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甘心嘛!真想等到延哥哥跟她离婚的时候,让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活该在外面冻死。不过,你和爸爸也够狠心的,当初何姨刚生下何夕,你们就……”
“你小声点!”
“怕什么!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再说,当年你和爸爸做的又没错,像何姨那种未婚先孕的女人,简直就是在丢我们何家的脸。要是当时能把何夕一起处理掉就更好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当时她被生下来,医生都说孩子是健康的,你让我们怎么动手。至于何雪君,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挺着个肚子回来,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肯说,老太爷还要分一半家产给她,简直做梦!”
“就是,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还妄想分爸爸的家产,弄死也是活该!”
何夕就在门外,里面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之前何忠国一直跟她说,她母亲是生她时难产而死的,她也一直相信这个说法。
可现在,何夕亲耳听到自己母亲是被她舅舅一家给害死的。
这太可怕!
何夕的身体恍惚后退两步,地板发出“吱吱”声,屋内的对话戛然而止,房间里迅速传来靠近门边的脚步声。
“嘎吱——”
何丝推开房门,同时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何夕。
“你在这做什么?”何丝冷眼瞪着她。
“我……”何夕心跳的飞快,“我想来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回自己家?”
“呵~”何丝被她逗笑,眯着眼睛看她,“你什么时候有自己家了?何夕,你给我记住了,那是纪家,是我未来的婆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纪盛刑喜欢的人是何丝,何丝才是纪家的儿媳妇,她何夕算个什么。
何夕垂着眼,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
何丝一直盯着她,并没因她失落的模样而忘记刚才发生的事。
她在何夕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抬手扯开她耳边的黑发,目光在她耳上锁定,片刻后才幽幽的说,“居然没带助听器,是那天进水坏掉了吗?”
何丝的语气就像是在开玩笑,她不知道,她那天差点害何夕呛死。
何夕没回答,默默的撇过头。
何丝掐着她的下巴,硬是让何夕转过头,“别假装听不见,我知道你会读唇。”
是的,何夕在听不见声音之后,开始学习读唇。因为她不想让周围人觉得,她和正常人是有区别的。
“我可以回去了吗?”何夕开口说话。
何丝放开她,却突然在她转身之际,把人叫住,“等一下。”
何夕心脏猛的一滞,难道她被发现了?
“把你身后的手,给我伸出来!”
何丝和许恩如把她盯得死死的,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何夕一点小动作都搞不了。
“把手伸出来!”何丝没有耐性等她主动交出助听器,强行拉过何夕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头。
结果令何丝大失所望。
何夕手里什么也没有,白皙的手指纤细又精致,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何丝没抓到何夕偷听的证据,只能不甘心的放她回去。
何夕离开后,许恩如一直胆战心惊,她拉着何丝问,“丝丝,她不会听到了吧?杀人可是要判刑的,妈妈不想坐牢。”
何丝镇定的拉掉许恩如紧抓她的双手,“妈,你镇定一点好不好!就算她听到又怎么样?她又没有证据,凭什么去告你和爸爸!还有,她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以为我会让她活得太久。”
何夕出院四天,纪家没一个人来看过。
外面有关她和顾萧笙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纪家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当然不会来看她这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而顾萧笙,也一直被顾家看得紧紧的,再加上何忠国有意阻拦,他始终没机会见到何夕。
何夕被孤立在了何家,没人知道她的死活。
而就在何夕听到许恩如母女对话的第二天,何丝终于按耐不住了。
她等这个机会等了三年,再也等不下去了。她要何夕死,立刻马上!
很多人都知道何夕入院时大出血,孩子都没保住,再加上她身体一向不好,如果哪天她突然病死了,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就算怀疑,也没人能抓到证据。
就像何忠国夫妇当年害死何雪君一样,都是消无声息的。
晚上,何丝心情大好,她让人盛了碗热汤,送进何夕房间。
何夕最近的食欲很差,吃一点东西就吐,反正都不是什么补养身子的营养品,何丝也不在意。
她走进何夕房间,摸了一下碗边,汤已经凉了。
“何夕,你这个人真不识趣,难得对你好一点,你却不领情。”何丝把放凉的汤倒在地上,哗哗的水流声听上去异常恼人。
何夕不想说话,她觉得肚子有些不适,已经一个小时了。
“怎么不说话?”何丝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缩成一团的何夕,冷言冷语的说她,“我让人给你盛了热汤,还特意过来看你,你就是这么感恩的?”
何夕难受的直冒冷汗,还要承受何丝对她肆无忌惮的调侃。
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何丝这么狠毒的人。
“别在我面前装死!”
何丝一下变了脸色,她抓起何夕手腕,径直把她拖进浴室。
一路上,何夕几次想要反抗,却终是徒劳。她太虚弱了,虚弱的没有一点力气,小腹、肚子、下面,连成片的疼。
何丝把她拽进浴缸时,何夕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她整个人薄得像一张纸,虚弱无力的躺在浴缸里。
何夕以为何丝又要像上次那样虐待她,平静的等待着一切。
可这次她错了。
何丝没有打开花洒,而是匆忙离开浴室,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然后当着何夕的面,把一颗不知名的药丸放进去。
圆形的药丸很快溶解在水里,无色无味,不留一点痕迹。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何丝摇着玻璃杯中的液体,阴沉沉的说,“这就是杀死你母亲的东西。”
那一瞬,何夕的眼睛被熏成了血红色,她身体里有一股怒气,却无力发泄,只能死死的盯着狂笑不止的何丝,希望上天有眼,让加害她母亲的人统统不得好死。
片刻后,何丝看到无力挣扎的何夕,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她捏着何夕的下巴,把杯子移到她嘴边,“放心,这药不难喝。只要你乖乖听话,很快我就让你们母女团聚!”
何丝说着,近似癫狂的把药水灌进她嘴里,那些来不及灌下去的药水顺着何夕嘴角流出来。
没一会儿,何夕感觉胸口发闷,眼睛里的光线都跟着恍惚起来。
何丝扔掉杯子,她知道,知道只要何夕喝下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何夕就必死无疑了。
看到何夕的意识渐渐消弭,何丝脸上露出微笑。
她知道,那药开始起作用了,何夕没有挣扎的力气,她现在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呼——吸——
周围的一切都跟着慢下来,何夕隐约看到何丝从她眼前消失,视线再次清晰时,她看到了何丝手里的水果刀。
何丝很快走过来,这次她打开了花洒,看着水流一点点将何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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