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风顿时蒙了,他再傻也能想到那薄薄的纸皮下面包裹的是一沓厚厚的人民币,这个厚度绝对超过之前看到的工厂塞给老丁那些红包的厚度。老丁的意思是要拉我下水,跟他统一口径向公司推荐金辉当长期供应商?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样,这怎么跟自己原先想得完全不一样呢?
郑立风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手略微颤抖,不小心碰到那沓东西,心也跟着难以抑制地动了一下。
老丁见郑立风仍旧没有明确的表示,于是补充说道,“小郑啊,公司给你一年的年薪是多少?最多十五万吧,除去日常开销,你觉得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在深圳买上房,开上车呢?而公司每年的大中型采购有多少次,你进来这么久心里应该有数,人生苦短啊,要是当初有人这么教导我,我也不只是今天这点成就了。”老丁说罢,意味深长地用手拍了拍那包东西,然后收回手,继续翻烤他的牛排。
郑立风默默地将那个纸包塞进自己包中,然后使劲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举起酒杯敬向老丁,“丁总,今天您这个师傅我就先认下了,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不吝赐教!”
老丁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头顶,再次哈哈大笑,“你也不用叫我什么师傅,听着生分,以后就叫我一声丁哥吧。”他爽快地跟郑立风碰了杯,然后仰面一饮而尽。
“来来,牛排烤好了,尝尝丁哥的手艺。吃完了丁哥再带你去桑拿中心放松放松。”老丁割下一小块牛排放到郑立风盘中,而自己盘里则剩下了较大的那一块,看上去鲜嫩冒油,貌似可口非凡。
日期:2008-11-15 02:49:30
(四)金钱诱惑
出差几天归来,郑立风一进门就抱住李红玉,耳鬓厮磨,甚是甜蜜。
“老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很惊喜。”郑立风拉李红玉坐到屋里那小小的沙发上,然后一手搂住她,一手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用纸皮包裹的东西。
李红玉依偎在郑立风怀中,仅是瞟了一眼那纸包,不经意地问道,“是什么?这么厚。”
郑立风兴奋地拆开那层薄薄的纸皮,顿时一大片崭新的红色触目惊心地暴露在李红玉眼前。
“天哪,你哪来这么多钱?这该有几万吧?”李红玉目瞪口呆,抽出一张仔细端详,怀疑那是否真的是人民币。
“一共三万,是我们推荐给公司作为长期供应商的工厂给我的一点意思,今后要是持续合作,还有不少的回扣可以拿。老婆,我相信不久的未来我们就可以在深圳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你不用再跟着我吃苦,我们可以早点离开这该死的握手楼。”郑立风说着起身重重关上了厅里的窗户,他早已经对隔壁楼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忍无可忍。
“立风,这样做好吗,万一被公司发现怎么办呢?你开始不是跟我说想好好搞技术,加上老总现在对你也很器重,以后很有希望在研发部当部长么?你怎么会突然去搞这些歪门邪道,你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原则自己都忘了吗? ”李红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郑立风说道。
“红玉,那是我以前太幼稚了,如果有了钱,还要原则做什么?我们这种靠给别人打工维持生计的人,谁知道要猴年马月才可以攒够钱在深圳买房买车?更何况我们出身农村,家庭并不能给我们提供多好的平台,所以我只能靠自己。老婆,你放心,这事有老丁在后面撑腰,要是出事了,也有他先扛着。”郑立风言语之间露出一种对人生大彻大悟的感慨,他此时从未考虑过任何一种可能出现的恶果,只是一个劲儿幻想着这轻而易举的财富将以多快的速度缩短他同成功之间的距离。
李红玉看着眼前这个捧着钞票两眼放光的男人,叹了口气,她只觉得以前那个敦厚老实,只知道闷头帮她扛行李的郑立风已经渐行渐远,慢慢模糊了身影。
日期:2008-11-29 03:19:58
《不是说好不哭泣》番外篇
桑娜篇
