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私人健身教练的我遇到一位漂亮丰满的少妇》
第19节

作者: 可爱的马甲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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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第三次拜访D先生,可谁知道究竟是不是第三次呢。见到D先生的表情,很明显,丝毫不意外我的再次拜访,好似心里念着“年轻人我就知道你一定还会再来”。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有了和D斗智斗勇的心理,不管怎么精明,我只能在明处,面对的始终是一个躲在暗处沉着冷静到可怕的对我知根知底的智者,一句哪怕被我百般雕琢的话在他面前也显得漏洞百出。绕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我问“老先生,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说了吧,四年前我有没有来拜访过您?”话毕,D先生脸上泛出一丝微笑,那表情好似知识渊博的老师终于看到学生被点拨开了窍的欣慰。一句话都没说,D转身拿出一张泛着微黄色的病例备份表,虽然有了历史,但很明显被他保管的很妥善,好像自从被放进去还是第一次被拿出来。接过来,如获至宝的吸引去了我的目光,霎时,上面的一字一句无不刺中我内心那条极其脆弱多年来从未被触及的神经。(R)-------“我想自杀,有比较舒服的方式吗?”“年轻人,是什么事让你心生此意呢,你有一万种方式选择被别人铭记,为何要选择这最愚蠢的方式被别人唾弃?”“我没了妻子,没了事业,我开着误撞了一个路人,我跑了,那人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丨警丨察可能正在通缉我,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要现在就自杀!”“你冷静点,放心我不会报警的,你现在就去自首,法律会给你一个最公平的审判的。”听到法律两个字,我全身寒毛战栗,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逃跑”,我不顾一切的逃跑,我深信这个医生没有记住我的长相也不会报警的,我开车离开闹市区,驶向两小时车程外的城市的高速路,我全身冷汗、大腿手臂无节奏的颤抖,我越开越快,120,130,....180,190。开了半小时,第一次用余光看了下里程表上的时间,五点十分,晚霞出来了,好美的晚霞,让我想起小时候,可完全没心情欣赏,我要以最快的时间离开那个让我恐怖的城市,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来到新的城市,这里有我曾经的家,我进门、反琐、拉起窗帘,我不要阳光,我要一辈子拉着窗帘,我不想看见晚霞。------


日期:2010-09-20 22:41:09

  思绪转回现实,我吓得一屁股挤开座椅,结结实实的瘫坐在了地上,情绪激动的望着眼前这个完全可以一个110电话将我打入牢房的敌人,我不顾一切的起身想要第二次逃离这个地方,这时候D先生终于开口了:“儿子啊,你长大了,这些年来你不曾来看过我这个一把老年纪的父亲一眼。”我的老天呐,这又是哪一出,我使劲掐着胳膊上的肉,我不要再做这出恐怖片里的男主角!即将逃离门口的时候,又传来D先生的话,“你等下,再看我最后一眼再走也不晚。”我强忍着恐惧转脸看了眼D先生和他那不知道何时伸出来的右手扬起的大拇指,看到这一幕,我终于可以再也不用自欺欺人了,我的眼泪喷涌而出,我唯一要做的是跑到我的父亲身边抱着他无视一切的痛苦一场。(R)-------儿时的父亲,永远是那个话不多,但只要一说话就能让我受益一辈子的人,他一个人开着规模很小的私人诊所,从一开始的一天只有一两个病人到后来的远近闻名,父亲无欲无求,不求名利的享受这些带给他的一切。早年因为父母离异我被判为父亲抚养,从小单亲家庭的环境使我养成了独立好强、凡事不愿意服输、愤世嫉俗的顽强性格,同时父母失败的婚姻也在我幼小的心灵上对于感情二字留下了不同寻常的阴影,我比常人更敏感更希望被爱被重视,对待感情有着超乎寻常的苛刻要求,所以我要么从不开始一段感情,一旦开始就会被伤的一败涂地。初中开始一个人离家读书,每次告别父亲都用那标志性的扬起的右手大拇指给我送别和鼓励,每次看到那个手势,我都倍感鼓舞、浑身充满力量,比听到任何苍白而肤浅的语言都能让我义愤填膺,我为了父亲为了自己也要对得起那个大拇指的含义,于是我总是力求完美力求第一,我把第二视为我的失败,我的字典里不允许出现仰视。


