想请你抱抱我。”她望着我,眼神是那么幽怨,那么伤悲,我无法拒绝,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瑶儿竟在我胸前低泣,我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瑶儿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师姐,瑶儿喜欢你,很喜欢喜欢。”小丫头说完这句话后,飞奔而去。 夜风吹来,我胸前一片寒冷,低头一瞧,却是瑶儿的眼泪。“你的情债很重……”师父的话在我耳边响起。今宵,我注定无法入眠。
日期:2008-7-27 19:02:39
我正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门外传来叩门声:“少爷,请移步用晚膳。”我应了一声,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餐厅。张曙和老婆们已经做在餐桌前等候,我故作愧疚:“怎好让姑父和姨娘等候,小生真是该死。”张曙大笑,“贤侄远途劳顿,你姑妈怕你累着,嘱我不来打扰你呢!别客气了,一家人嘛!”姑妈也笑:“我这侄儿,真是斯文有礼,俊俏多才,我女儿有福气啊!只是可怜我大哥大嫂…..”说着红了眼圈,“安儿就要大婚了,不要提伤心事!”张曙喝斥道。席间,他们对我诸多试探,无非是看我是否有足够银子来安身立命。我暗暗冷笑,恭谨地答道:“小侄父母虽双亡,但留给我的家产够我和表妹吃喝几辈子了,姑父不用担心。我已在杭州置豪宅,准备择日迎娶表妹!”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都要求去参观府邸。我知他们不信任,也不表露,答道:“选日不如撞日,欢迎姑父和姨娘们明日来破宅做客。”
用完晚膳后,我告辞而去。回到我在杭州的府第。
府邸临近西湖,出则繁华,入则幽静,是一朝廷大官员隐退所住。后该官员儿子遭朝廷贵族诬陷,急需用钱,我则低价购买,大肆改造,作为分舵集会的场所。外表看来,豪宅宽敞而不张扬,里面却遍布机关,皆为我设。
书童杨富和丫环小青早已等得焦急,见我回来,服侍我沐浴不表。这两人都是孤儿,流落街头,沦为乞丐,对我忠心耿耿,我对外身份乃为读书人,自是需要这些毫无武功的仆人,遮人耳目。
杭州此时正值三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之际,我今日方见仇人,激动难安,遂在花园漫步。突然听得“扑扑”的声音,原来是一白鸽飞来。我伸手一招,白鸽飞落手中,原来是师父的密函一封。据密探报,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近日将要来杭州游玩,嘱我扣押公主,以作后用。我用内功毁掉密函,师父做事深谋远虑,是我最佩服的地方。
遇到李安,实属巧合。
今年二月,我前往豪宅,欲为母亲报仇雪恨。一路奔来,虽披星戴月仍不肯休息。我骑的是名“乌锥”的千里马,脚力甚好,却也因我急赶路程而疲惫不堪。我心疼良驹,想着多放过狗男女一日也罢,信手随缰,徐徐而行,当时已是二更时分,却听得前面林中传来“救命”的声音,我飞奔过去一看,只见一青衫男子狼狈奔逃,一群蒙面人正随后追赶,我冷冷一笑,厉声喝道:“停下!”蒙面人的头头见只有我一介书生,竟然大笑:“一介酸儒,竟也想当英雄,兄弟们,给我放倒他!”我最恨仗势凌人之徒,遂不再言语,剑招过去,一剑封喉,留下一个正想逃命,我一脚踏在他胸口上,稍一用力,他便口吐鲜血,不再动弹。
那书生已吓得晕了过去,我细查他伤势,正伤在要害,心知他时日无多,但救人乃我道中人职责,我双掌贴于他的背后,用内力护他心脉。书生缓缓醒来,我知他叫李安,开封人氏。此次和父母来杭州,是想去姑父家,和指腹为婚的表妹成亲。哪知遭遇山贼,父母双双遇害,他自知难以活下去,只求我把此消息带给姑父,莫要误了表妹终身。我见他临死还想着表妹,不由感佩,问其姑父是谁,竟然是张曙。
世事兜兜转转,我不由大笑,当下慨然应允,李安撒手而去。我则心生一计,现如今对付张曙等人,真是易如反掌,但一刀给他们一个痛快,又太便宜了他们。得遇李安,让我想到一个有趣的法子,我要,钓着他们慢慢玩!最好的报仇方式,就是用其人之道,还治病其人之身。月光下,我纵声大笑,我想,我的脸孔一定特别狰狞。一旁的小白吓得“吱吱”叫了一声。
