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干笑两下,说:“那个,不小心忘记了。”
千殷点点头,问:“无碍了?”
“无碍,只是头有点沉。”
“无妨,此番来看,确是无碍了。”
江保宁认为千殷在瞎扯,自己好好如何会心血爆破?她没忍住揪着千殷问缘由,得到的答案却是,身体羸弱,遭了大伤,又过度强用心力招致留下病根。
江保宁半信半疑,觉得是千殷的托词,不过也明白这药确是保命的。
千殷没有江保宁那些弯弯绕绕,她想着,程培风到底是因过度抽心头血晕倒,还是川禾影响了他。
江保宁见对方没有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找了个借口便出了千殷的道所。
半路上,却看见申酉一动不动守在青阳阁正殿门口。
她脑袋一转,跑到申酉面前,问:“申酉,程尊长可在里面?”
申酉点点头,同时挪了一下步子挡在江保宁面前。
江保宁眉眼弯弯,露出好几颗皓齿,巧笑道:“我要进去看看尊长。”
“川禾姑娘抱歉,尊长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
“哎呀,没关系,我想念他的很,尊长也想念我的很。”她看申酉还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直接卡着嗓子娇滴滴大叫:“尊长,您在里面吗?川禾想您想得胸口痛!”
申酉脸色一垮,面露难色,哪有人光天化日咋咋呼呼说这些个害臊话,他立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尊长病了!姑娘快闭嘴,别扰了尊长休息!”
“啊?他病了?严不严重?”江保宁不自觉紧张起来。
“千殷道长倒是来瞧过,说没什么大碍,不过尊长还一直昏睡着。”
“昏睡着?”
申酉点点头,江保宁随即推开他,“那我更要进去陪着尊长了。”
申酉却依旧拉着她,坚称,尊长不让任何人进去。
江保宁立马丢掉了那娇媚的柔弱样,肃声:“让开。”
可对面人油盐不进,她立马又换回嬉笑面孔,一边说着,好了,好了,知道了,一边掉头往后走了几步。
在瞥到申酉从门缝处站回门边时,她抬腿便往回冲,以为自己像风一样“能咻”一下撞开门。可再抬眼,对上的却依旧是申酉瞪得通圆的眼睛。
这个申酉,还真是尽职,江保宁在心中默默骂了一句。
没办法,她抬起桃花眼,缓缓莲步逼近申酉,笑说:“你知道尊长是要扶我做妾室的吧。”
江保宁渐渐逼近申酉,人脸就凑在他面前,彼此距离不足三拳。
申酉吓得动也不敢动,看也不敢看。
江保宁狡黠一笑,狐狸似的往旁边一滑,申酉再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到屋内。
“川禾姑娘!”申酉低声惊呼,作势要抓她出来。
江保宁得意朝外面哼笑一声,见他还要抓自己,便三两下脱了身上的斗篷和外袍,叫嚣道:“我要和尊长恩爱恩爱,你也要看吗?”
申酉见势,立马转过身,结结巴巴回:“你,你,等尊长醒来,我会如实禀告。”
江保宁哼一声,关上了门,她矫揉造作叫道:“尊长,奴婢来给您暖暖!”
外面的申酉,一张脸成一个老透了的橘子,皱在一起。
果然,程培风昏睡在床上。
江保宁试探着轻叫了几声:“尊长?程尊长?程培风?”见没有应声,她放大了胆子,蹑手蹑脚,凑到程培风跟前。
她自言,这是怎么了?没忍住用手贴了贴程培风的额头,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人也只是睡得沉一些。
江保宁小心地松开程培风的衣领,使劲在自己手上哈了几口暖气,又在自己身上搓几下后,便小心翼翼将手从程培风脖颈间伸了进去。
她几个手指,在程培风锁骨上面的凹陷处轻快挠了好多下,见床上的人还昏睡着,便彻底放松下来。
程培风和旁人不同,全身最怕痒的地方便是锁骨上方,从小到大,只要江保宁挠了那儿,他都是一百个讨饶。
内牢的钥匙一直由天镜司历代尊长亲自保管,江保宁想知道淮勇侯图谋什么,亲自去内牢探查最稳妥。
她先是将殿内目之所及处翻了个遍,甚至将殿内每一块砖都摸了,却一无所获。
江保宁站在程培风床前,叹了口气,只能在他身上了。
她站在原地,几个手指不停地点在一起,又攥了攥手,低声:“对不住了,程尊长,是川禾摸的,不是我。”
江保宁一边盯着程培风的脸,一边在被窝里摸索,战战兢兢就怕他突然睁开眼睛。
摸了腰身没有,她顺势往下搜寻,反应过来后又骂自己够蠢的,哪有人把钥匙藏在腿上。
江保宁颓然地坐床边,难道是前面吃了淮勇侯的亏,要找个特别安全的地方吗?
她在一旁扣着手指,又看看程培风,刚刚心惊胆战都没留意这摸上去的质感,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又把手从被窝伸了进去。坚如磬石,她的手指不自觉顺着肌里线滑下去。
程培风突然动了一下,江保宁手一抖,还好撑住了自己,不然整个人会趴在他身上。
江保宁刚要动,又拿手敲了敲刚才撑到的地方,会心一笑。
她小心翼翼避开程培风,打开了床榻里头的夹层格子,果然,里面放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钥匙。
拿起钥匙后她看到里头还压着一份份书信,好奇心驱使她拿了起来。
只是,看过便后悔了。她将信全部归到原位,低声冷哼一下,自言,有什么意思呢。
那些信,都是她写的,写给程二哥哥的。
早年间她跟着父亲辗转在各处军营。父亲死后,她便一个人长处军中,刀枪剑血,铁马冰河,每一个萧瑟孤苦的寒夜,都是捏着程二哥哥的书信入睡的。
江保宁放了那些信,拿着钥匙仔仔细细观摩,直到确认每一个细节凸起都印在脑中后,才像猫一样探出半个身子跪在床边,半撑着床,谨慎着不让自己压到身下的人。
她刚把钥匙放进去,撇过头要确认程培风是不是还昏睡着,却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
江保宁吓得手一软,整个人一下压到了程培风身上。
她心里大骂,吓死人,干嘛这个时候醒!可一扭头,她对着人娇滴滴软语:“奴婢,看看里头的被子有没有压好。”
程培风拍拍她的背,“起来。”见江保宁没穿外衣,又问:“那你衣服呢?”
江保宁从他身上挣扎着爬起来,干笑几声,还没作答,又跌倒在了床上。
“尊长……”
江保宁在程培风面前时刻谨记自己是川禾,她娇声媚媚,轻叫了一声,心里却是咆哮,这是干嘛!
程培风从睡得热乎的地方挪开,拉了江保宁进去,一只手圈着她,还将头埋在她脖颈间,不怀好意地说:“衣服都脱了,是不是该尽尽侍妾本分,给主子暖暖床?”
江保宁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了,“尊长,尊长……这不合礼法……”
程培风听了她这话,叫了句:“川禾……”
江保宁停止了挣扎,对啊,她现在不是长宁郡主,是个丫头。
如若真与彼此戳破真相,面对面,二人又该以何种面目相对呢?仇人?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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