日期:2010-09-20 22:50:37

  再后来,我工作了,在两小时车程外的城市,有时一年只能回家一次,甚至好几年都不回家,可不管何时回家,告别时父亲依然那么少语,只有那始终不变的手势。为了这个常人看来极其普通的手势,我在工作中秉承了我好强不服输的性格,第一只可能是我的。在最最拼命最最奋不顾身的那几年,我忽视了妻子,冷落了家庭,六年时间没有去父亲家看他哪怕一眼,我总自以为是的认为工作上的飞黄腾达可以感染生活中的每个环节,只要我努力工作打拼出一片天地,我的妻子我的父亲就会为我感到骄傲,但是我彻彻底底的败了,我甚至不曾意识到父亲最最需要的不是儿子的功成名就,而是生活中能陪在身边一起喝杯热茶聊聊家常、逢年过节时一桌简单而温馨的年夜饭、甚至至少工作之余一个简短的问候电话。可是这些最基本的我都没有做到,这些年来,父亲一个人承受着长时间的孤独和落寞,在这个最需要晚辈疼爱和关怀安享晚年的年纪,他的儿子甚至没有一句简单的问候,他的心里会是怎样的雪上加霜?在这个最需要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他的老伴早已不在身边,儿子不在身边,儿媳更不可能再看到,却要每天做着医生为别人解除烦恼排除心病,这又需要怎样的大度和胸怀?------我不要再虚伪下去,抱着父亲,我亲爱的父亲,我孩子一样痛哭,那么畅快,那么及时,那么旁若无人。为何几十年不曾掉泪的一个男子汉,在这短短的时期里留了这么多眼泪,好像恨不得将一辈子的眼泪哭干。


日期:2010-09-20 22:57:08

  从记事时起,我在父亲面前哭成这样的经历屈指可数,这几次失声痛哭被我用最不愿意启齿的方式藏进心底,几十年来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甚至我的妻子。第一次,我18岁,一个花季的年龄,一个心智和人生观刚刚成熟的大男孩,在此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对生活的美好、神往、激动、憧憬和朝气,可是父母在那一年分道扬镳,一个温馨的家庭转眼间土崩瓦解,现实中残酷的一面此刻赤裸裸的展现在我面前,那一晚,我抱着父亲第一次天崩地裂的哭到凌晨四点,那一晚改变的不仅仅是母爱是家庭是碎了一地的心,还有对世界对现实生活难以回头的失望和气愤,旧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被一瞬间取代。第二次,我32岁,一个三十而立的年纪,一个社会地位逐渐稳固心智完全成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因为怀疑妻子出轨和妻子离婚,因为精神恍惚而在工作上犯下严重错误,来到父亲的家,人生第二次像个孩子一样不顾形象的在父亲怀里失声痛哭,父亲一句话没有说,最后因为时间太久差点支撑不住我身体的重量,我把眼泪哭干,我把所有的悲惨经历完全发泄出来,我一个三十而立的男子汉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展现了弱小胆怯的性格,也只有自己的父亲,可以在这个时候无条件的奉献他的肩膀他的包容他的从容淡定。最后,父亲只有一句话:“没有了婚姻,生活还是要继续。”


日期:2010-09-20 22:59:52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我36岁,我在四年时间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不愿意承认真实身份,我找不回从前的记忆,我被一个别人的灵魂附体干着我意识不到的事,四年时间没有看父亲一眼,正如之前我对自己的比喻,晚上是禽兽,白天是衣冠禽兽。随着记忆碎片一点一点被找回,我的内心承载力也行将到达极限,我不忍心再去探索任何曾经做过的罪行,因为我的疑心我的愚蠢我的自私,我将贤惠的妻子扫地出门,把自己的事业一败涂地,对自己的孤寡父亲不闻不问,甚至连真实的自己也没有勇气面对,我带着虚伪的面具行尸走肉。还有关于晚霞对我生理所起的反应的纠结问题,似乎也有了眉目,那一天,晚霞映天,余晖未尽,我丧失生活的信心,我没了妻子,没了事业,撞了路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活和法律的双重逃犯。那一天起,我开始惧怕晚霞,开始害怕白天,开始在白天伪装真实的我,开始喜欢拉着窗帘过昏暗的生活。没错,这一刻的你也茅塞顿开了吧,晚霞出现的时刻正是我从亚人格转变为主人格的时间,白天我是私人教练,晚上回归真实的我,我从此开始了一天被两种人格支配的特殊生活,故事开头你所看到的场景全部是以亚人格为第一人称所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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