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润河嗫嚅说:“我哪想到他的手会从手铐里顺出来呀。”
“你是干吗吃的,铐人家那个地方,也不瞧瞧那人的手有多粗多细,何况他是扒窗入室的,那是专业人才呀,你不是明摆着给人创造条件吗?”高良兴站起来,把手上的检讨书扔在了桌子上,说:“你挺够意思呀,不但给了人家防身武器,还白送了一笔路费,还舔着脸说是工作上的失误造成的。”
姚润河满脸的羞愧,头耷拉了下来,汗水不自觉地从头上流了下来。
看到姚润河的模样,高良兴的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拍桌子,吼道:“你给把头抬起来,站直了。我跟你说,如果这把枪找不回来,再出现意外,我就先扒了你这一身警服,再追究你的渎职责任!”
高良兴一摔门出去了,丢下姚润河呆呆地杵在原地不敢动窝。
吴春平听取一直在搞三.一八大案调查工作的梁玉清的汇报,参加人有三.一八大案专案组管内勤的陈晶晶。
“我们从录相带上没有发现其他的同伙,这一点认证了大家的推测,是这个唐虎滨私吞了这个存折,而独自行动的。我们通过技术部门和相关的单位,已经将手机的信息调出来,现在也正在逐一对照分析,做技术处理,寻找与案件相关的信息,但是我们的对手十分狡猾,有进展的只有手机上的代号值得我们重视,分别出现了二二二、三三三、四四四的代码,我们发现在案发的前几天,更多地重复出现了这些代号,而与代号时间相差不多的手机回机情况上看,却都是一些投币的电话亭。唐虎滨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与他接触的不是战友就是同学,这些人我们在一一的排查,看有无与作案人员体态特征相似的同学和战友,这个工作量较大。从调查杨静岩的儿子杨博的社会关系上来看,杨博与唐虎滨没有一点直接的关系,但也不能排除他操纵或是间接作案的可能性。据调查显示,他公司的生意几乎没有赚来什么效益,而他却大手大脚,大吃大喝,不吝啬各种高额消费,很值得怀疑。这里不知道是否与抢劫案有必然的联系。”
听了梁玉清的汇报,吴春平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说:“这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一条非常有用的线索,能使我们找到突破口迅速破案了?”
“应该说是这样。”梁玉清说。
“现在看来,这是一伙有组织、有纲领、有纪律、有分工、有现代化通信联络手段的抢劫团伙,组织和行动都很严密,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政法委黄书记和高局长都做出了重要指示,要求专案组要集中精力,迅速侦破此案,所以要把下去追缴被偷枪支的专案人员调换回来。”
梁玉清马上对陈晶晶说:“现在你去通知专案人员返回专案组,要他们各司其责,深入调查三.一八大案。”
陈晶晶领命而去。
“吴局,现在咱们主要的矛盾是人手不够哇,时间紧,工作量又大,你看是不是从其他各队再调几个人过来?”
吴春平说:“这不行,因为黄书记和高局长已经明确表过态,这是涉及到主要领导的案件,所以不宜过多人员参与。”
梁玉清准备说什么,陈晶晶急匆匆推门进来,说:“刚才接到技侦部门的报告,说唐虎滨的手机刚才响了起来,根据上面的显示号码确认,这是在市南出口检查站附近地带的杏华街三段上的一个投币电话亭打出的。”
吴春平对梁玉清说:“马上组织人马到位,对了,好像林火声正好在南出口检查站,他距离那个位置很近,让他过去很方便。”
梁玉清指示陈晶晶:“你通知一下林支队,然后让专案一组人员开车马上到杏华街三段集结,我和吴局随后就到。”
头一晚上,杨博、刘涛、黄成刚和姜洪军喝过酒后,意犹未尽,刘涛提议去北山宾馆玩一会儿麻将。北山宾馆是市里接待各界人物的主要住处,直接归市政府办公厅领导,条件十分优越。
刘涛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北山宾馆。刘涛作为市委接待处长和常委副市长的公子的双重身份,到北山宾馆吃住玩可以免单的,宾馆经理还要笑脸相迎,极尽巴结奉迎之势。几个人麻将桌前一坐,便上了瘾,一打便是通宵。早晨,几个人勉强睡了一觉,姜洪军和杨博业务上的联系便打到了他们的手机上,两个人不得已,只得爬起来走了。
刘涛和黄成刚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头一天晚上,刘涛对黄成刚办的事很不满意,说话也显得很尖刻。黄成刚对此耿耿于怀,所以打麻将时,黄成刚故意点“炮”给了其他人,就是不给刘涛出好牌,加之姜洪军的有意配合,让刘涛干瞪眼不和牌,使得刘涛损失惨重,把还给他的那笔罚款几乎输了个净光。
两个人醒来,黄成刚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朋友了一场,刘涛那钱也不容易,就有意将钱还给刘涛。不曾想刘涛瘦驴拉硬屎,表示自己不能破了赌场的规矩。两个人彼此间增进了一层情感,黄成刚经受不起刘涛的埋怨,说要问问梁玉清到底怎么回事,把一件本应办好的事办砸了,自己毕竟是政法委书记的公子,搞得自己没了颜面。
他打通了梁玉清的手机,梁玉清正在去南出口收费站的路上,梁玉清将陆旭跟他说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听了梁玉清解释,黄成刚放下手机,便开起了刘涛的玩笑,说那个叫李吉伟的丨警丨察故意抓的他,原因是他在饭店吹牛。
“原来只听过吹牛上税的笑话,今天我听到了吹嫖娼被罚款的笑话,我算是开了眼了。”黄成刚看到刘涛怒目而视,便说:“行了,你受到了双重伤害,今天中午我请客吃饭,下午我还请客,请你唱歌,为你压压惊。”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赢的那些钱都是从我兜里掏去的。”
“我这是为你压‘精’,下午去歌厅,你可不能让小姐受‘精’啊。”
两人相互开着玩笑,离开了北山宾馆。
刘涛与黄成刚从酒店出来,刘涛坚持找自己熟悉的一家歌厅,两个人来到了体育场外墙的一家名为潮流的歌厅。女老板显然与刘涛十分熟悉,进来后,便说:“刘先生,好长时间没来了,今天是哪股风把你吹过来的?”
“哪股风?是嫖风把我吹来的。”刘涛说。
潮流叫得很响亮,其实歌厅却十分简陋,只有一个大厅和一个包间,大厅里放着投影大屏幕,里间只有一个小电视。
黄成刚环顾了歌厅环境,马上明白了刘涛的用意,说:“这歌厅肯定是挂羊头卖狗肉。我不是说了吗,咱们不能让小姐受精,你怎么屡教不改。”
“什么叫屡教不改,这是痴心不改。”刘涛涎皮涎脸地说。
刘涛与女老板耳语了一会儿,女老板面带难色,说:“不行,这位先生一早就来了,我们门还都没有开呢,他说要在这里呆上一天,我这一上午都跟着他们提心吊胆的,也不敢开个门,那两个小姐与他睡了一上午,刚才他们起来,要了些吃的,又唱上了,我这不才刚刚开的门吗?”
刘涛一指小包间,“这小子真行啊,一王两二,就在这里面睡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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