于是,入得杭州,我购买豪宅,并且打听到:由于经营不善加之张曙花天酒地大肆挥霍,张家家境一日不如一日,到了靠女儿赚嫁妆维持生计的地步。已经嫁出两个女儿,只因二姨娘的女儿早已指腹为婚订下亲事,故只等李安父母过来,订下日子,放下聘金就出嫁。
张家的二女儿,据说是杭州第一美女,李安父亲曾是朝中高官,张曙为了让女儿匹配得上李安,专门请了先生在家为二女儿授课,这女子因此亦才华出众,气质出尘。
张玉容,我是记得的。她比我少2岁,今年应该已经16岁了,正是二八妙龄。我和母亲在张府,除开黄妈对我们好,就是她了。在我被大妈和姨娘们找茬关黑房子,饿得要死的时候,总是她,偷偷地叫管家开门,送我食物;在张曙其他两个女儿欺负我的时候,她总扑闪着大眼睛同情地望着我;在我洗衣服的时候,她总默默地看着,为此还被二妈打过。
可是张玉容,你纵然心地善良,我却依然要以你为棋,让那些伤害我母亲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所以,你只能牺牲。
为了省得和张曙他们一起哀悼哭泣,我先修书一封,称父母出事身亡,我料理完后事后再来择日娶亲。
日期:2008-7-28 18:30:06
第二天,张曙和他的女人们如约而至。我自是殷勤招待不需细表。张曙他们对我这个金龟婿万分满意,笑得合不拢嘴,“二姑妈”更是昂首阔步,不可一世。大妈和三姨娘则一脸谄媚的笑。以张家今日之形势,我是他们再度荣华富贵的摇钱树,焉能不喜?
请得算命先生择定佳日,张家人自然希望这亲成得越早越好,只说“尽快尽快!”算命先生正沉吟间,我瞥见张曙从袖中掏出白银,口中说道:“还请先生认真算算,不可草率从事。”先生眉开眼笑,掐指算去,拍腿大喜道:“就选在后天吧,3月15,财神爷生日,和两位新人生辰匹配,真是妙哉!”张曙和他的婆娘笑得合不拢嘴,我亦喜上眉梢,吩咐下人赏了一锭白银,这个老头子喜得找不到大门出去,真是皆大欢喜!
我暗暗冷笑:你们既然要早日送上门来,倒省却我每天挂念。
有钱能使鬼推磨。短短一日,大婚所需物品便全部购买齐全。
3月15日,春光明媚,我穿着大红新郎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在看热闹百姓的“啧啧”称赞中,前往娶亲。之前,我聘了大批小青和杨富的乞丐朋友,每人发套光鲜衣服和10两白银以及贺喜的礼品,举办了杭州最豪华的一场婚礼。张曙那边亦来了许多朋友亲戚,以前他们瞧张家日渐衰败,都不太走动,如今见张曙觅得豪富佳婿,主动贺喜。张曙那两个尖酸刻薄的女儿,见妹妹如此风光,难掩嫉妒之情,失落之色。张曙和“姑妈”则喜形于色,眉开眼笑。我脸上喜气洋洋,心却静如止水。只有在陪人把头上蒙着红盖头的新娘扶出来,要我们新人对拜时,看着那窈窕的身段,我突然心跳加速。不可否认,在我黑暗的童年生活中,张玉容带给我一缕光明,让我看到人世间尚有美好的一面。在长白山的那些年月里,夜深人静,想着怎么复仇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要放过她,为她找一个好郎君嫁了。可是,那刻骨的仇恨,却促使我把她也算计在内,今后,我该如何待她?怀着这种复杂的心理,拜完了堂。我在大厅一杯杯敬酒,真希望就这样醉倒算 。
回到新房,已是深夜。我脚步趔趄,平生第一次大醉。洞房内,新娘蒙着盖头,挺直着腰坐在那里等我回来。我不由怜惜起来,柔声说道:“玉容,等久了罢。”挑起盖头,顿时惊艳:但见盖头下面的新娘乌发蝉鬓,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脸带桃花,欲语还羞。和雪儿不带人间烟火的清纯相比,张玉容如出水芙蓉般惹人怜爱。正在我细细打量,佳人被瞧得满脸羞涩之际,丫环端上两杯酒,“姑爷请用交杯酒!”我取得酒来,递一杯给玉容,只见玉指素臂,喝完交杯酒,丫环捧着空杯退下,我连忙关紧房门。体贴地对新娘说道:“娘子,请安歇吧!”此言一出,玉容更是羞赧,如蚊子般细语道:“相公,且容妾身为你宽衣罢。”我几曾受过如此款待,不由面红耳赤。却又心生戏弄之心,道:“有劳娘子了!”玉容近得身来,一股女子特有的香味迎面扑来,我不由心动。她羞得不敢抬头看我,低着头,用颤抖的手为我脱去外衣。正欲继续,我按住她的手道:“我自己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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