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八大案理所当然会引起市领导的重视,今天是杨静岩总经理,明天就是刘副市长,后天可能就是某某书记某某市长。”高良兴煞有介事地说:“你带着专案组不要透露这些情况,如有泄密现象,就会造成领导层的不必要的恐慌。”
吴春平心里清楚,高良兴害处怕刘绩强副市长家地形图露出去,会有一些不良影响。他说:“高局长,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其实,今天的行动我也有对三.一八大案的打算,咱们没有发出通缉令和报告嫌疑人特征,就是借此大规模动用警力的机会,顺便搜索三.一八大案中的另外几个嫌疑犯。这叫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吴春平十分钦佩局长的做法,开玩笑说:“姜果然是老的辣呀,要是说句不恭敬您老爷子的话,你真是够得上老谋深算了。”
高良兴开心地笑过以后,有意将他与刘绩强吃饭时说的情况透露给了吴春平,然后他说:“三.一八大案的工作,让你多承担一些工作是为你多铺路,因为是黄书记亲自抓,黄书记更容易接触,把握好这个机会,让他对你的表现有个认识,最好让他赏识你。我可是要到了说退下来就退下来的年龄了,小伙子,你可要努力呀。”
吴春平十分感激地说:“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
李吉伟与陆旭两人分在了市内偏僻区域的排查小组,因为当天陆旭抓捕的扒窗入室偷窃的那个小子家就在这个地方。
这是借唐山地震之机建筑的棚房,俗称“地震棚”。地震过后,就再也没有拆迁,很多地震棚都出租给了外地的打工人员,这里鱼龙混杂,社会关系错综复杂,是罪犯逃犯的最好藏身之处。李吉伟带着陆旭来到这里后,便找了个紧挨着公路的地方,悠然自得地躲在树下乘凉。
陆旭很不安,说:“李探,是不是到这小子的家去搜一遍。”
“他肯定不会回家,他再笨也笨不到这程度。”李吉伟漫不经心地说。
“那咱们就挨家挨户访访,也许会找到他的线索。”
“那不是打草惊蛇嘛。”
“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守株待兔呀。”
李吉伟笑了,“你这个比喻很准确,只是这兔子不会来的。”
陆旭不再说话了,用眼睛睃巡着来往的行人。
“这回姚润河可是惨透了,领导就是不剥了他的警服,也会把他撤下来。”李吉伟幸灾乐祸地说。
陆旭对他的话很不满,这有落井下石之嫌,有意戏谑李吉伟说:“李探,这回你有当队长的机会了吧?”
“谁愿当队长谁当去,你以为过去这个队长不是我的吗……”李吉伟没有说下去。
陆旭识出了端倪,问道:“是不是你与姚队是这种矛盾造成的?”
李吉伟很生气,“你拿我当什么人了,因为这个我会跟他斤斤计较?”
“到底为了什么呀?”陆旭非要刨根问底。
“嗨,一言难尽,跟你这样的小孩伢子是说不清楚的。”
陆旭嬉皮笑脸地说:“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李吉伟不再言语了,仰望着天发呆。陆旭本以为李吉伟拿这个话柄来打趣,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李吉伟一脸的庄重。
冯树林开车回到修理厂的休息室,刚才紧张的心情还未稳定下来,身上依旧冒着虚汗。他哆嗦着拿出手机,发送了一个信息,后缀要加上二二二。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他马上打开了手机,听到里面有一个声音传过来:“冯树林吗,这一段儿不是不让你打电话吗,你怎么还来电话呀?”
“大哥,是不是出事了?前几在凌川公园那打死了一个抢劫犯。大哥,是不是唐虎滨出事了?”
那一面半天没有吭声,冯树林又追问了一遍,对方才说:“是,被打死的那个人确实是唐虎滨,他自己独吞了一个存折,是想再敲诈杨静岩的钱时被抓到的,但是还好,唐虎滨被抓,他并没有招供,是起赃逃跑时被打死的,这不是死无对证了嘛。所以,我们才会相安无事。”
冯树林吃了个定心丸,“难怪我给唐虎滨发过信息,他没有回复我。”
对方马上传来了斥责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给唐虎滨发信息呀?你还要不要命了,人家从你的电话上顺藤摸瓜,不就找到你了。”
“没关系,我是用一个公用电话亭的投币电话打的。”
“那你也要小心,没什么事,不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大哥,我真的很害怕,今天我看全市都在行动,到处是丨警丨察,是不是公丨安丨局已经掌握了线索?刚才我想出城办事,在南出口检查站被全副武装的丨警丨察拦住了,把我都吓傻了,丨警丨察的冲锋枪对着我,我以为是抓我的呢。”
“没出事吧?”对方也显得很紧张。
“没有,他们检查了我的身份证,后来发现我没有驾驶证,我说了我是汽车修理厂的修理工,试验汽车性能。他们就把我给放了。”
“遇事要小心一些,听到没有?”对方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又强调了一遍,“尽量少与我联系,电话最容易出现问题。”
冯树林关掉手机,浏览来电显示,显示的是“电话专网”。这时有人走进休息室,看到他打手机,就逗他,“猫在这,是给铁子打电话呢吧?”
冯树林骂了那人一句,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工作服,在穿工作服时手还抖动,唐虎滨的死令他震惊不已。
冯树林就是抢劫杨静岩家时兴戴头盔的那个白净脸。
在今天骑车上班的路上,他看到很多路口有丨警丨察武警在盘查车辆。在路口等红灯时听到了人们的议论,说是前几天凌川公园那里被丨警丨察打死了一个持枪的抢劫犯。他马上就想到了唐虎滨,因为唐虎滨的家就住在那儿附近。他下车找个电话给唐虎滨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在这个时间段,他们规定是不允许开机的,他忙放下电话。这更确认了他的猜测。到了班上,他思索再三,他想不到丨警丨察会这么快就找到了真凶,如果那样的话,很快就会抓到自己。他越想越害怕,便想出溜走的办法,他将工具箱里藏着的抢来的现金和枪拎了出来,扔到了维修汽车的后备箱里,想开车出去躲一躲风声,没有什么情况再返回来。没想到在南出口处遇到了丨警丨察的堵截,其实他有驾驶证,而他灵机一动,欺骗了丨警丨察的警觉,认为他是无照驾驶。如果检查他的后备箱,他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冯树林万分侥幸这场灾难与他擦肩而过。
刑警支队禁闭室。
姚润河垂头丧气地站在高良兴的面前。
高良兴在检查几个站点后,便直奔刑警支队。他一直都在布置追缴被偷枪支的工作,还没有了解姚润河的枪是怎么被偷的。
高良兴来到禁闭室门口,从门上的小窗口中看到姚润河哭丧着脸正在写检讨,推门走了进去。
姚润河看到高局长,从椅子上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高良兴板着脸,拿过检讨书,认真地看了起来。整个的枪支被偷过程,令高良兴哭笑不得。他本想好好教训这个部下几句,可是话一说出口就变了味,成了挖苦的腔调:“姚润河,你怎么这么没脑筋,是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大脑进水了?人审得差不多了,你干嘛不给人家送回监房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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