(一)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就是在电光火石间甘愿为某人倾尽所有,永堕轮回,不管尝遍五浊八苦,不管历经百劫千难,也不管是否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只是想见他爱他,每日将自己的衷肠一遍遍自我欣赏,清空脑中无效的臆想只留下初见的心跳,然后准备迎接下一日的思念,暗自神伤。
原本我以为我的大学会在自己计划布署好的生活中稳步度过――每年拿最高奖学金,当个学生会的小领导凑点学期末的加分,偶尔跟寝室的女孩们出去狂欢,时不时拒绝一些无聊男生的骚扰,最后考上我理想学校的研究生。。。。。。可是伍林的出现,立马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心中原本以为已经足够坚硬的防线片刻溃不成军。
高中之前我都对学习以外的事情不太感兴趣,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学习,要考大学,那就干脆一门心思地学,学到最好。可惜我并不属于特别聪明的那种孩子,初中时的我名列前茅,一到高中便感到优势越来越小。无论我多么刻苦地学习,每次大考排名能挤进前五都已属不易。
班上有比我聪明的,有比我更刻苦的,也有既比我聪明又比我更刻苦的。湖北的大小学校里,永远不缺高材生,仿佛个个天生都有着会学习的本能,成绩的好坏只是取决于你愿意花多少精力在这上面而已。
我父亲是荆州市政府的一名要员,坐镇在一个牵涉到调动人事关系的敏感重要位置之上,于是求他办事找他帮忙的人,从我初中起便已骆绎不绝。
最夸张的一次,是我班上的一位同学,居然上学时拎着一些营养品到教室里给我,他万分虔诚地将他父母的原话复述于我,然后笑得一脸灿烂地说,“桑娜,看在同学一场,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哦!”
我当着全班其他同学的面,把他拎着营养品伸到我跟前的手推了回去,冷冷地说,“你把东西拿回去,有事要你爸妈直接去跟我爸说,我帮不了你这个忙,对不起。”说罢继续埋头做我的模拟试卷。
男生提着那些礼品愣在我的桌前好一阵,喉头滚动,显得尴尬滑稽。他应该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也没想到我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居然就再也没有抬头看他。他思想斗争了半天,最终还是悻悻地扭头走掉,那转身的力道之大,情绪之愤怒足以将我的试卷一角吹得翻了又翻。
全班哗然,众多议论的声音小而杂,我却除了我的名字外再也分辨不出其他。
突然,我清楚听到身后有肮脏的低声谩骂,还有谁故意将课桌盖摔得震天作响,触耳惊心。我放下笔,用左手给右手做了下按摩。由于我从说完那句话开始就一直过度用力地握着钢笔,中指的第二个关节处已经被压出了一个小窝,还沾着一点浅蓝墨水,仿佛在标记领地。我揉了揉右手的中指,努力将一些声音挤出耳膜,然后继续拿起笔,尽量认真地去看模拟试卷上的一道我已经读了N遍还没弄清题意的数学题。
这时,我感到有人在戳我的背,回头一看,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呈现在我眼前,“桑娜,你挺有个性的嘛。呵呵。”
“曾旭生,你在嘲笑我吗?”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干吗这么偏激?我这是在夸你,呵呵,我觉得你做的没错。”男生依旧地嬉皮笑脸,但是语气却透出认真。
“哦,谢谢。”我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子坐正,低头假装继续做我的试题。
这是高一开始后不久的某一天,空气里仍旧弥漫着陌生的味道。那个男生的送礼事件让我一开始就失去了班上大半的人心,也让我头一次仔细看清了坐在我后面那个男生的脸。
日期:2008-11-30 03:18:07
(二)
高一期中考试过后,老师说要重新排座位,而且是很民主地按照考试成绩排名从前往后的顺序让大家自己去挑选座位,也就是说名次越靠前的人,可以选择的位置便越多。
我那次考了第四名,等老师念到我名字的时候,我环顾了一圈教室,然后越过已经分散在前三排坐定的前三名同学,径直走向倒数第二排的一个靠窗的座位。
“桑娜,你坐那么后看的见吗?”老师皱着眉头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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